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荷美眸中异色闪现，抿嘴笑道：“我听说，你大幅改进了血气丹的丹方，我还以为是哪个不世出的老家伙，没想到，是个俊俏的美少年。”
萧然正色道：“徐师姐过奖了。”
徐秋荷道：“不必谦虚，关于你的传闻已经有很多了，你和宗门的天之骄女缔结了婚约，你帮助冯家兄妹改进了丹方，你一人独战两名练气五层不落下风，宗门里，像你这么出尽风头的，可是不多呀。”
萧然嘴角微微一抽，调侃道：“师姐这么关注我？”
徐秋荷咯咯娇笑道：“岂止是关心，若不是你有婚约在先……”
萧然眼神变得古怪，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徐秋荷捋了捋秀发，又道：“开个玩笑，别介意。虽然你长得很俊，但本姑娘还是喜欢成熟一点的。”
萧然干咳两声，道：“师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徐秋荷收起笑容，神色一正，说道：“师弟真是快人快语，好，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改进一段琴谱。”
“什么？”
萧然大吃一惊。
他原以为，徐秋荷所说无非是炼丹相关，居然会扯到琴谱上面。
于是，萧然眼睑一垂，沉声道：“我不善音律，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徐秋荷身姿微微前倾，用颇快的语速说道：
“不，并没有。虽然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但理念都有相通之处。”
“你能改进血气丹，说明你敢于颠覆。你不懂音律更好，反而不会被那些条条框框所框住。”
“话说回来，好的音律是雅俗共赏的，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不懂？”
这番话，说得萧然也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些道理，但，他还是没把握，于是说道：“其一，我并没有把握。其二，我的敌人很多，时间很宝贵，你打算怎么谢我。”
徐秋荷眼露欣喜之色，调笑道：“怎么谢你，以身相许够不够？谁敢欺负我徐秋荷的夫君？”
萧然嘴角一抽，道：“这就不必了。”
徐秋荷娇媚笑道：“被那叫陈思诗的小姑娘抢先一步，好可惜呢。”
萧然知道她仍是在开玩笑，也不去解释。
徐秋荷正色道：“作为感谢，我会教你器乐入门。我们徐家，也算是器乐世家，虽然我的主业在炼丹上，器乐我也略懂一二，教你入个门，还是没问题的。”
萧然心中一动，不可否认，这个条件很有吸引力。
器乐师和炼丹师，都是修士的辅助性职业，相通之处甚多。
一来，器乐同炼丹一样，入门的门槛也高，对曲谱和乐器的要求都很高，练有所成后，极受修士追捧。
二来，在所有职业中，器乐和炼丹的辅助性是最强的，器乐来得更快更直接，在实战中很有效果。当然，器乐本身也可制造恐怖的杀伤。
说起来，有点像他前世所知道某类游戏中的团辅职业。
固然，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萧然是知道的，在他现在修炼的起步阶段，且还面临巨大的生存危机，不适合既学炼丹又学器乐。
但，先由师父带进门并没有坏处，将来有机会再自行参悟。
用不了几年，危机总会解除，这种入门器乐的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
这个收益，相比风险是完全值得的。
一番思索，萧然同意了下来。
徐秋荷很是高兴，道：“一个时辰后，我在乙苑六舍等你。”
待徐秋荷走后，萧然又翻看了一会《五行毒经》，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正要起身。
一个黑影猛地窜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有个条件，姓崔的小杂种也得死。”
萧然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左顾右盼略显局促的胡璟，简直又好气又好笑，没有跟他计较，淡声道：“这是必然的，除掉七长老，下一个就是崔前。”
胡璟近乎沙哑的声音狠狠道：“这小杂种得死在我手里。”
萧然笑道：“看来你们之间仇怨很深。没问题。”
胡璟神秘兮兮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然后快步走到远处书架，假装在看书。
萧然微微摇头，打开书，里面夹着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每年九九重阳节，七长老会前往万魂裂谷，汲取极阳属性能量，压住他的旧伤，只要那天阻止他采集能量，七长老就会走火入魔。”
才看完，上面的墨迹就挥发了，只留下一张白纸。
胡璟的谨慎，由此可见一斑，这源于他对七长老深深的恐惧。
萧然走到他对面，和他之间保持书架相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他看来，对付七长老可不是件小事，消息来源可靠与否非常重要。
胡璟低声道：“有这想法的，可不止你一个。只不过，都跟你一样，不敢自己动手，想假借他人之手。而且，我也亲自打探过，每年那个时候，他确实会外出几天，从时间来测算，应该就是去万魂裂谷。”
萧然点了点头，已有几分确信。
胡璟低声道：“你最好考虑清楚，能压制住老杂种，最少也要筑基中期，你若有这样的后台，又怎么可能得罪小杂种到这幅田地。”
萧然知道，他说的老杂种是七长老，小杂种是崔前，沉声道：“这个我自有办法，你不是要手刃小杂种吗？跟我同去，我满足你的愿望。”
胡璟眼睛一瞪，低声打牌：“你讹我？我胡某就一条命，陪你赌不起。”
萧然淡笑道：“所以胡兄的命值钱，我萧然的命不值钱？我跟小杂种并没有深仇大恨，既然这么做，当然有把握。”
胡璟似乎很是惧怕，不耐道：“别说了，我不会考虑的。”
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他是懂的，但他对萧然的底细一无所知。
而且，萧然不过是练气四层，他胡瑨也不过练气八层，崔前可是练气九层。
两人加起来也不是崔前的对手。
让他贸然跟崔前舍命一搏，他胡璟还没这么膨胀。
在他看来，苟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风险意识甚至比萧然更强，但，过于在意风险，有时候也会丧失机会，逐渐陷入被动，反而导致更大的风险。
敌人可不会容许你一直苟下去。
远处，有人朝两人这边的书架走来，胡璟拿起一本书赶快溜了。
“老丈，就借这本书吧。”
书院出口处，萧然将《五行毒经》递给负责管理的老者。
老者留着山羊胡子，灰色的袍子上边一尘不染，看起来像是私塾教书的老先生。
老者轻轻“咦”一声，意味深长打量着萧然，略带玩笑的口气道：“怎么，刚来就要学怎么下毒？”
萧然正色道：“老丈说笑了，了解毒理，才能炼制好解毒丹。”
“嗯，小子有志气。”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又拢了拢袖子，漫不经心道：“可惜，此毒非彼毒，无解亦有解。”
萧然微微一怔，正要问老者，老者已经眯眼打起盹来。
简直莫名其妙，故弄玄虚。
萧然微觉奇怪，倒也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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