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他为何这样」

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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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

江雪顶其实从没涉足过昌平路以北的地方,就像风吻亭一样,这里曾经是她不曾想象过的区域。

开阔的高尔夫球场和私人庄园毗邻,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却还建着更为烧钱的私人马场。

高攻玉把一匹黑马牵到她面前时,她向来没什么大表情的脸难得有几分紧张,大抵是因为只在电视上看到而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私人马儿,她被迫将手放在马低垂的头颅上时,整个身体不自觉在僵硬。

高攻玉弯起嘴角,侧了侧身自后半拥着她,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轻柔抚触着马头,柔声道:“别怕,它脾气很好的,就像我一样。”

江雪顶:“……”

这个比喻让她更紧张了。

跟很多人不太一样,江雪顶紧张的时候,脸色只是略微更白一些,看不太出来,尤其脸上的惯常带来的冷淡并不会消失,但仔细看,就会发觉她的视线变得有些茫然无措,一双眼像极了易碎的琉璃。

她被迫僵着手,一下一下由着高攻玉带她去抚摸马丰茂油滑的鬃毛,略微有些扎手的硬度,但是很奇怪,越摸会越让人有几分心安。

马喷了两下响鼻,江雪顶本能的缩了缩手,耳边听到高攻玉一声轻声。

他没再阻止,而是敞开怀抱将她拥住,低头亲吻她的鬓角,星星点点的啄吻,温柔极了。

“别怕,你也是它的主人。”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传进来,显得磁性至极。

江雪顶醒悟过来:“是你的马。”

她在他怀中微微偏头,只见那匹黑马嗅着高攻玉的衣摆又打了个响鼻,似乎有些焦躁的踱了两下,一双大眼睛透着亲近与渴求。

它想要他带它玩。

江雪顶心中柔软起来。

高攻玉搂着她,擡手轻柔拨弄她的发丝,声音融入风中:“想不想学骑马?”

都把她带到这里来了,她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江雪顶侧眸看他,漂亮的丹凤眼眼尾轻擡,流露出几分淡淡的情绪:“你太霸道了。”

这话,似嗔怪又似撒娇。

但高攻玉已经分辨的出,其中并不含怒意。

他笑容渐深,松开她温柔地吻了下她的嘴角:“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他牵着她退后几步,林致从侧边走近,高攻玉道:“照看好她。”

他松了手,重新走到黑马身边,擡手顺了它两下,将马镫放下,随后擡脚踩入马镫内,右手抓住后鞍桥,左脚尖下压,右脚尖撑地而起,姿态轻松优雅地跃上马背。

马儿发出兴奋的嘶鸣声,开始原地踱步,时不时甩一下头。

高攻玉坐在马背上双手持缰,脊背挺直,声音带着几分闲适随意:“它太吵了,我带它先跑两圈,等我回来。”

江雪顶微微颔首,目送他的背影伴随扬起的马蹄声快速远去,上午的日光明透而纯净,烈阳之下,男性矫健的身影如同一帧自电影里截取的画面,在某个瞬间,让人情不自禁想发出一声轻叹。

“高先生为您准备了骑装。”

林致站在她旁边轻声道。

江雪顶望着远处奔驰在马场上的身影,微微地,扬了下嘴角。

半个小时后,她重新回到马场,休息区已经多了两个身影:

一男一女。

男的衣着考究,神情却不怎么美好。

女的穿着橄榄绿的polo上衣,下身是黑色骑服,勾勒的她一双长腿气势惊人。

是岑嘉诺和方黎。

两个人似乎在吵架,隔了几米远,江雪顶仍然从岑嘉诺解领扣的动作体会到三分未尽的暴躁。

方黎已经看到了她,她擡脚绕过了岑嘉诺,微笑着走到她面前:“顶顶。”

江雪顶略微一滞,还是迎上了她的手,轻柔交握住,松开便听到她的笑声:“……沾了高攻玉的光这么亲近的叫你,可千万不要拒绝我,尤其是在当着某个人的面。”

方黎眨了眨眼,语气流露出几分惬意和促狭。

江雪顶的视线微微偏离一些,透过她遥遥看了眼岑嘉诺,跟他点头示意,口中道:“要跑马还是坐下聊一聊?”

方黎很喜欢她的宠辱不惊,也许有些冷淡,但这种淡漠有时候反倒不会让别人觉得被刻意关注,显得很有教养。

她没有搭理身后脚步声临近的岑嘉诺,偏了偏头,跟江雪顶并肩坐在了休息区的黑色真皮沙发上。

岑嘉诺的脚步一顿,在按照原计划坐下和绕过某人先去跑马之间纠结了一下,到底不想对着那张令人不爽的脸,他擡手打了个响指:“林致,让人把我的马牵过来。”

是高攻玉的私人马场没错,可像他们这种关系的,随便寄养一两匹马在这里,也不算个事儿。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高攻玉那么执着,一旦喜欢上一个人或是一样东西,就像吸毒似的会上瘾。

林致微微侧首,擡手扶了下耳机:“小段,将三号马厩里的马牵出来吧。”

岑嘉诺抿了抿嘴,双手抱臂站着干等。

身后有让人恼火的笑声顺着风送进耳朵里,是方黎的声音,断断续续在说:“……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林致是他能使唤动的?自取其辱真的是……”

岑嘉诺咬了咬牙:不跟胸大无脑的女人一般见识!

沙发上,方黎坐姿显得异常轻松惬意,她指尖挂着一只高脚杯笑道:“林致这个人可不简单,说是拿薪酬办事,可这么多年高攻玉身边大小事都没离了他,哪里是岑嘉诺这个怂货使唤的了的?”

