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会愣,掀开床单,打算兜起来。
门响,有脚步声,李向樵连鞋都没有换就进来了。
“Sara。”
李白头也没回,“我叫李白。”
“好吧,李白。”
“我想你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李向樵沉默了下,“如果让你受到伤害了,我很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当初在一起时也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情况,是我不对。”她越说气越大,“也是我够傻,你什么都试探我了,我却没有试探你。”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我和她……就这么说吧,我也不会娶她,我也从来没有说过爱她。”
李白几乎是勃然大怒,“说了个爱了不起?爱对谁说对着谁说。从今往后,你给我滚出我的生活。”
李白气兜兜的又拽起了床单,把两个角对角系了下,又系了另两个角。又去鞋柜,把自己的鞋掏出来,扔了一地。
“Sara……”
“滚!我叫李白,听明白了吗?”
鞋子扔到地板上咚咚的声音,李白扔出了最后一双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骗子,都是骗子。”她在网上查了个搬家公司的电话,要求立刻上门。搬家公司说要加钱,李白几乎是吼着说,“给你翻倍,你立刻马上来。”
“李白,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
“冷静什么?”
“你从来没问过我的情况。”
李白冷笑,“我知道,错都是我的。我前面不是说了吗?你还要我再怎么承认?”
“婚约也另有隐情。”
李白正在收拾包,她狠狠的掼在地上,“是有隐情,你们都有隐情,可这些都和我有什么关系?离了你们我没有办法活吗?”
“我从来没有想伤害你。”
“这就是万能的理由吗?算了,我不想再浪费任何一个字。”
“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这些。”
李白冷笑了下,“是啊,没有一个女人在乎当小三,你是说这个意思?”
“你不是的。”
“我告诉你,就因为他和郝延华订了婚,我才不要他的,你听明白没有?”李白又想起另一件事,更怒不可遏,“还和我装神弄鬼的说你早知道他是谁、你从来没有查过他、你只是感觉到他,去死,个个都是骗子,很好玩吗?”她说到最后这句,气的声音都变调了,眼圈都红了,扭过头自己擦了擦泪。
“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我爸也是这几年才来的A市,我也很少回去。那天在大院门口遇见后,我就想和你谈谈,但又想着你最近可能在考虑你的选择。我不想因为额外的因素影响你什么。”
李白不吭声,手上并没有停止,刚好掏出一盒东西,是这些年他送给她的首饰。她不作声的往旁边桌上一放,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李向樵挡在她面前,“李白。”
“让开,你我都要面子,别弄的脸上都不好看。”
“我真不是骗你的。”
“是不是都不影响我的决定。”
她推开他,继续收拾东西。李向樵叹了口气,蹲下来,把她的鞋找鞋盒装好,从客卧扯下床单,几下撕成布条。李白让他哧啦哧啦的声音吓一跳,回身看他把床单撕成了布条,也不知要干什么,也又没问。再回头看,李向樵用布条把鞋盒成摞的捆起来,手法娴熟,转眼已经处理完,又整齐又稳当。然后他又把李白的衣服拎到客厅,打开她系的,把衣服一件件叠好,厚的在下,薄的在上,码齐,重新包了起来。
李白莫名有点心酸起来。
李向樵有点自嘲,“答应你的,你走自由,我会送你。这些都是以前在部队做过的,比你熟练些。”
他拉出自己的拉杆箱,把李白的杂物整齐的码好,那盒首饰也放了进去。
门铃响了,搬家公司的到了。李白说,“你们先把这些搬进去,我再收拾收拾。”然后忙忙蹬蹬的从这个屋跑到那个屋,直到最后工人说,“还有没有了?”
李白手里握了个塑料袋,“哦”了声,低着头往门口走。
李向樵叫了声,“李白。”
她还真不适应这个称呼,“啊?”
李向樵走过去,伸开臂膀,“抱一下。”
李白想拒绝,但还是抱了一下。李向樵紧紧抱住她,“自己多保重。”
他说,“别忘了你吃海鲜容易过敏。”
他又说,“有事记得找我。”
李白想说几句狠话,却最终只说了个,“嗯。”
两人分开了,她说,“你不要出来了。”
“你不想我送你?”
“不想。”
“那好。你出去时带上门。”
李白低着头,生怕一眨眼睛眼泪会掉出来,她匆匆的出了门,头也不回的直接反手甩上门,进了电梯擦了擦泪。工人也不吱声,倚着电梯壁,抬头看着电视。
距前些日子不远,家里还不算太荒凉,就是冷。工人把东西放下后就走了,李白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第二天起来,小心的敷了眼睛消肿,特别的做了面膜,扑上粉底,涂了腮红,直到看着不那么憔悴,她才出了门。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昏天暗地的上班,加班,仿佛只有工作才可以消除心里的烦闷。今年年过的早,春天来的晚,晚上回家开空调需要一段时间来升温,尤其是下半夜回到家里时,漆黑的房间格外凄冷,从骨头缝往外冒凉气。有时李白都想呆在公司不回家。她想起了自己有人足浴桶,搬家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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