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以往受到屈辱莫安时在此刻尽数奉还。
眼下，倒在地上的男生，裤子被黄褐色的液体浸湿，脸上也露出害怕神色，十多岁的孩子，哪见过这么不要命的阵仗？
没意思，莫安时舔舐手腕的落下的血液，缓缓地起身。
他将刀还给主人，又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小声在耳边念叨着，“别搞小动作，我知道是你。”
说完，他觉得脑子阵阵发晕，应该是刚刚失血过多造成的。
胖哥不长记性，即使挨了收拾，身上的污渍也宣判他这个失败者，他还是不甘心抢过刀握在手里。
“*你吗，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莫安时甩甩头，意识开始慢慢消失，他嫌弃地咋舌道，这身体太弱了。然后朝前方的空地倒去。
莫安时倒了，胖哥拿着刀往前去，他哪受过这等屈辱？“都是你逼我的。”
打架嘛，没有劝架的，除了助威还有下注的，总之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
正因为有那些旁观者的存在，过去的莫安时才会被欺负的这么惨，施暴者们才会更加猖獗。
“你们在干吗？”
大门处，来打饭的老师，看到了莫安时躺在地上，胖哥拿着刀向他靠近。
老师厉声制止了胖哥的行动。
“那位拿刀的同学，到办公室来一趟。”
然后又拨打了120，莫安时被擡走了。
迷迷糊糊，莫安时感受到躺在一辆车上，摇摇晃晃，手掌和小腿传来剧烈的疼痛。
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内心很畅快。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做了个梦。
他梦到了母亲。
梦里他是小小的，母亲将它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他，
“安安乖，妈妈来看你了。”
“安安，要听爸爸的话，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画面一转，时安握住了他的手。
“我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的。”
“多远？”
“远到下一次见面可能就是下辈子了…”
他猛地惊醒，父亲坐在他的床头。
他还记得之前被人欺负，脸上挂满了伤，父亲以为他打架了，还把他打了一顿。
这次伤比上回更为严重，见到父亲的父亲，他下意识地往后退。
难得的是，这次父亲没有骂他。
“和人打架了？”
莫安时低下头，
“对不起。”
父亲叹了口气，给他削了个苹果。
“看在你学习进步的情况下，不准有下次了。”
“谢谢爸爸。”
说完捧着苹果，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休息的这段时间不要把功课落下了，我给你亲请了几天假。”
“好的。”
父亲看了眼时间，和隔壁的阿姨聊了会儿天。
“你们家因为啥子事情住院啊？”
“扭到脚了磕在瓷砖上了。”
这是父亲的托词，因为父亲一直觉得打架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唉，我家的就是因为打架然后被人打进医院了，要我说就是活该，正是学习的年纪，又不是去打架的，对了你家学习什么样？“
“还行，进步了不少，以前垫底现在中上。”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虽有些谦卑，但脸上还是止不住的喜悦。
阿姨的眼里满是羡慕，回过头看了眼自家孩子，恨铁不成钢道，“怎么厉害呀，不像我家孩子，一回家就知道玩，打了骂了都没用。”
透过薄薄的床帘，莫安时看见隔壁病床上的孩子比他稍大一些，在全神贯注的玩游戏机。
“你的家孩子是怎么学的，怎么上升这么多？”
“就自学呗，看资料啥的。”
“没人教他？”
“没有，都是他自觉。”
阿姨看了眼自家孩子从进医院开始手就没停过又叹了口气，“唉，你看住院手还不老实，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他了。”
“爸，有人教我的，他叫时安。”
虽说是父亲因为炫耀夸大了他的行为，但他还是出口反驳了父亲的观点。
“什么时安？”
父亲皱着眉，疑惑地问他。
“就是之前替我说话，还教我写作业的时安啊，他在我们家住过好久，你还给他买过零食...”
“没印象，你好好休息，别说话了。”
莫安时只觉得奇怪，他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还有刚刚的脸上的细微表情，不像说的假话。
好像最近是没有再听父亲提过时安的名字，他还以为是时安没来，父亲不好提起，结果现在却是父亲不认识这个人了。
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况且父亲之前还说过他俩很像，就像双胞胎一样。
父亲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就不记得了？
整天，莫安时都很不安地躺在病床上，想起了那个梦，那个很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见的地方。
时安，会在什么地方。
“我tm求求你，别念了行吗？”
脑海的声音，极度不耐烦地说道。
“我想他了。”
“人家都不成见你，你想有毛用。”
“会见到的，一定。”
见他这般执着，那声音都气笑了，“呵呵，懒得和你废话。”
“你咋了？”莫安时察觉到那声音的不对劲，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怼自己，而这次却没有。
“对你个傻呗没啥好说的，你就念着那个家夥的好是吧，我陪你时间不比他长？不比他对你好？”
“...”
“你沈默是什么意思，”他气不打一处来，“老子帮你打架，帮你打那些欺负你的人，老子这还对你不好？”
“没受伤吧？”
“受伤又怎么了，反正痛的是你又不是我。”
“谢谢。”
在后来的交流中，莫安时也了解到，他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人代用他的身体来行动，替他打架。
没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人也对他做了那么多。
窗外的阳光缓缓暗下，父亲提着饭盒回来了。
“吃饭了。”
隔壁床的阿姨和父亲招呼了一声，欲言又止，地打量了他的床位。
他整理好旁边的柜子，好让父亲三层的饭盒摆出来。
“爸你不吃吗？”
父亲却摇头，“我吃过了，你吃吧。”
莫安时点点头，开启了干饭模式。
他在吃饭的时候，隔壁床的阿姨终於是忍不住，冲父亲招了招手，父亲不明所以地起身走了过去。
他们说话声音很小，尽管如此莫安时还是听见了俩人的谈话，还是关於他的。
「我觉得你家孩子脑子有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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