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直到适才打斗,内力紊乱的那一刻,他才感到经脉与从前不同,而浅灵那句“小有所成”无异于直接承认了,这事就是她干的。
“原来‘治病以外别的用处’,指的是这个呀。”
浅灵自知理亏,强辩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便要我相见,我有戒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难道还是我不对了?”姬殊白道,“总之,扯平,不可能。”
浅灵别过脸,月下一痕雪腮微鼓,似乎有赌气之意。
他以为她又要恢复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谁知下一刻,浅灵忽然坐近了,无比郑重道:
“我来自西北,乃渭州人氏,我阿娘出身华氏,年轻时在回春堂拜师学医,二十八岁独立门户,只身在边关悬壶济世。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一群杀手闯入我家,我娘、大哥、师姐、侄儿,并徒工九人,尽数被杀,独我藏在井中躲过一劫。”
“我至今不知我一家为何会招致杀身之祸,多次托人往渭州调查因果,皆无头绪。因听说了华氏灭门的案子,恐其中有所关联,故夜探回春堂。那晚,我在暗室中找到了一本医案和一些草方,上面所记,是恐水案凶手的脉案与治方。”
她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姬殊白的眼睛:“这便是我知道的线索,我全部告知于你,权作抵了你的恩情了。”
第38章残酷
姬殊白才生出几分对她身世的感慨,听到最后一句,嘴角一扯:“你这是强买强卖?”
“你不是想知道吗?我便告诉你了。入耳的话退还不得,姬公子便认了吧。”
姬殊白气笑:“照你这么说,我也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我……”
浅灵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现在不想听。”
冰凉的指腹和温热的嘴唇贴在一起,触感明显,两人俱是一愣。
浅灵默不作声地收回手,掸了掸衣摆,盘腿坐在一侧。
姬殊白慢条斯理地,把衣衫穿好,静坐了片刻,彼此无话,唯夜风穿林而来,卷起两人的发丝,勾勾缠缠的。
他忽问:“你未婚夫,为何要抛下你?”
哪怕没有这一副皮囊,她也不缺吸引人的内秀,汉子负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浅灵亦不知答案,但不管什么缘由,无非跳不出“不喜欢”这一点,对此她接受得坦然。
但这是私事,不足为外人道。她素来三缄其口,并无把自己的种种悲欢、得意、惨烈与困苦铺陈人前,求他人为之称颂、为之愤慨、为之落泪的喜好,故只道:
“姬公子,交浅言深了。”
姬殊白却不觉得:“你的身世都说与了我听,多这一句也不多。”
“姬公子既然问的是他的缘由,该去问他,我却不知。”
姬殊白盯着她,缓缓点头。
“说得有理,若有机会,我便问问。”
心里却暗想,这般不愿多言,难不成为情所伤?
这么想,心里就不是那么痛快了。
他倒真想看看,她未婚夫婿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一时无话,二人间或瞅对方一眼,却不吭声,跟打了赌似的,谁都不合眼不睡觉。瞪眼到天明,卧林循着标记找来了。
“爷!发生了何事?您怎么受伤了……咦?”
卧林意外看到浅灵,呆愣了好一阵,眼珠子在他们俩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然后慢慢伸手捂住了嘴,脸上异彩纷呈,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回头说。”
姬殊白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着浅灵,眼里有询问之意。
浅灵道:“我回永兴。”
她丢了这么久,乔大宝和陈小娥该急疯了。
姬殊白心底微叹,利落地翻身上马。
“捎你一程。”
为防不测,浅灵换了男装,遮掩了容貌,低调回了永兴县。
陈小娥因她回来,激动得眼泪直飙。
“可吓死娘啦,我说怎么好好的,这么大个人,一下子不见了呢!”
乔大宝道:“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去钱塘跟殷县令闹了!县令是恶人就算了,怎么连花鸟使也是个坏的呢!朝廷还有没有好官了!”
不问意愿,不问难处,看上了直接使人绑走,防不胜防。若说乔大宝之前还对高门里的生活有所向往,这会子就只剩下了恶寒。
“这算怎么个事啊!”陈小娥颓唐掉泪,“怪我,一开始就不该让大宝去女学,不然哪有这么多事……连静下来好好过日子都不能……”
巧姨娘轻抚她的背:“阿姐,你别这样说,哪能是你的错,坏人都没道歉呢。”
浅灵道:“姨娘说得是。事到如今,多说无益,阿娘,你们各自收拾行李,我传信给了长兴,他一会儿就到,他会送你们去北山茶园,目下那里是安全的。”
“我们?”乔大宝惊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浅灵道:“我留下来做事。”
她等不及德叔了,她要自己行动。
说曹操曹操到,长兴的声音适时地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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