江雪顶眼神微动,可是记忆里,她好像“使唤”了对方,不止一次……

看出她微妙的眼神变化,方黎笑了起来,擡起酒杯沾了沾唇,液体席卷而来,沾湿唇瓣,愈发显得她多情而放肆,有种纸醉金迷的懒散。

她撑着鬓角道:“你不一样,你不是别人。”

她板着手指懒洋洋数着:“我丶岑嘉诺丶高逞丶裴绍……还有一大堆这个圈子里乱七八糟的人,通通加起来,恐怕也不如一个你在他心中的分量重。”

她扭头,朝远方擡了擡下巴,笑道:“看到这片马场了吗?其实不止这里,四周围你眼光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基本都是姓高的产业,但这些地方这么多年来,他可从没带任何一个异性来过……”

她竖起一根手指,眨了眨眼:“你是第一个人,恐怕也是唯一的一个。”

江雪顶十分清楚她想表达什么,只是这些话从旁人口中听来,多少会有几分说不出的异样。

她倒不是期待高攻玉像她表露什么,事实上他的心意除非她眼盲心也瞎,否则再怎么样都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这些细枝末节,这些他一点点小心翼翼借由旁人之口像她倾诉的东西,仿佛一杯烈酒从心头浇灌而下,使人浑身有说不出的燥热,和一点点拨云见日的明晰。

“聪明人啊,尤其聪明的男人都有个通病,就是思虑过多。”方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擡起眼眸,显得明艳而骄傲,“弯弯绕绕一大堆,不如直接求婚,是不是?”

她眼睛里的试探意味太浓,浓的江雪顶都不好意思装作视而不见,只得无奈的摊开手,眼波平柔看向她:“他一定费了不少口舌请你做说客。”

方黎笑出了声:“也没那么费劲,其实把西环那栋楼让给我就完事儿了。”

聪明人之间的交易,从来都很简单粗暴。

江雪顶也笑了起来,眼尾轻微擡起,浓长的睫毛轻柔扇落下来,一双清泠的眼眸像染了几分江南春色,带着说不出的诗韵。

方黎大概是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如此清晰直观的表情,一时没忍住叹了口气,揉揉眉心:“要命了,这表情。”

这笑。

她现在十万分理解高攻玉为何那么执着八年,大概从一开始就沦陷到底了。

两人在休息区闲聊了片刻,高攻玉已牵马回来,把缰绳丢给了林致,走上前看了眼二人,才将目光倾注在江雪顶身上:“在聊什么?”

“没什么。”江雪顶弯了下嘴角。

高攻玉眉心微拧,不由看向方黎,见她眨了眨眼,笑容意味深长,一时间他反倒有些吃不准江雪顶此刻的态度。

想了想,他没敢多做试探,而是拉着她起身,柔声道:“教你骑马好不好?”

江雪顶眼睑微垂,看起来不置可否,但还是点了点头,任由他拉着起身,走到了黑马旁边。

已经撒过欢的黑马显然不那么焦躁了,看到江雪顶时还仰颈嘶鸣了一声,显得轻松欢快。

高攻玉附耳同她低声说着上马的一些要领,一边教她跟马儿互动沟通,培养信任度。

然而讲解了一堆有的没的,最终高攻玉还是没舍得让她自己上马,与其战战兢兢地担心她,他干脆自己跨上马背后弯腰伸长了手臂,直接把人捞了起来。

他臂力惊人,江雪顶却是有些吓了一跳,坐稳后整个身体僵硬不已,两手紧紧揪着他的小臂,声音都有些走调:“能不能不要发疯?”

费心教了她半天,最后却毫无征兆的直接把她拎上了马背,她仅有的心理建设都没做完,整个人已经居高临下俯瞰大地。

“怕什么?有我在。”

高攻玉贴着她的耳廓道,声音像有了共振,嗡嗡回响。

江雪顶扭头,眼中的不悦刚流露出来,便被他低头结结实实的吻住。

身下的马儿踱动着四蹄,江雪顶不由更紧张,连抗拒都不曾有,任他长驱直入卷起唇舌,吻的缠绵湿润。

一吻毕,她飞快扭过头,只留给他背影。

高攻玉舔了舔唇,眼中的意犹未尽掩盖了斑斓的欲热,他笑了笑,催动缰绳,带着她缓缓驱马绕场散步。

从未骑过马的人,第一次坐在马背上难免惊异於这份高度和颠簸,臀部和大腿内侧的肌肉都不自觉紧绷起来,腰背挺直,显得不安而紧促。

相较而言,高攻玉就显得惬意慵懒许多。

他一手握紧了缰绳,一手还有空摩挲着她的腰肢,低声道:“放松点,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伤。”

就是有他在才可怕。

每次总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才甘心。

江雪顶不想搭理他,又不想将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似有似乎的抚触上,只得随口找话:“你很喜欢这些激烈的运动吗?”

高攻玉的笑声似乎从胸腔深处绵延而出,震荡共鸣:“怎么这么想?”

江雪顶别开脸,没说话。

高攻玉很快道:“似乎的确是这样。”

激烈的运动能让人保持肾上腺素的高度,那种刺激所带来的快慰也足以淹没所有嘈杂的念头,让他变得更为专注。

他拉了拉缰绳,轻夹马腹,让马儿逐渐开始慢跑起来,果然感觉到江雪顶的身体变得更僵硬,且不自觉朝后贴紧了他,像是在寻找安全感。

他勾起嘴角,抱紧了她,在颠簸中声音如同一道蛊惑的电流,密密麻麻传递到她耳根:“不过我最喜欢的那种激烈运动,只想跟你做。”

江雪顶: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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