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吉有事在忙,兰娜乖,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根扎布多尔济把兰娜牵到桌子前坐下,伸手指了指门外,接着把手收回来,好声好气地哄道。
“好。”
兰娜看懂了根扎布多尔济的意思,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拿起嬷嬷给她煮的羊奶小口小口地喝着。
根扎布多尔济见她没再追问,悄悄松了口气。
幸亏以前他没听曾祖的话,闹着让额吉和阿布给他生个弟弟或妹妹。
不然,今日他可就不止要看两个妹妹了。
巳时三刻。
林棠令侍卫们把带的铁铲收好,坐上马车紧赶慢赶地在午时前回了府。
“额吉回来了。”
根扎布多尔济听见门外麦田给林棠行礼的声音,忙欣喜若狂地向外跑。
图雅和兰娜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跟上。
“额吉,你可算回来了。”
根扎布多尔济见林棠正在用香胰子洗手,眼疾手快地接过麦田拿的帕子,嘟囔道:
“图雅和兰娜妹妹刚起床,便追着我问你在哪,我陪她们玩了好大会儿,她们才暂时忘了找你。”
“额吉知道了。”
林棠仔细地把手上的泥洗掉,用右手食指轻轻刮了下根扎布多尔济的鼻子,柔声道:
“我们家的巴图鲁真厉害,额吉让人做你最爱吃的虾仁滑蛋和香菇滑鸡,好不好?”
“好。”
根扎布多尔济压了压往上翘的嘴角,看在额吉夸他又奖励他的份上,下次额吉还需要他照看妹妹时,他就…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林棠看出根扎布多尔济的心思,她好笑地接过他拿着的帕子擦了擦手,温声承诺道:
“等天气暖和些,额吉带你们都出府,到时候,你就不用在家看两个妹妹了。”
“额吉。”
根扎布多尔济的耳尖怕林棠误会,他低了低头,轻声解释道:
“我没有嫌弃妹妹们的。”
“额吉知道啊。”
林棠把用过的帕子递给麦田,示意她下去摆膳后,摸着根扎布多尔济的脑袋,缓声道:
“放心吧,你是额吉的儿子,额吉肯定不会误会你的。”
“嗯嗯。”
根扎布多尔济抬眸瞧了眼笑吟吟的林棠,用力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去用膳。”
林棠把放在根扎布多尔济头上的手挪到他手里,牵着他就要往前走,图雅和兰娜笨拙地走来了。
“姨母。”
图雅和兰娜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林棠,异口同声地喊道。
林棠拉着根扎布多尔济走到她们面前,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她们白里透红的小脸,放柔声音问道:
“姨母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乖不乖啊?”
“乖!”
兰娜还没说话,图雅脆生生地答道。
“真棒。”
林棠看了眼图雅和兰娜身后的两个嬷嬷,嬷嬷心领神会地抱起她们,跟在林棠身后去用午膳。
一直被林棠牵着的根扎布多尔济悄悄向上扬了扬嘴角。
妹妹们还小,他从来都没想过跟她们争额吉的疼爱,可额吉没有松开他的手,去抱两个妹妹,还是让他忍不住欢喜。
用过午膳。
林棠前脚刚回到寝室,麦田后脚便跟上来,低声禀报道:
“公主,门房的下人说萨布素将军的夫人给您送了拜帖。”
说着,麦田把拜帖双手呈给林棠。
萨布素的夫人?
林棠压下困意,接过拜帖看完后,拿起桌上的笔快速写了个回帖,递给麦田道:
“派人给萨布素的夫人送去。”
“嗻。”
麦田接过帖子,正要弯腰退下,便听林棠声音疲惫地催促道:
“麦田,你让人快些提着水来,我要沐浴睡觉。”“奴才遵命。”
麦田加快步伐走出寝室,立刻派人给林棠送来了热水。
林棠沐浴更衣完,舒舒服服地拥着被褥睡了个午觉。
收到林棠回帖的刘氏却是欢喜地睡不着,她先是亲自去库房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确认它们都配不上她心里的公主后,刘氏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抬脚去找了萨布素。
她觉得公主与她们内宅妇人不同,公主像将军他们,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你怎么来了?”
坐在书房里蹙着眉头盘账的萨布素听见开门声,抬头瞧了眼进来的刘氏,缓了缓脸色。
“爷吉祥。”
刘氏蹲下身子行了个礼,笑容满面地问:
“爷,妾身来是想问问您,您觉得妾身去给公主请安带什么才不显得失礼啊?”
“她答应让你去请安了?”
萨布素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笔,抬眸望着刘氏。
“答应了啊。”
刘氏眉梢上扬,她语气轻快地道:
“爷,公主是个好人,她还给妾身写了回帖呢。”
啧。
萨布素咂了咂舌,暗道:这皇家的公主就是不一样,瞧瞧,她只是随手写了封回帖,夫人便满心满意地觉得她是个好人了。
“爷,您给妾身出出主意吧。”
刘氏见萨布素发愣,轻声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
萨布素往后靠了靠身子,他掀起眼皮扫了眼满脸期待的刘氏,犹豫了半晌,面色踟蹰地问道:
“夫人,你有没有想过恪靖公主不是个好人?”
“爷。”
刘氏面色微变,她板着脸看着萨布素,语气生硬地问道:
“空口白牙的,您凭什么说公主不是个好人啊?”
萨布素见刘氏不高兴了,连忙起身扶刘氏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答反问道:
“我们离京二十多年了,你又久居内宅,应当不知道恪靖公主与九贝勒关系密切吧?”
刘氏抿紧嘴巴没说话,她确实不知道公主与皇子交好的事。
萨布素好脾气地给刘氏端了盏茶,放慢语速继续道:
“三年前,九贝勒手下的人来这高价收参。
起初,我觉得九贝勒虽然想赚钱,但至少给了采参人条活路,是个仁善之人。
可这正常的买卖没做半年,九贝勒手下的人便开始强取豪夺了。
夫人,你好好想想,就算九贝勒不知道他手下人的德行,可常言道‘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你能相信九贝勒是个好人?
再说与九贝勒交好的恪靖公主,若是九贝勒真是个以权谋利的人,你觉得恪靖公主又能……”
“爷,妾身不信。”
萨布素话还没说完,刘氏摇了摇头打断他,语气坚定地道:
“妾身陪着您在这宁古塔守了二十多年,整日不是操持府上内务,便是与各家夫人相互奉迎。
公主能在这对女子不公的世道里传出贤名,妾身绝不相信她是个坏人。
至于九贝勒,妾身无意间见过他与公主经营的商队,妾身以为他只是一时疏忽才让手下人钻了空子。”
“嘿,爷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
萨布素听着刘氏口齿伶俐的辩解,好气又好笑地道:
“万一你看错了人,你就不怕自己难过啊?”
“妾身不会看错人的。”
刘氏大着胆子挺直腰身,与萨布素平视着道:
“爷,您有适合送给公主的礼吗?没有的话,妾身再想想别的法子。”
萨布素见说不通刘氏,在心里琢磨着让夫人撞撞南墙也行。
他转过身背着手想了片刻后,回头看着刘氏,笑眯眯地道:
“爷这有两盒百年人参,你拿一盒送去。
爷听说恪靖公主还带着她八九岁的儿子和两个刚会走路的小格格,你再看着准备些孩子喜欢的东西。”
“谢谢爷。”
刘氏没跟萨布素客气,她站直身子行了个礼后,略微低着头等萨布素把人参递给她。
方才气急之下打断将军的话,又与将军辩解已然不符女子规范,她不能再对将军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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