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你去安排大夫，检查这熏香中是否含有毒素。”苏凡将熏香的一部分递给旺财，嘱咐他监督大夫们的检验工作。

接着，他转向李德顺：“李德顺，你负责安排仵作进行验尸。”既然要查明太后的死因，验尸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李德顺立刻领命去安排相关事宜。

苏凡则踏入太后的寝殿。

此时，寝殿的门窗都敞开着，显然是为了通风换气。

苏凡并未下令这样做，也不清楚是谁所为，但这样的安排倒是避免了他中毒的风险。

他一进门，便看到香炉放置在一边，便走过去，用帕子垫着手打开香炉盖，发现里面连香灰都不剩。

“你去问问金桃姑姑，是否是她将香灰收走了。”苏凡随意指派了一名近日常伴他左右的宫女去询问。

尽管他并不知道这名宫女的名字。

宫女立刻行礼，然后迅速去执行任务。

这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十分钟，苏凡并不急躁，他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是谁打开了门窗，又是谁收走了香灰。

金桃显然不会做这些，如果真是她所为，那她必定与此事有关。

根据苏凡之前的了解，金桃是太后的陪嫁丫鬟，对太后忠心耿耿，绝不可能暗害太后。

仵作在李德顺的安排下已经开始检查太后的死因，苏凡也一直密切关注着，而吕布则紧随其后，寸步不离，以防有人对苏凡不利。

“报告——不好了，李瑞公子和李沁小姐突然发烧，情况似乎很严重！”

传来的急促声音属于一个小太监，正是苏凡安排照顾李家兄妹的小太监。

听到这个消息，苏凡皱起了眉头，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看了一眼正在验尸的仵作，又转向李德顺：“李德顺，你留在这里看好了，如果太后的死因有任何纰漏，朕就要你的脑袋！”

说完，苏凡不再理会李德顺，也不管他的回应，急忙离开。

吕布自然也不会留下，而是紧跟在苏凡身后，继续保护他。

苏凡转向被拦在外面的小太监：“说说看，昨天那两个孩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小太监一看到苏凡，立刻跪倒在地：“奴才也不清楚，奴才早上去叫公子小姐起床，却发现他们发烧了，怎么也叫不醒。奴才觉得事关重大，不敢耽搁，立刻来向皇上禀报！”

“奴才先去了御书房，听说皇上在建章宫，又急忙赶来，一刻也不敢耽误！”

对于这名小太监而言，那公子小姐的性命就如同他自己的性命，如果他们出了事，他的脑袋肯定保不住了。

苏凡皱眉，心中盘算着那两个孩子，大的不过十几岁，小的还不到十岁，如果发烧出了什么问题，他还怎么换取赤兔马？

于是他立刻看向那些研究熏香的大夫：“你们中谁是儿科大夫？”

众位大夫立刻跪下行礼，只有两位大夫上前一步，行礼道：“草民/臣擅长诊断小儿病症。”

这两位，一位是外聘的大夫，另一位则是太医院的学徒。

那个学徒苏凡之前也见过，曾被召唤来为吕布诊治。

苏凡点头：“那你们两个都去吧。”

一个是学徒，另一位是赤脚医生，苏凡对他们都不是完全信任，因此让他们两人都去，也好有个商量。

现在的条件就是这样，苏凡也无计可施。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背着药箱的男人身上：“你要多和他商量病症，明白吗？”

比起外面的大夫，苏凡更信任太医院的学徒。

这些学徒都是太医的弟子或药童，肯定有两把刷子，就像科班出身的大学在校生和山野里的赤脚医生的区别，大学在校生的医术可能不是最好，但只要有点良心，就不会治死人，而赤脚医生就难说了。

苏凡自然不放心让这位大夫单独看诊，肯定要与学徒商量。

两人领命后，苏凡转向小太监：“你带他们二人前去诊病。”

小太监立刻领命，带着两人去为那两个孩子诊治。

等他们离开后，苏凡回到房间，看向那些似乎在争执的仵作。

“你们可有什么发现？”苏凡看向众人，声音略显低沉。

他故意营造出威严的气氛，以震慑这些仵作，防止他们隐瞒实情。

仵作们立即叩首行礼：“草民等已经验尸完毕，但有些事情尚不清楚。”

苏凡看向众人：“从你开始，一个个说。”

被点到的人立刻上前一步，对苏凡叩首：“回禀皇上，草民发现太后娘娘死得蹊跷，没有挣扎痕迹，也无外伤或特殊标志，除了脸色苍白外，看起来不像已死之人，初步判断应该是中毒而亡，但草民才疏学浅，无法确定是何种毒素。”

苏凡点头，关于太后中毒而死，他已有预感，对仵作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他的视线转向下一个人，让他继续说。

直到最后一个人，说辞都差不多，只是最后一人还多了一个关于死亡时间的猜测，他认为太后应该是在子时附近死亡的。

其他人都不敢说，而此人说完之后，其他人似乎还有话想说，却不敢在苏凡面前放肆。

尽管苏凡看起来很年轻，但他毕竟是皇帝，对古人有着天然的威慑力。

苏凡看了众人一眼：“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无论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你们。”

“草民以为，太后并非子时死亡，而是在丑时末或寅时初死亡！”

那人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草民检查过，太后的身体尚未完全僵硬，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时辰，但如果是子时去世，已经超过两个时辰，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而那个认为是子时去世的仵作，则反驳道：“太后是中毒而死，身体状态与正常死亡不同也在情理之中，草民是根据太后瞳孔判断，太后虽少死亡两个时辰以上，必然是子时。”

苏凡听得头疼，他对这方面并不了解，但想到小太监汇报的时间，也不可能是后面几个人说的寅时死亡。

只是……

苏凡看向吕布：“奉先，你将人押解到御书房时，是否留人看守？”

吕布立刻回答：“回禀皇上，末将留了几个兵在此看守，不过不是铁甲兵，宫中铁甲兵不多，押解宫女、太监和侍卫，以及保护皇上已经有些吃力，因此只留了十个布甲兵和一个铁甲兵在此看守。”

听到这里，苏凡皱起了眉头，吕布要保护他的安全，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今天还有外人入侵，但只留下一个铁甲兵的话，势必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恐怕也很容易被人钻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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