静的性子,想来也鲜少与人如此亲近,眼前这位年轻女子却能让她露出如此神色,着实令人好奇。
定国公夫人注意到阮如安的视线,随即笑道:“娘娘是在看镇北王妃与李侍郎家那位小姑娘吧?”
那竟是李杳杳?
阮如安微微眯了眯眼,纤柔的指尖缓缓摩挲着衣袍。
李杳杳什么时候同镇北王妃这般要好了?
阮如安顿了顿,复垂眸思忖片刻,继扭头,佯作略带疑惑地看向定国公夫人:“原来那位姑娘是李家那位?本宫倒不曾听闻她与镇北王妃有什么交情。”
其实阮如安不晓得这些,倒也委实正常。
对于素来不大露面的镇北王妃,人都只晓得她是兰太傅原配之女,但原先兰太傅似乎不大喜欢这位出身商贾的夫人与外界多来往,便是后头他那夫人病逝,也都是没几个人晓得的。
兰太傅何许人也,先帝在时,他以一寒门身,一跃成为先帝亲信,后来几经辗转,他又能在穆靖南掌政时站稳脚跟。
他若想遮掩一个人的身份,抹去一个人的事迹,自然是有千百种法子。
即使是消息灵通如谢淑妃,想必也摸不透其中内情。
听闻这兰太傅的原配病逝后,他扶正了妾室,也就是兰贤妃的生母,这般情景下,镇北王妃的存在就变得更为微妙,甚至是逐渐销声匿迹了去。
定国公夫人轻轻摇头,和蔼道:“李家姑娘乃是李侍郎的胞妹,算起来,也是镇北王妃的母家表妹。”
“镇北王妃自幼借居在江南李氏,两人自来亲厚,亦对这位表妹却是疼爱有加,故而二人一见面,便难免多谈些家常。”
说是不涉世事,可这说的有条有道的,倒还比她还熟悉这些个秘闻趣事儿的。
阮如安深深看了定国公夫人一眼,后者回以一个如常的笑容,是全然没有半点子心虚的。
也罢也罢,避世也需自保。
有的事儿,可以不参与,可却一定要知晓。
思及此,阮如安没再纠结于定国公夫人,她略略颔首,随后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本宫觉着她们谈笑间颇为投缘。”
语罢,她未再开口,只捏起桌前的一块白玉豆腐送入口中,垂眸沉思起来。
她只知道镇北王妃原先住在江南,却也不知后头原有这样的故事,更是没想到……兰太傅那位逝去的妻子竟是大渊首富李氏女。
想起那位入仕后卸去李氏家主之位的李侍郎……
他将那家主的位子给了谁?
是李杳杳?还是镇北王妃?
上回看奏折时,穆靖南才说了,要让江南的粮商送了粮食去往救灾,可又有谁人不知,李氏几乎已垄断了江南的所有产业。
朝廷若想要江南的粮商往北运,免不得要和李氏有来往、甚至是派遣官员去江南也是能够的。
可这几日,穆靖南是日日都带着折子与她一道阅批,她可并没有看到穆靖南写下派遣人去往江南的批文,他甚至只是在批文里写了个李氏二字。
像是根本没打算商量,直接下了定论。
但穆靖南从不是这么个囫囵吞枣般不管不顾的性子。
不知怎的,阮如安忽而想起那日寒山寺……镇北王妃和穆靖南两人谈话议论,却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难道正是与此事相关?
如此说来,那李氏的现任家主……岂不就是这位镇北王妃呢么。
正想着,那头的镇北王妃和李杳杳像是说好了要来拜见皇后,她们端端立身于珠帘外,相继行礼道:“臣妇/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且进来坐下罢。”阮如安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二人入内。
见状,镇北王妃与李杳杳又福了一礼,随后缓步走入内厅。
珠帘轻晃,暖黄的灯光映照在她们身上,两人皆是一身兰青衣裳,发髻高挽,妆容精致,娴静大方。
上回在坤宁宫里头,定国公夫人就总也不着调的满嘴说着阮如安和镇北王妃模样相似,又句句说这她好似替身一般。
阮如安虽已不大恼了,却也有些好奇今儿个定国公夫人又是什么说法。
谁知定国公夫人视线在阮如安和镇北王妃身上转了圈儿,她忽而微微一笑,却没提及半点什么相似的事儿,“见王妃娘娘步伐富顿,可是身怀有孕?不知几月?身子是否康健?”
镇北王妃* 出嫁时,是定国公夫人做的全福夫人,既然如此,想必两人也是关系不错的。
“夫人好眼力。”提及腹中胎儿,镇北王妃眸中染着几分柔意,“已是三月有余,王爷忧心我身子不好,也没叫生长,如今方稳健,这才敢来赴宴,也正巧叫夫人听一听这个喜讯。”
她有孕了?
且看着她那满目柔情爱意,似也正与镇北王夫妻情深,不似心头还惦念着穆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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