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白想起自己有一次在飞机上无聊,调出五子棋来玩儿。她没有学过,只知道胜利的标准是五个同样颜色的棋子连成直线。电脑下的既快又狠,一个棋子下下去,她琢磨半天也看不出意思。转来转去,总是她掉坑里。一局也没有赢过。
他大笑了起来。
“这些小聪明不适合你。”
李白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小聪明?我就是不想吃外卖,我就是想吃家里的饭。”
“那我们一起做个试试?”
“你?你家的厨房锃亮。”
他拉她起来,“厨房也是给人用的,脏了回头叫保洁收拾。”
他真的带她出去买菜。李白挺傻眼,她哪里会买菜做饭。李向樵推着车子,不徐不缓的跟着她,“芥蓝可以清炒。”
“我知道,问题是怎么做?我在外面吃的芥蓝也经常有嚼不烂的。”
“网上有菜谱。”
李白瞬间就丢盔弃甲了。她对着菜谱做过,基本上没有成功的。
他拎了一扎放进车里,“总有第一次,”他说。
她看着他,“李向樵,你没有必要特意讨好我。”
“如果我是讨好,那也不过是男人追女人的手段,你紧张什么?”
李白转身,“那你随便。”
两人买的东西不少,有鱼有肉有蔬菜。结账的时候,李白心情沉重,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抓这个尖儿。
要吃家里的饭是自己说的,菜也买了,不和他一起做也说不过去。两人一起进了厨房,他洗肉,她洗菜。他一手的油,问肉怎么处理算干净了。她拿着手机查一查,把步骤读给他听。
她说,“不是说当兵的都会做饭吗?”
“也不用人人都会。”
她看着那肉,莫名就来了句,“你杀过人吗?”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作为一名持械的兵士,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仅在训练场上使用武器。”
李白努力想了想,“你这样温和的人,居然会杀人。难以想像。”
他不徐不缓的处理着肉,“想像有时是误解而不是事实。”
他挽着袖子,水珠溅到鼓起的肌肉上,圆溜溜的几粒,然后顺着肌肤滚落了下去。他把手拄在洗理台的边上,看着她,“我是一个真实的男人,你可以来了解,不必想像。”
这简直就是一句调情的话,可他偏偏说的平淡温和。李白的脸倏的红了。
晚饭做的不咸不淡,其实就是没滋味。两人做饭的水平都是说会不会、说不会也会那么点儿,互相很给面子,谁也没嫌谁做的难吃,谁也没抢着把所有菜都吃完。好在菜虽然炒的不怎么样,米饭还是做熟了,李白吃了一大碗,看李向樵吃的少还不忘提醒他,“饭做的还可以,你可以多吃点儿。”
李向樵正挑了块所谓的鱼,“你做的这蒸鱼不错。”
李白嗤了下,所谓的蒸鱼,真的就是蒸而已。虽然是照着菜谱做的,刀花就做的乱七八糟,浇汁更是失之毫厘、缪以千里,只能叫熟了吧。
李白说,“我从来没发现,原来你也会这么假。”
“我意在鼓励你以后多做。”
李白当即反驳,“算了吧。贤妻良母这个人设,谁爱做谁做,姑娘我不奉陪。”她说完看见他的眼神,心里又后悔,妈的,又掉进这个老狐狸的坑里了。
他倒是把这话给说出来了,“我不是故意诱导你得出这个结论。你自己把这话说出来了,只能说你天性如此。”
李白恼羞成怒,“那也与你这种连婚都不愿结的人有本质的区别。”她捎带着又想起朱颜,心里又不舒服起来,想好的警惕性一时不留神又丧失了。这个男人真特么的手段高。
李白挟怒气之勇要离开李向樵家。李向樵说,“我怎么感觉,我在哄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嫌小你就不哄,谁让你哄?”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小女生闹别扭的神气有点少见,以前总是职业精英范儿。”
李白让他弄的上不去、下不来。既不能说自己本来就这样,也不能说自己现在才这样,还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再闹下去。
果不出所料,他的台阶立刻就来,“闹闹别扭也好,私下也不是职场。”他回身取了个东西,“你原来那条披肩的颜色不大好了,上次去东欧顺便给你买了条新的。”
李白看着那绚丽的颜色,“去东欧时买的?那你怎么知道回来一定会遇上我?”
他罕见的沉默了下,“其实我不知道,只是买习惯了,到一个地方,总想给你买点东西,何况今年还没送你圣诞节礼物。”
李白的心随着他的话一动。
以前在一起时,她真也好,假也好,看似总占上风。连分手都是这样,她提分手,他答应。其实谈分手前,她没想到会那么“顺利”。事先她纠结过一阵儿,如果不是朱颜来找她,她可能也说不出口。毕竟之前她也提过两次,而他总能不动声色的想到化解之道。
那一次,她想过他会有招数,但没想到他会讲让她大吃一惊的话。如果不是她在来之前就坚决的想好自己的目的,那她可能就动摇了。但她那天的想法是非要和他分开不可。她以为他会反对,或者说服,至少会有一点自我辩解,结果他都没有。
他居然那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可分开之后再重逢,她莫名的成了下风。他答应了她的分手,似乎反倒解除了对他的某项限制。他尊重她的决定,让她连辩论都挑不起来。她如果再硬坚持什么,就成了矫情、小家子气。而这,又是她最不乐意自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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