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画个大饼，保个平安
琼霄挠了挠头，还是有点转不过弯：“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可是，佛门真的能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被收割吗？”
她下意识地补了一句：“三界这么大，总不能都这么好骗吧？”
云霄靠在椅背上，眉心微皱：“佛门的计划的确周全，但真能让三界的势力全部就范？他们总得有个方法，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进套。”
周元摇了摇手里的折扇，轻轻一敲桌面：“你们还是太小看佛门了。他们呢，不是靠压迫，而是靠‘愿力’。”
琼霄眨了眨眼：“愿力？这又是什么新鲜词？”
周元扇子一挥，懒洋洋地说道：“简单点说，就是佛门的杀手锏。通过‘普度众生’、‘功德圆满’这些口号，给三界众生画饼，让他们以为参与量劫，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云霄一听这话，冷笑了一声，“强行给众生套因果，还能让人觉得是自己的选择？”
“对。”周元点头，“你们以为，佛门为什么要不停地宣传功德、信仰这些东西？他们要的，不是单纯的信徒，而是让你们自己主动跳进因果的牢笼，然后锁死。”
琼霄瞪大眼睛：“这也太阴险了吧？那不就是……自己掏钱买锁链，还觉得挺香？”
周元竖起折扇：“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云霄目光沉了几分：“愿力虽然听上去光明正大，但本质上不就是以功德换取信仰，把所有的因果都锁死在佛门的体系里？”
她声音不大，但每个字像刀子一样锋利。
琼霄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那那些妖怪呢？他们也愿意被锁？”
“妖怪？”周元笑了，“妖怪更简单，给点好处，画个大饼，保个平安，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琼霄张了张嘴，刚想反驳，旁边的多宝如来冷哼了一声：“你这一番话，不过是污蔑罢了！佛门普度众生，解脱世间苦厄，难道也能被你说成是阴谋？”
周元转头看着他，眼神似笑非笑：“多宝，你急什么？我还没说你呢。”
多宝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周元轻轻摇了摇扇子，“佛门的‘普度’，不过是给众生套上因果的枷锁罢了。你心里清楚得很，对吧？”
多宝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但转瞬间恢复如常：“胡说八道！”
周元没理他，转头对三霄说道：“你们以为，佛门会真的让所有人都得到解脱？不，他们要的，是三界的完全控制。”
琼霄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三界的完全控制？佛门到底想干什么？”
云霄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佛门的目标，恐怕不只是气运的分割这么简单……”
周元叹了口气，把扇子往腿上一放：“当然不简单。他们想要的，是超脱天道，成为三界的唯一主宰。”
“唯一主宰？”琼霄差点跳起来，“也太贪心了吧？三界还有其他人呢，他们不怕被打吗？”
“打？”周元笑了笑，“他们通过量劫收割气运，再用功德规则替代因果规则，到时候，三界的一切都会变成佛门的棋盘。”
昊天一直没说话，但他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
“按你的说法，”他冷冷开口，“佛门已经布局如此深远，那天庭又该如何自处？”
周元抬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道：“陛下，天庭现在的处境，说得好听是‘中立’，说得不好听，就是被佛门当成了工具。”
“工具？”昊天拳头一攥，“你再说一遍？”
“工具。”周元点头，语气笃定，“天庭虽然掌控三界秩序，但在量劫中逐渐被边缘化了。”
他用折扇点了点桌面，一字一句地说道：“佛门通过‘功德’这套规则，已经把天庭的权威架空了。”
琼霄忍不住问：“怎么架空的？”
“很简单。”周元扇子一挥，“天庭的神职，逐渐被佛门的罗汉、菩萨取代；天庭的香火供奉，也被佛门分走了一大半。”
昊天的脸色彻底黑了：“你这是在挑拨朕与佛门的关系吗？”
周元耸了耸肩：“陛下，我只是陈述事实。”
云霄冷不丁地开口：“陛下，佛门的手段你不是没有察觉。若天庭再不有所行动，恐怕真的会被他们彻底架空。”
昊天没吭声，但他的表情说明，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琼霄挠头：“那天庭要怎么反击？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周元笑了笑：“很简单，从佛门最关键的棋子下手——斗战胜佛孙悟空。”
琼霄一愣：“孙悟空？他不是成佛了吗？还能动？”
“当然能动。”周元笑得意味深长，“虽然他身在佛门，但他的本质，从来不是一个甘心被束缚的棋子。”
“只要让他看清真相，他一定会反。”
此刻，西天大雷音寺内。
孙悟空坐在石台上，手里拎着金箍棒，神情烦躁地戳着地面。
“俺老孙成佛了，可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
他想起了取经路上的点点滴滴。
“当时俺老孙说干就干，痛快得很，现在倒好，天天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哪儿还有半点自由？”
他抬头看了看大雷音寺的金顶，心里一阵窝火。
“斗战胜佛？”他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号罢了，俺老孙倒像个看门的。”
刚想着，远处一道白影飘来。
“哟，这不是太白金星嘛！”孙悟空咧嘴一笑，语气里透着几分火气，“怎么着？天庭又来请俺老孙回去？别说了，没兴趣！”
太白金星笑呵呵地站定，拱了拱手：“大圣息怒，老臣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请您回天庭的。”
“那你来干嘛？”孙悟空眯起眼，“看俺老孙笑话？”
太白金星摇摇头：“大圣误会了，老臣只是想同您聊聊，关于自由的事。”
“自由？”孙悟空一愣，随即冷笑，“俺老孙大闹天宫的时候，谁也没能拴住我！现在俺老孙是斗战胜佛，谁还能管得了我？”
“是吗？”太白金星笑了笑，“那大圣可曾想过，您成佛之后，做的每一件事，是您自己想做的，还是别人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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