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首辅的心尖宠」

来提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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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提亲啦

不过几日,沈父回到家中,听说了这样的事,气得直指着柳偏房,差点儿晕厥过去。

沈父回来前还有些小插曲,柳偏房瞧见事情败露,虽说陆秋书没有拿出除了柳翠之外的任何证据来指认她,但既然暴露了,这个沈家便待不得。她收拾了细软,连夜带着柳翠等人打算逃跑,被沈淑锦发现了,争执之下引来家中小厮,惊动了沈修远。

见来了人,柳偏房慌了神,推了沈淑锦一把,力气大了些,脑袋给砸在门框上了,沈修远到的时候,沈淑锦已经晕了过去。

这边沈修远让人感觉去追柳偏房,将人抓回来,又急急忙忙带着沈淑锦回去,找来郎中好好瞧瞧。

沈元锦半夜的时候听见外边的动静,随口问了一嘴,方才知道沈淑锦撞到了脑袋,柳偏房还跑了,家里正乱成一团。这下沈元锦毫无睡意,连忙起身收拾好,头发都只是随意束了起来,急急忙忙便往沈淑锦院里赶。

甄海云留在自己院里照顾行哥儿,心里却是担心得很,没一会便问一遍沈淑锦那边怎么样了。

后来闹腾了大半宿,抓回了柳偏房,又确定沈淑锦没事,众人方才松了口气。

沈修远好好儿将郎中送出去,嘴上连连道谢,还多给了些诊金,当做半夜将起来出诊的赔礼。

沈父回来之后知道这事,先是让婆子小厮守住柳偏房的院子,又先去看了沈淑锦,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转头让人去查查当年的事。

这些都做完了,方才去见柳偏房,原本沈父还想着,这么多年情分还是在的,便听听对方的辩解。可沈父没想到,柳偏房是破罐子破摔了,当即便承认自己是嫉妒沈大娘子,前几日闹那事也是为了败坏沈元锦的名声,让沈元锦嫁不出去。

她哪能想到,就是她这么一闹,陆秋书方才决定等沈父回来就到沈家来提亲。

沈父气得不行,但还是得找到确切的证据才能处置柳偏房,只能先将柳偏房关在她自个院里,转头去忙别的,不再想这事。

沈元锦那日本是进了屋的,可后来沈淑锦觉得心虚,还是到沈元锦屋里来,将此事都说与她听。

这可不是小事,沈元锦哪里知道重生一回还能知道这样的大秘密,一时无法接受。她看着沈淑锦这个杀母仇人的女儿,也有些如鲠在喉,只能叹了口气,摆摆手让沈淑锦先回去。

陆秋书说的提亲一事,沈元锦起先是没放在心上,只当对方随口一说。

没想到沈父回来第二日,勇毅侯夫人便亲自上门来了。

起先沈父还当是来看望老太太,或是瞧瞧沈元锦的,没想却是来说亲的。

“竟是陆阁老?”沈父手中的茶盏都要拿不住了,看着侯夫人,不敢相信地说。

侯夫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虽说一开始还有些惊讶,但没一会便接受了这事,甚至还觉得这门亲事不错。

“我与陆二的母亲是手帕交,这孩子我看着长大,论品性才学,那都是没得说。这孩子虽说比南南大了一些,但到底还算年轻,他这个年纪便能入阁,想将来成就不会差,南南一进门便是朝廷二品大员的夫人,我瞧着挺好的。”侯夫人放下茶盏,看着沈父,认真地说。

沈父也放下茶盏,坐着一颔首,道:“岳母说得是,但从前曾听闻陆阁老家中不睦,不知是不是真的?”

“唉!这个你倒是不必忧心,陆二与他们家那些人关系是不好,但隔着道院墙,南南不爱去搭理他们便关上门不理会就是了。”侯夫人笑着,又道:“且不用忧心那些个妯娌欺负南南,有陆二顶在头上,晾他们也不敢对南南怎么样。”

“是,陆阁老为人,小婿是信得过的。只是,这还得问过南南的意思。”沈父笑着说。

提起这个,侯夫人神色有些奇怪,沈吟半晌方才说:“先前那柳氏闹的事,你可记得?”

“哦!这事,差点就忘了!”沈父提起来就生气,沈修远没告诉他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从柳偏房耳朵里听到了些零零碎碎的,只当沈元锦真是与哪个寒门子弟互通书信,气得皱起眉来道:“南南这事做得不对,怪我一回家忙到不行,竟是忘了罚她。”

“可莫要罚她,与她互通书信的人,就是陆二。”侯夫人看着沈父,将这事说了出来。

沈父楞了楞,没想到对方竟然是陆秋书,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一会沈父方才对侯夫人说:“虽说对方是陆阁老,但南南在闺中与外男通书信,是不对的,还是该罚。”

“随意罚一罚得了,做个样子。”侯夫人自然知道这事二人做得不妥,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倒也没反对。

侯夫人这边与沈父说好了,便打算离开。

沈父连忙站起身相送,送到门外的时候,却是见侯夫人说:“陆府送来的礼都放在院里了,你待会拿着礼单去点点,记得将对牌钥匙还给海云。若是海云还带要着行哥儿管不过来,便分一些给南南,日后要做当家主母的,是时候该让她也办点事儿,看看当家主母都该做什么了。”

