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人也是哥哥认识的,如果他让我情绪波动这么大,那哥哥不可能跟他来往呀。”
一句话太长,徐钰鸣讲完后不由得困倦眯眼,抬抬手示意徐羽树叫对方进来。
“我这次不小心落水里……真的好兴师动众,人家来探望就说嘛,再把人家赶回去也过分了。”
他调整好姿势,歪在靠枕,因方便寻找伤口,徐钰鸣留长的发剪去两寸,整个人看上去像丰收季挂在枝头的脆生小果,一咬满口都是酸甜汁水。等起笑起来时,天真无虑的模样瞬间将徐羽树拉回他们尚未遇见徐晋枟的十几年前。
徐羽树躲不过拒不掉,该来的总会来。
暂且无法预估会对记忆造成的影响,他在心底做好最坏打算,才缓缓起身去开门。
刘姐察觉房里房外诡异气氛,抬手拉住端着药的老赵,示意人给他们留出空间。
“哥哥。”
徐晋枟刚想进去,忽然听见小钰断断续续的呼声,原本抬起的脚放下,整个人僵在门口前,屏住呼吸。
“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的。”徐钰鸣摇头,散在枕边的发随之轻摇,衬得他身体更显羸弱,即便如此仍尽力握住徐羽树小指:“哥哥讨厌他吗?”
“……”
一时间没等到男人回应。
可徐钰鸣已耗干净最后一点力气,他疲惫地合上眼,睫毛因倦怠不断颤抖,眼角滚落连串泪:“如果哥哥讨厌,我就不见了。”
徐羽树眼角余光下意识往外瞥。
他内心挣扎。就这两三秒空隙,病床青年沉沉睡去,呼吸很快变得平稳又缓。
躲过去了……
这是徐羽树第一个念头。
不仅他,连带房外的徐晋枟也松口气。
刘姐与老赵离开了。
向来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低头,放轻脚步来到床边,手下意识握住围栏。
“于川带着徐莺往这边赶,要是让她见到现在的小钰,我不敢保证那孩子……”
徐晋枟欲言又止。
虽然他与对方接触时间不长,也从会所领事讲述里拼凑出大概,再结合她对徐钰鸣堪称病态的占有欲,前者最终选择沉默。
“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有了话讲一半的臭毛病。”徐羽树眉宇稍蹙。
“徐莺,就是小鸟,我之前带她测过智商,工作人员说她能划到罕见那一档。”
他讲话断续,说几句停半句。
“这表明……寻常孩子记不得的事,她的大脑会时时刻刻闪现画面,包括婴幼儿时期吮吸母乳,以至于快七岁的年纪——”
那些污秽,就算徐钰鸣睡着,徐晋枟也没办法说得透亮,怕脏了孩子的耳朵。
徐羽树无言。
他心底翻涌出一种类似于灵魂出窍的脱力感,能做的唯有握住弟弟的双手。那瘦弱五指因为长时间输液,即便垫着暖手宝,温度还是冰得人浑身寒毛倒竖。
“你们……哈。”
起初,他字连不成句。
伴随胸口阵阵闷痛,徐羽树觉得无论徐晋枟又或者从未见过的徐莺,一个个荒唐得可笑,说他们是人,更像披着人皮的鬼。
床头血氧检测器滴答。
徐羽树静坐,目光找不到凝聚点,双手握住弟弟的手:“我说你为什么千方百计阻拦我找他。”
“一个怀胎九月养大的孩子,一个养了他九年的小爸爸,你们真不愧是父女。”
“非得看他被你们逼死,你们才肯善罢甘休,是不是?”
60 第 60 章
◎来那个了◎
徐家资产查封前, 徐羽树因常年在边远地区观测站生活,并未受到任何波及,只是接受调查回去过一趟, 看在他也算在西部奉献, 检察官们倒也没为难他。
“像你这种高材生,怎么会想着去条件最艰苦的山岭?”
对方不过随口一说, 毕竟连交接班都不见人影的观测站, 比起环境艰苦,更多的是无法忍受这漫长寂寞。
谈话间,检察官们视线再次落向他。
不得不说,徐家某些人够贪够腐,可从未涉政的这些孙辈,个个生的人中龙凤, 无论外貌还是形象气度,真与上一辈的酒囊饭袋天差地别。
问题落下,录音器工作声嗡嗡。
斜前方的白炽灯照眼, 徐羽树眼眶发酸发胀,他似有千言万语, 未戴镣铐的手腕放在桌边松松交握, 小拇指无意识磨蹭。
有记录员觉察,稍微留意, 按照大概频率试着写几笔, 得到一个字。他翻开名册顺着看了圈——查无此人。
那只能说明这个人与案子无半分牵扯。
他也没放在心,继续等方才那算不得审问的问题答案。
“因为我的……”
曾经很好的朋友、叔叔家的弟弟、还是年幼胡闹偷偷拜过天地假的小妻子?
称呼在徐羽树嘴边打了滚边, 他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身份, 最终沉默绕回接上话。
“……他厌倦躺在水面看天空, 他想看远山丛树孤星,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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