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间应下巴图的要求，挑了一座新的桩靶，开始了他的劈砍。
第一次砍出这一剑，需要相当程度的契机。
按照商间自己的理解。首先，自己的技巧与体质都已经达到了短时间内的巅峰。是的，在今后的许多年里，他的剑技与身体素质都还能不断精进，但那无法满足他当下的渴求。
其次，便是强烈而纯粹的渴望。
对敌人的憎恨，对自己实力的质疑，功成之后如何装逼，变得更强之后要去做些什么……
这些东西，或许是动力，或许是契机。
但在当下，它们都是杂念。
在一次次的劈砍中，怒火逐渐消退。“下一剑”的目标却变得明确而强烈，且变本加厉中。
直到所有杂念褪去，心中只剩下一个渴望——下一剑就斩破它！
那么下一剑就会斩破它。
想要再复刻这种感觉，难度比起第一次领会要低上不少。
在十多剑之后，商间眼中冒出一道精光，下一剑突然携着洪水侵袭般的气势，将桩靶冲断。
“果真是这样……”巴图扶起险些因为脱力摔倒的商间。看着他的眼神颇为古怪，震惊中又夹杂着怀念。
“维斯塞罗……他像极了你。”巴图想起那个同样来自于艾欧尼亚的战士。
他们成为角斗士时，还是达克威尔执政时期。那时的帝国内部早已腐朽，清算竞技场也不像现在这样，拥有完整的职业体系。
只要加入竞技场，便是无穷无尽的野蛮死斗，没有所谓的培养或是承包人。
维斯塞罗便是在那种环境下，一枪接着一枪，挑破了无数成名斗士的咽喉。当他枪尖的寒芒出现在敌人眼中时，其性命便已坠落。
而维斯塞罗就是在刚进入竞技场不久便觉醒了灵性。他的长枪技若惊鸿游龙，势能开山裂石。枪尖闪耀着银光划破身前时，如同一轮新月升起。
“很不错，掌握这种力量，你就会超脱平凡的武者。”巴图收回思绪，几十年前维斯塞罗就已经在卡尔斯特德的战争中杳无音讯。昔日的“不败者”已经被历史掩埋。
“接下来，我会教你怎样使用它。”巴图也不多话，顺手接过商间的长剑。对着空气演示起来。
商间一下便回过神来，自己这老师肯定也是拥有灵性的高手。
“灵性估值：300金币。”商店的估值结果也肯定了这一点。
此时，巴图的讲解声传来。
“每个人的觉醒的灵性不尽相同，跟个人的性格和觉醒灵性时心中的执念有关。”
“但是我们这类武夫的灵性，多半都是破坏性的。”
“先前看你的攻击，先是彻底崩裂了桩靶的内部，才由斩击进行真正的破坏。我想你的灵性大概是倾向于对目标结构的彻底破坏。”
“而我的灵性，是以极致的锋利为主。”
只见巴图再一次使出了第一次教授商间时使用的剑舞。
但这次，剑刃每一次划破空气时，都连带着一片如同实质般的银白剑光。商间仅仅是在一旁看着，便深觉胆寒。
这看似轻盈的剑之舞步，每一次攻击恐怕都能轻而易举地削开钢铸的盔甲。
原本因巴图霸道的力量而呼呼直啸的破风声，也变成了尖细令人牙酸的刺耳音波。
在剑势即将结束时，巴图轻喝一声，对着离他足足十米开外的桩靶一剑斩出，月牙型的剑光终于是彻底凝成实体，一瞬间便从桩靶之上掠过。数秒后，桩靶的上半截才缓缓滑落，断面光滑如镜。
将长剑抛回给商间，巴图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详细地讲解起来。
“灵性对战斗的增幅是全方位的。从体质到具体的每一次攻击。”
“帝国的大将军德莱厄斯，听说年少时就觉醒了灵性。几十年征战之下，他的身体已经强壮到能徒手捏碎身着铁甲的德玛西亚士兵。”
“总体而言，你的欲望便是灵性强化你的根源。你在当下做不到一些事，它就能给予你临时的增幅；你一生都在渴求某个目标，它就会逐渐增强你的身体。”
“但这种欲望必须足够纯粹，能够支撑你永远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否则你的灵性也只会是昙花一现。”
听到这，商间突然想起了能以自己的意志点燃星灵之力的阿特瑞斯，难不成他就是凭借自己的灵性做到的？
巴图继续解释道：“当然了，那些都是后话。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灵性微量地融入你的每一次攻击。而不是一股脑将全部的精气神都在一招中释放。”
说罢，便重新开始教商间每一式剑招，慢慢指导他怎么将灵性融入其中。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商间结束训练后便往床上狠狠一扑。训练灵性带来的疲劳感是寻常锻炼远不能比的。
浑身的肌肉不仅酸痛，无力，还充斥着一种难言的饥饿感。
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要争着脱离出去择物而噬。
商间看了看商店的余额，又过去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涨到了284，心中一阵肉疼，还是花费50金币购买了新的蓝瓶。
先前那种掺水兑成十倍分量的蓝药，已经完全无法满足自己灵性训练的需要了。
强忍着浑身的酸痛从床上爬起，商间又将蓝瓶大致分成了十份。
喝掉一份后，便一边休息一边感受体内的变化。
直到消耗了五份蓝药，他才感到身体中的细胞不再叫嚣着饥饿感。
“这下坏咯，我自己变成吞金兽了。”
商间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商店会每小时赠送一枚金币。
如果他不摆烂，这钱正好够他以最高的效率锻炼自身。但想要额外的收入去换好装备开挂？那就去战胜强敌！
他也明白，这钱是非花不可的。就以刚刚巴图表现出的战力，他哪怕是辛辛苦苦攒了半年钱，憋出来一把神装又怎么样呢？
拥有灵性的武者恐怕轻而易举就能在他反应过来前击杀他。
更别提这个世界上还有暗裔，星灵这些完全非人类的存在。
“争取明天一日就能在攻击中融入灵性吧，然后就去参与角斗。”
“按照老师的说法，在这种偏僻城市的角斗场，拥有灵性的对手少之又少。是时候刷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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