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众爱卿可有想出妥帖的方法?”刑天之国的国主刚开完早朝。
和他的精英大臣们商讨——如何有效的与他们刑天一族的有缘之人进行沟通。
有缘之人已在他们刑天一族的王宫待了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他们还一句话也没和有缘之人搭上。
双方都在想办法去理解对方的语言及文字,但目前毫无成效,大体上还是处于无法沟通的状态。
听不懂、看不懂,有缘之人在王宫里就是个类似吉祥物的摆设。
对他们刑天一族的计划起不了一丁点的帮助。
本该是如虎添翼的助力,这下却是添翼的那双翅膀没与身体紧密连接半卡在腿上,不能对它加以利用。
不仅没起到助力的作用,反倒是成了行动中的累赘,绊住了原本灵活自如的腿脚,活脱脱的一个拖后腿那般的存在。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因为彼此之间无法沟通,然后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简单粗暴的决定把毛苗先软禁在王宫里。
无法之法确实足够简单粗暴,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不能因为拖后腿就把人给一直关着,那也不是个妥善之举。
毛苗不仅是他们刑天一族的有缘之人,还是预言中改变他们刑天一族命运的‘救世主’。
对于此类,族之希望之人,理应是需要被供奉起来的‘神’一般的存在。
刑天一族的‘神’,现在却被他们这些‘信众’强制性的限制了活动空间。
虽然‘衣食住’上该有的礼待一样都不少,但是最重要的‘行’上却慢待了毛苗。
并且毛苗对此‘行’上的慢待也表现出极为不满。
长此以往下去,势必会将毛苗彻彻底底得罪。
一旦毛苗的心因为刑天一族不顾她个人意愿的所作所为而凉透了的话,生生的被推到他们的对立面。
到时候不管刑天一族的人再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一颗冰凉的心。
不是说他们之间没法交流吗,那他们又是从哪里能看出毛苗的不满呢?
听不懂语言,不会察颜观色,还不会察颜观色吗。
他们只是听不懂毛苗说的话而已,不是白目到看不明白她基本的喜怒哀乐的表情。
刑天之国国主作为一国之主,惯会察颜观色,更是个中的佼佼者。
他观察到被禁锢在方寸之间的屋子里的毛苗,表现出来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
在毛苗脸上已经见不到她住在后山时,时不时去到布坊换东西时的那种灿烂笑容了。
徒余长吁与短叹。
每天他下朝后或者是就寝前,只要是有空闲的时间,都会去到毛苗住的屋子的窗边,看看她今天的状态如何。
白天去时能看见对着蓝色天空的白云叹气的她,夜晚去时又会看见她对着明月暗自垂泣。
白昼与黑夜,展现出来的都是负面的情绪。
长时间的坏情绪是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刑天之国国主怕继续这样下去毛苗的身体会被她的坏情绪拖垮掉。
不能放任她的坏情绪不管,身体垮了就什么都垮了。
还谈什么肩负起拯救他们整个刑天一族的使命。
今天和群臣讨论了关于是否还要继续关着毛苗的问题,臣子们分成两大派,一方支持继续关着,一方不支持继续再关着。
双方势均力敌,争论不休。
最后也没有谁也没说服谁,投赞成票的方法来裁决,双方也是投出平票的局面,无法进行裁决。
直到早朝结束也没商讨出个所以然来。
关与不关还是个亟待解决的难题。
明天再上朝讨论,估计也是讨论不出个解决方案。
群臣们没有答案,刑天之国国主确实打定了主意。
不完全放她自由,但是可以偶尔放放风。
下朝之后,他正好有时间,就打算实施他的主意,带着毛苗出去放放风,释放一下不好的情绪。
养过宠物的人应该知道,就像是狗狗,在家里关久了不放出去遛它,狗狗就会得抑郁症。
人也是一样,不能一直被关着,定时定点的就要放出去溜达一下。
出门散散步,有益于身心健康。
但是令刑天之国国主没想到的是,今天他走到窗边,却发现今天的毛苗比起之前有了大变化。
精神面貌一改之前的颓废且沮丧,焕发出旺盛的生命力。
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杂草,变成了不依不靠、自力更生的参天巨树,顾影自怜的情绪一扫而空。
神采奕奕的在房间里书写着字。
从毛苗写第一个字开始,刑天之国国主就已经站在了窗边,一直默默无语地看着她。
起先他看见毛苗在纸上写字,还以为她是无聊了在练字,靠着练书法来打发无聊枯寂的时间。
驻足多看了一会儿,刑天之国国主就发现了不对。
毛苗整个人散发出来的状态不像是练字的状态,更像是在和人用纸条写字的方式一问一答聊天的样子。
看起来毛苗就是在和一个看不见的神秘人聊天,这是从窗外的刑天之国国主的视角看来,毛苗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刑天之国国主猜测的第一个毛苗在做什么的答案就是与神秘人聊天。
会不会是跟那个写信给自己的生肖神聊天,这是刑天之国国主脑子里冒出来的关于看不见的神秘人是谁的第一个可能性。
刑天之国国主脑子在一边想那个看不见的神秘人会是谁,眼睛又一边在随时注意着毛苗的动态。
他看着毛苗脸上表现出来的小表情越来越多,一会儿是无语的翻白眼,一会儿又是手捂着肚子笑到不停。
整个人有了鲜活的生命力,不再是死气沉沉。
刑天之国国主看的太过专注,本来一开始是站在窗边远远的树下在观察,结果看着看着人就走到了窗棂边跟前。
为了看清楚毛苗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甚至将头也跟着探了进去。
他头探进去的瞬间,就被万里寻踪镜那边的佘傒发现。
窗户边突然冒出来的刑天之国国主的头,吓了佘傒一大跳。
佘傒惊慌失色的提醒还在写个不停的毛苗,“快别写了,刑天之国国主在你窗户那儿。”
毛苗听到佘傒的提醒,立马停下手中挥动的毛笔。
把头转到窗户那边,与看过来的刑天之国国主面面相觑。
彼此都很尴尬,有一种偷摸做事被抓包到的谜之尴尬。
作为两个体面人,都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此时的尴尬的气氛,但双方说出来的话对方的听不懂,跟没说没区别。
不仅缓解不了尴尬,还把大家弄到更为尴尬的境地。
那就笑一个吧,微笑总是不会出错的。
毛苗龇着八颗牙,朝着刑天之国国主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
看毛苗对着自己笑,刑天之国国主也回以同样的微笑。
从窗户边走到房门口,礼节性的在门上敲了两下,示意自己要进门。
毛苗也是看懂了,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刑天之国国主进了房间,直接走到毛苗写字的茶几边。
拿起毛苗放在茶几的毛苗,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道:“可是生肖神在此?”
万里寻踪镜那边的佘傒看到了刑天之国国主在纸上写的内容,惊讶万分的跟他们其他三个人说道:“他居然猜到是我们在和毛苗聊天。
他问我们是不是在,要怎么回答。”佘傒问佘歙,要怎么回答对方。
“你就说是的。”佘歙让佘傒实事求是的回。
“毛苗,他在纸上问我们是不是在,你点头告诉他是的。”佘傒给毛苗说道。
毛苗看了看刑天之国国主一眼,点了点头。
看到毛苗点头,刑天之国国主欣喜若狂,又继续在纸上写道:“可否现身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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