沈父连连应是,送走侯夫人后,便吩咐小厮到柳偏房那儿将对牌钥匙都收走,又让人吩咐甄海云带着沈元锦一块儿管家。至於他自己,则是打算先去瞧瞧陆秋书托侯夫人送来的礼。

不瞧不打紧,一看却是把沈父吓了一跳。

陆秋书出手竟是如此大方,这还不是聘礼,便这般贵重。

不过沈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当年沈大娘子进门的时候,带的嫁妆是这些的几倍不止。

提起沈大娘子,沈父还有一事很是头疼,打算到清秋苑寻沈元锦说说定亲一事的时候,顺道提一提。

原本若是没有柳偏房杀了沈大娘子一事,沈父还好开口一点,可这当口出了这样的事,沈父是真的不好意思向沈元锦要一部分沈大娘子的嫁妆留给沈淑锦。

沈淑锦是庶女,按理来说主母确实也要给庶女出一份嫁妆。但沈大娘子去得早,这沈大娘子留下来的嫁妆先前用了一些给沈修远成亲用,剩下的按理来说都是留给沈元锦的。

至於沈淑锦那边,是可给可不给的。

因着这个,沈父是焦头烂额,午后到清秋苑外,还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主君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

就在沈父想着此事算了的时候,书画却是来到了院门口,见沈父站在这儿,摆出笑脸来请沈父进来。

沈元锦听说沈父来了,连忙下了榻,到外边去迎。

她瞧见沈父,努力摆出笑脸来,说:“父亲今日怎地有空到清秋苑来。”

“你倒不必强颜欢笑,你母亲的事,是为父识人不清,当年竟是没发现。”沈父没敢看沈元锦只与她一同进了屋坐下,叹了口气。

沈元锦没说话,只等着听听看沈父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勇毅侯夫人方才来了,来替陆阁老提亲的。”沈父沈吟片刻,将此事说了出来,又瞥了沈元锦一眼,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他竟是寻了外祖母来。”沈元锦呢喃着,眼中带了几分惊讶。

沈父看着沈元锦,道:“这婚事,我替你应下了,也将庚帖给了侯夫人,往后你就好好在家里待嫁,不要出门了。”

“父亲说得是。”沈元锦垂着头,瞧着还没有从沈大娘子那件事走出来。

沈父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关於嫁妆一事,却是半点都说不出口,一句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沈元锦也看出来了,沈父想说什么事,却不好开口。

“父亲若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何必憋在心里,自己也难受。”沈元锦看着沈父,似乎想知道对方到底是有什么话,竟是这般难以开口。

“你母亲从勇毅侯府带来的嫁妆,是留给你的。但柳氏此番该是要定罪,淑姐儿没有娘给她添一份嫁妆,你看……”沈父说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别过头看着放在桌上的花。

“若是从前女儿定然是给得痛痛快快,半分犹豫都没有。可如今,如今,父亲且先让女儿想一想。”沈元锦眼眶一红,也是别过脸去,看着墙上挂着的画。

那画还是沈大娘子从娘家带来的,听说是勇毅侯给女儿画的,是沈大娘子少时模样。

沈父见沈元锦如此,也不敢继续说下去,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沈元锦的手,说了句待会让人送上好的药来,便转身匆匆离开。

沈父前脚刚走,后脚沈淑锦便闯了进来。

“大姐姐,我都听到了。”沈淑锦眼睛也是红红的,看着沈元锦的眼神带着许多歉意。

沈元锦现在还不想见到沈淑锦,这个妹妹很好,但柳偏房杀了沈大娘子,折让沈元锦怎么面对这个异母妹妹。

“我不要母亲留下来的嫁妆。”沈淑锦坐在沈元锦身边,抱着沈元锦的手,突然就哭了出来,对沈元锦说:“大姐姐是嫡女,母亲还因姨娘而死,这嫁妆更该全然留给大姐姐。姨娘做错了事,这嫁妆便是大姐姐给,淑儿也是不敢要的。”

沈元锦转头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吸了吸鼻子,抱着沈淑锦,想了好久好久。

待沈淑锦都安静下来,沈元锦才说:“我自己也存了点钱,外祖母也给过我铺子庄子,说是日后当做嫁妆一块儿带去夫家。我从里边留一点给你,就当是大姐姐给你的,不是母亲给的,好不好?”

沈淑锦楞了楞,没想到沈元锦竟会放下上一辈的仇怨,还要给她留日后的嫁妆。

嘴上说什么是自己存的,是侯府给的,其实不还是从自己的份例挤出一些来给她。

沈淑锦感动得不得了,又不敢要,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仔细想了想,你是无辜的。你又怎么会知道姨娘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怪罪於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是不应该的。”沈元锦看了沈淑锦一眼,轻轻地笑,说:“你别不敢要,你还这么小,你只想着,这是大姐姐留给你的就够了,不用想那么多长辈的事儿。”

“好。”沈淑锦呜咽地应着。

沈元锦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天色,道:“先回去吧。”

沈淑锦点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开。

沈淑锦刚走,風雨文学来,瞧着有些气呼呼的,看得沈元锦有些奇怪。

“怎么了这是?”沈元锦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无法释怀,只是对沈淑锦,她想通了,对柳偏房那事,还是如鲠在喉。

“姑娘受了这样的委屈,主君竟还要罚姑娘抄经。”书画撇撇嘴,有些不高兴。

沈元锦还当是什么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握了握笔,发现还算能动,便道:“错了就是错了,若是往常是要被罚跪祠堂的,只是抄经已经很好了。”

“可……”书画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沈元锦根本没打算理会她的样子,便也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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