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智未开,就算日日穿上人的衣冠,学人说话走路,也不会成精。
要知道禽兽修炼,是从先学做人开始,若换成稍聪明点的动物……
逢雪微微蹙起眉,想到吞下钱狗儿的犬妖。
应该说,吃掉蜃气变成的人相“钱狗儿”,显出自己本相的犬妖。
“云螭如今藏着多少妖怪?”
————
“喵喵喵!”
三花猫对孔一贯大声叫。
孔一贯探出脑袋,往外望去,监狱难得空荡,那头猪妖跑出觅食,正是借此逃出去的好机会。
猪妖装都不装,把自己的皮给吃下去,再在牢里待下去,只怕不会安全。
“到外面又要风餐露宿了。小三花,你还要跟着我啊?”
小三花尾巴翘起,高兴又响亮地“喵”了声。
孔一贯无奈,“你连耗子都不会抓,也养不活自己,我也养不活自己,咱们两凑到一对,岂不是要天天饿肚子?”
三花的尾巴垂了下去,“呜。”
它低下小脑袋,在孔一贯草鞋破洞露出的脚趾上轻蹭。
“小三花,”孔一贯忍不住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这两天你一直跟着我,我又没什么喂你,你怎么这样亲近我?难不成——”
“你是月姑的崽子?”
“不对不对,月姑是个小太监,能有什么崽子?”
三花脑袋怂耷得更低,委屈地呜呜叫。
他想开口说,自己就是月姑,不是别的三花猫。又怕口吐人言,吓到了爷爷。
“罢了,”孔一贯把它抱在怀里,“先溜出去,去衙门转一圈,要真是能找到救云螭的宝贝,说不定大人一高兴,赏我们几两银子呢,到时候你就能吃几顿鱼汤了。”
三花猫用力蹭蹭他的手,“喵!”
一人一猫弓起身子,鬼鬼祟祟地走出牢房。
————
快到十五,明月圆得像个盘子,银晃晃挂在天上。
虎班头提刀追猪妖跑出牢房,胸口急促起伏,大喘气喘着喘着,把胸中满腔的勇气也喘没了。
他盯着把衙门大门塞满的壮硕背影,想不通自己追这玩意干嘛呢?
真以为人人喊他一声虎班头,自己就是猛虎转世,打得过妖怪?
见猪妖往外走,没注意到自己,虎班头收回脚,把自己缩进阴影里。
开玩笑,就为这点月钱,拼什么命呢?
他和钱狗儿孑然一身不一样,他家里还有位温柔体贴的娘子,一窝嗷嗷待哺的崽子。
要是没了他,他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衙门里除了虎班头,还有两个活人。
猪妖猩红眼珠子转了转,扫过墙角,老古头和衣睡在那儿,被猪妖脚步声惊醒。
老古头慢腾腾起身,抬眼看向猪妖。
猪妖凶狠盯着他,涎水连成串,悬在嘴边。
老古头拿起墙角的扫帚,从容扫去地上落叶。
虎班头蹲在阴影里,心想,这老头年纪太大,已经糊涂了,看见这么可怕的妖怪,居然无动于衷。
不过老古太老了,活到这把年纪,已经生死看淡了吧。
不似他,家里还有温柔娘子秉烛等候。
班头朝老古挥手,示意他赶紧逃跑,可老古老眼昏花,连妖怪都看不见,哪见得着暗处的他?
猪妖身体看似笨重,动起来却无比迅捷,眨眼就用蹄子抓起老古佝偻的身体,把他抛入嘴里,用力一咬。
只听声脆响。
猪妖如剑凸出獠牙断成两截,鲜血狂飙。
“老头的骨头可真硬,硌牙得很。”猪妖把老古丢下地,一边的獠牙被硌断,挂在嘴边,被血染红的涎水直滴,滑稽又诡异。
它用蹄子揉了揉大肚,“饿啊——”
猩红眼珠转动,望向坐在石阶上的人。
那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想想就硌牙得很。
摸了摸挂嘴边的断牙,猪妖倒吸口凉气。
嘶——有些牙疼。
但腹内实在饥饿。
见猪妖顿住,虎班头悄悄把伸出的脚又缩回去,偏头望向老古。
老头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扫着地上落叶。
被咬一口,竟周身无虞,还把妖怪牙都磕断,这老爷子,莫非长了身钢筋铁骨吗?
虎班头心中称奇,忽听有水声淅沥从耳畔滴落,一回头,对上条长长的舌头。
腥臭软滑的猪舌像条湿热毛巾,糊过他的脸,留下黏糊晶莹耳朵口水。
猪妖眼神贪婪,“原来你出来了呀……”
班头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也不知自己哪里爆发出的速度,地上打个滚,飞快冲往门口,把坐在台阶上乐呵呵的老人一把扛在背上,大步往前奔。
张紫云被他扛在肩膀颠荡,虚弱地说:“小虎,快、快停下来,我这把老骨头,快颠散架了。”
班头大声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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