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温酒歌的人都清楚。
每次当他喊人全名的时候,就是真的生气了。
可王荡荡却面色不变。
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只是挡在温酒歌面前,不让他过去。
温酒歌越发愤怒。
两百多年前那一战,他以为所有人都死了。
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运气好。
被闻家老祖所救。
才得以苟延残喘。
耗费了一百多年的时间,才堪堪恢复到当初的境界。
结果几十年前异常叛乱。
再次被打回原形。
好在这次,他伤的不算重。
如今也差不多恢复了巅峰时期的实力。
那王荡荡呢?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既然他还活着,为何两百多年的时间,自己都未曾发现他的存在?
种种疑惑,让温酒歌不得不怀疑王荡荡。
可……
他却迟迟无法出手。
砰!
那边的战斗,几乎已经结束。
一个人终究不是两人联手的对手。
那人被埋进深坑中。
只剩下一个头。
脸上不见青肿,却一口一口地喷着血。
很快。
前方的地面就被鲜血染红。
“前辈……”
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温酒歌垂下头。
仿佛没有听到——实际却是不敢听。
如果他出手,王荡荡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解决了王荡荡,剩下那两人。
最多麻烦点。
也不是对付不了。
可为什么……他没有动呢?
温酒歌眼底满是茫然。
王荡荡瞥了那人一眼,淡淡道。
“杀了吧。”
攻势轰然落下。
眼看着那人就要毙命,一股强烈的气息,突然降临!
轰!
那两人被击飞。
温酒歌下意识出手,拖住其中一人。
另一个,被王荡荡接住。
两人看向前方。
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出现在视线中。
王荡荡面色阴沉。
“胖子……”
秃头的不一定是和尚。
但身材发福的,一定是胖子。
突然出现的这人,让王荡荡如临大敌。
温酒歌现在还有些迷糊。
但不妨碍他感知到危险。
“他是谁?”
温酒歌问道。
王荡荡沉着脸道。
“当年叛乱的罪魁祸首之一。”
“当年?”
“不是我们那时候,是几十年前。”
“……说话绕来绕去的,你就不能直说?”
“九哥,你能不能正经点?”
这都什么时候了?
敌人就在眼前,你跟我在这里扯淡?
温酒歌撇了撇嘴。
“所以……我被骗了?”
“表面上跟我一路的,实际上早就投靠了敌人?”
“和我敌对的……反而是同伴?”
这是很悲哀的事。
可事实,就是如此。
胖子把人从土里拔出来,问道。
“还好?”
“尚有一战之力!”
那人咬咬牙。
胖子挥了挥衣袖,将人抽出去数百米远。
“留着你的命,还有用。”
说完。
面向温酒歌和王荡荡。
另外两人。
对他来说不是威胁。
只有温酒歌和王荡荡,还算得上是对手。
“你们,一起上?”
“九哥,我们似乎被人看不起了。”
王荡荡叹气。
温酒歌没好气道。
“少跟老子扯淡,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太复杂,回头再说。”
“行,回头你要是不跟老子说清楚,老子把你剁成肉馅,包包子吃!”
菜刀激-射而出。
温酒歌紧随其后。
在其他人看来可笑的武器,却带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直奔胖子脑门。
胖子不敢大意,双手合十。
嗡!
菜刀被他夹住。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不断倒退。
但那把菜刀,也未能伤到他分毫。
温酒歌忍不住骂娘。
“哪儿来的变态,连老子的刀都能接住?”
“……”
王荡荡没说话,只是快步跟上。
几十年前。
温酒歌虽然出手,但并未和对方的主力对上。
不过他瓦解了一小半攻势。
确实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那一次,王荡荡并未出手。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和温酒歌一样,受了重伤。
一百多年的时间,依旧未能完全恢复。
只能在幕后支招。
好在。
最后赢了。
可后来他才发现,他以为的赢,其实是输了。
那帮人原本的目的,就不是彻底破坏通道。
而是先断绝他们和中心城的联系。
这让他感觉很是挫败。
如今。
对方第二步计划要实施了。
他也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实力。
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只是没想到,几十年过去,同伴中竟然出现了叛徒。
“九哥,小心。”
王荡荡帮温酒歌挡住一击。
温酒歌则趁机出手。
两百多年前。
两人就是最默契的搭档。
如今虽然多年未曾联手,但往日的默契,尚未消失。
两人联手之下,胖子节节败退。
眼看着就要把胖子灭杀。
胖子却突然咧嘴一笑。
“两位,日后再见。”
话音未落,身影陡然暴退。
与此同时。
胖子撤退的路上,不断响起爆炸声。
无数的泥沙挡住两人视线。
温酒歌想要再追。
却被王荡荡拦住。
“王……”
“九哥,你都脖子入土了,还不能冷静呢?”
“……王荡荡,老子杀了你!”
谁脖子入土了?
老子还活蹦乱跳的呢!
温酒歌气急败坏。
被王荡荡这么一拦,胖子彻底消失无踪。
两人再无法追上。
温酒歌又气又恼。
尤其是当看到另外两人的时候,不爽的情绪直接到达了顶点。
“王荡荡,给老子第一个解释!”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就算他们实力稍弱一些,但若是同时出手,对付那个胖子。
哪怕拿不下对方,也至少能够重创!
对他们来说,绝对有利无弊!
为什么干看着不动手?
还有。
为什么放走那个背叛的家伙?
面对温酒歌的怒火,王荡荡席地而坐,平静道。
“九哥,两百年过去。”
“你还是这么冲动。”
温酒歌冷笑。
“是两百七十三年!”
“……”
王荡荡无语。
这么较真干嘛?
“那个胖子,就是几十年前,发动叛乱的罪魁祸首之一。”
“你刚刚说过了!”
“我没说的是,他是最强的一个。”
“呵——”
温酒歌嗤之以鼻。
“就他?”
“老子一只手就能拍死他!”
这不是大话。
如果全力出手,且胖子不逃的话。
温酒歌确实能够做到。
但对方一心要逃,温酒歌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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