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纱落在床榻上的女人身上。

凤琉衣裳半解，依在床榻之上，媚眼如丝盯着他，朝他勾着手指。

“师尊，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你怎么还不过来？”

梵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平静如同一潭死水。

“雕虫小伎。”他轻声道，一眼看穿了这不过是一只小魇妖。

那女妖见瞒不过他，诡异的娇俏一笑，倏然幻化成一团灰色的烟雾，“上神，我知道这种把戏瞒不过你。”

“可这幻境却真真切切是你内心最想要的东西——”

说完，床幔上红纱落下。

暧昧萎靡的喘息声清晰的传入梵珈的耳中，他抬眸只见，帐内隐约有一男一女交叠起伏。

男子，是他。

女子，是她。

梵珈闭上了眼，强大的神识却清清楚楚的把账内的情形传送到他的脑海里。

他咬着凤琉的唇，与她耳鬓厮磨，将她搂得很紧，求她不要离开他。

凤琉与他十指相扣，亲吻上他的指尖：“阿琉也希望永远是师尊的小凤凰，只要师尊在留在这陪着我。”

梵珈的心神狠狠一晃，忍耐在刹那间分崩离析，宽袖无风自动，一巴掌拍向红帐！

“轰——”

巨声响起，房内的床榻瞬间分崩离析，仿佛焦木般一寸一寸化为灰烬。

见状，梵珈心底说不上是松懈还是沉重，正要朝走去，身后却徒然传来凤琉的声音。

“师尊……”

他往门口看去，只见凤琉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这是真的凤琉，因为梵珈记得真切，她头上的白发带在进小幻境前被她摘下给了墨子殷。

心头稍安，他大σσψ步朝她走去，牵住了她冰冷的手。

“阿琉，跟我走，我带你离开。”

凤琉没有抗拒的佛开他的手，只是停住了步伐，犹豫道：“师尊，我没找到子殷……”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梵珈心底莫名升出一抹涩意。

像是有人把他的心脏浸渍在了盐海里，涩痛弥漫至五脏六腑。

曾经那么爱他的人，现在眼里心底都是别的男人，如何叫他不难受？

“子殷，子殷，他自己有手有脚，如何不能自己出幻境？！”

“若是他自己出不了，那便是他的命！”

见凤琉惊愕万分的看着自己，梵珈也意识到方才他的语气有些冲，微微缓和了些许。

“这个世界素来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听完他的话，凤琉摇头道：“可是师尊，我想要救他。”

似乎是觉得梵珈不会再帮她，她转过身便要走。

下一瞬，一抹黑烟像离弦之箭直射凤琉。

煞气穿过她的心口，顿时血流如注！

第17章

“阿琉——！”

梵珈冲了过去，紧紧的抱着浑身是血的女人，慌乱到有些失声：“凤琉……凤琉……”

她怎么会死呢？她不是卦象上预言下一个飞升成上神的人吗？

——师尊，我喜欢你。

——梵珈，我不想喊你师尊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哪个数字吗？一万一千，因为我们之间的年龄相差一万一千年。

此刻的梵珈，根本无心去想，为何凤琉会那么容易死。

他满脑子都是凤琉曾经说过的话，在他面前展露过的炽热真心，还有那一百年的付出。

“阿琉，我再渡半身修为给你……你不会死的……”梵珈手心浮现金莲，往地上的凤琉送去。

错综复杂的情绪，还有强行渡修为，梵珈唇边生生溢出一抹鲜血，原本清明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混沌。

“梵珈！”耳畔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他转身看去，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人踏火而来，身后浓烟滚滚，隐约可以听见魑魅在火光中哀哀求饶。

凤琉只觉得他们在她身后鬼哭狼嚎，口中低喃了几句法决，整个世界都成了一片火海。

所有的景象像是干枯的树皮，一块一块不断剥落，就连梵珈怀中的假人也一点点融化成灰烬，溢着不详的黑烟。

骇人火光、求饶魑魅、房屋建筑全部都像是退潮般消散，只剩无边无际的黑雾。

看着神色防备无比的梵珈，凤琉歪着头挑眉，不太懂两人不过分别了三个时辰，怎么师尊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走不走？”她试探开口。

梵珈一瞬不动看着凤琉，誓要将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神情看在眼底。

凤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幻化出一面白闪闪的流光镜，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因为使用九幽琉璃火的时候没把控住分寸，那一簇簇火焰被她自己也烧得灰头土脸，头发现在还在冒着黑烟。

见自己是这个鬼样，凤琉太阳穴瞬间突突直跳，收起镜子的同时拳头也捏紧了。

“该，死，的，魇，妖。”

她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梵珈，语气也没有多好：“师尊，你在地上坐着是在数蚂蚁吗？”

梵珈神色一顿，反应过来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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