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续只打雷不下雨嗷嗷大哭。
逢雪嘴角往上扬了扬,看眼天空——也该到下一场戏开始时了。
果不其然。
云中传来雷声滚滚,疾风骤起,风云变幻,众人大惊失色时,琦娘子脚踩一条黑蛟,腾龙而下。
她跳下蛟背,朝众人拱手,“多谢大家打赏,天君瞧大家颇为喜爱我,便饶恕我偷丹之罪,让我还阳来啦。”
花瓣飘飞,似天女撒花。
黑蛟围着戏台盘旋一圈,飞向天空,渺然无踪。
众人被震住,好半晌,才纷纷喝彩,掌声如雷,打赏的银钱雨点般掷向戏台。
司猴儿被银子打到好几次脑袋,边捂头边捡钱,笑得合不拢嘴。
万戏班一战成名,至于之前挑事的人,早已不在台上。
逢雪骑在黑蛟背上,手抚冰凉鳞片,长风呼啸而过。黑蛟腾空而起,在云中穿梭,一时俯冲而下,一时乘风直上九天。
头顶广阔无垠的蓝天,身下是雄壮的蛟龙,底下人群化作漆黑的小点。
逢雪心中无比畅快,双手捏诀,一道大风荡开白云,蛟龙兴奋长吟一声,乘着长风,扶摇而上!
直到肩头微沉,她被抱入怀中。
叶蓬舟将头靠在她的肩上,闭着眼,低笑:“你们倒是玩得开心。”
逢雪见他双眼紧闭,长睫如扇轻颤,不由心中好笑。魔尊明明能御龙扶摇上九霄,谁知道他竟畏高呢?
后来九霄决战时,他与沈玉京对上时,若往下瞥一眼,不会吓得魂飞丧胆,从天上掉下来吗?
她歪着脸,想到此处,忍不住笑了声。
“小仙姑,你笑什么?”
逢雪:“没什么。”
“你在笑我吗?”
逢雪抿了下嘴,才说:“没有。”
然而刚说完,青年便睁开双目,幽怨望着她,“小仙姑,你实在不会撒谎。”他叹了口气,认真为自己辩解:“我生在水乡,畏高也不奇怪吧,我又不畏水。”
逢雪道:“我又不是笑话你,畏高也没什么。”
叶蓬舟不依不饶,“那你为何要笑?”
逢雪:“……”
总不能说,她觉得畏高的魔尊,也十分可爱吧。
“我笑,”她顿了下,“方才那个戏法,真不错。”
“我也会,”叶蓬舟面白如纸,却听不得她夸奖别人,强撑着精神,说:“待会我爬给你看。”
逢雪忍不住又翘了下嘴角,说:“你都能飞到天上了,还用神仙索吗?再说,你不是畏高吗?还不让它飞下去。”
蛟龙俯冲到寂静河岸边,化作把折扇,被青年握在掌心。
“原来鬼哭里有条蛟魂。”逢雪语气唏嘘,难怪鬼哭日后能叫万鬼夜哭,但一想到鬼哭被他用了挖辣椒酱、烤鱼烤肉、切菜剥皮,她心中便涌上几分复杂情绪,同情地望了眼鬼哭刀。
“蛟性倨傲,怎么愿意做你的刀?”
叶蓬舟微微笑着偏头看她,“自然是我以德服人。”
逢雪哼了声。
方才看客们所见的蛟龙雄壮威严,但只是用了点障眼法。其实黑蛟折角断爪,鳞片黯淡,瞧着颇为可怜。
而且它个头不大,头顶的角像个有肉感的鼓包,应是年岁不大,刚修炼成蛟,就不知怎么经历一场鏖战惨死,被封入刀中。
动物修炼不易,劫难重重,蛇在万兽中算得天独厚,但要修成龙也千难万难,稍一不慎,便死在某次劫难里。
“我是小时候认识它的。”
逢雪侧过脸,看向旁边人。
浮光跃金,河面波光洒在青年的眼里,长睫染上淡金,底下眼波也似河水波光粼粼。他望着逢雪,笑道:“它是条馋酒的蛇儿。我往河里倒酒,喂给水鬼吃,结果把它引过来了。”
逢雪不禁莞尔,“几杯酒就钓到一条蛟龙?这可不亏。”
叶蓬舟笑了笑,“那时我当它是条水蛇。我坐在岸边,它藏在水里,莫名其妙,便交上了朋友”
“后来突然来了很多人,要抓它走,天翻地覆,连下了十几天的大雨,水面被血染红,沸腾不休,一片一片比盆还大的鳞片从水底飘了上来。我很担心它,就跳到鳞片上,以鳞作舟,往大泽中心游去。”
逢雪摇头,“太危险了。”
“小仙姑在担心我?”青年笑得弯起眼睛,喜不自胜的模样,却佯狂说道:“这算什么?我水乡长大,别说个八百里水泽,就算是九万里江河湖海,也淹不死我!再说,还有舟呢。”
他还记挂被笑话的事,“若我在青溟山再待些时日,肯定不会畏高了。”
逢雪被他逗得笑了起来,“都说方才我不是笑话你了,你跳上鳞片,之后呢?”
她心中不禁好奇:是谁来抓云梦的蛟龙?除却青溟山,谁还有降龙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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