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谋是个很会抓住手下心里的人物,这与孙仲谋的成长经历有关。因此他不像孙文台和孙伯符那样崇尚杀戮,他很崇尚权谋。想到夺取淮泗这个手下多数武将和官员,特别是元老级的人物,都有的夙愿,他就想到了一个合理地防止周公瑾在荆州坐大架空孙仲谋的的策略。
这里不能说孙权不对,首先他的思路对江东是有利的,全取扬州,剑指人口稀少的徐州和壮劳力少的豫东,对江东割据势力是很有利的。而且后来东晋桓温溯江而上,灭亡成汉,取得益州,声名大振,结果就是桓温成为难以控制的权臣,而其子桓玄,让卞范之写好禅让诏书并命临川王司马宝逼晋安帝抄写。太保、司徒王谧奉玺绶,将晋安帝的帝位禅让给桓玄,建立楚国,史称桓楚。
第二天,孙权在将军府衙召集在柴桑的众麾下议事,由吕范宣读了曹操在北方的兵力情况和九江郡兵力部署的情报,结果就是大家都觉得:九江郡兵力不多,而且临近的徐州和豫州兵力很小,青州藏霸军北渡黄河协防去了,是攻取九江郡拿下寿春的好时机。
议事后,孙权留下了鲁子敬。鲁子敬已收到周瑜的信,也正要向孙权汇报。两人交谈,谈到周瑜书信和荆州驻军下一步怎么办,孙权问道:“子敬需要拿出一个方略,能够促成江东军抓住机会,集中兵力攻下寿春,而后再夺宛城,全取扬州。”
鲁肃恭敬道:“有道是,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我想去一趟荆州看一下,再给出方略,主公看是否可行”。
孙权大诺。鲁肃即日即前往江陵而去。
几日后,孙权召见了张昭等几个重臣,谈起进攻淮泗的想法,孙权几个心腹流露出期待的眼神。张子布、布之山也称愿意参战,而陆绩则建议全力发展现有地区减少战争。陆绩这时太书生气,其实做为内政高手的张昭也不赞成不断发起战争损失,可都是江南子弟。但张昭明白上位者必然对手下有防备,舜帝没忌惮大禹,所以所以禅位。自己如果这次不大力支持孙仲谋,可能会造成江东众人离心。而后孙权又给程普、韩当、凌统等人写书信商讨对进攻淮泗的建议。
先说鲁肃来到江陵城,见到周瑜。周瑜还在忙于事务,伤口很重甚至出现过因伤口昏厥。周瑜见鲁肃来,便问鲁肃:“吾主张的两分天下之策可行否?”
鲁肃回答:“大体可行,但有许多关键要核算,难度很大”。
两个好友也不忌讳和暗藏心理地讨论一番。大体进程是这样,需要尽快从江东调来文官和钱粮支援,只有让利于荆州世家才能获得人心,这需要时间并且需要让扬州6郡世家出血。然后再说夺取荆南,武陵,攻取难度不大,但攻取武陵有个绊脚石就是刘备在潺陵港。再沿江西进掌握夷陵、秭归等地是将来西进攻益州的关键,但需要分兵驻守。完成这一步需要一年时间。
第二步是必须拿下长沙、零陵这两个荆南各有近百万人口的大郡。不拿下将来对益州用兵会被这两个郡卡住咽喉。但长沙兵征途难不好走,兵力不弱,进攻不容易。而且最近消息,长沙练兵练的很有成就,听庞士元讲,长沙主导练兵的廖立很善谋战。虽然长沙副将潭雄已经通过朱然去联络了,但长沙军实际还是在刘磐那些人手中,现在韩玄和刘磐不合,但一旦东吴进攻两方很可能亲密如一。除非尽出吴侯领地各郡士兵全力攻长沙,可能在半年多能拿下。如果各地分兵,没有绝对优势,要拿下长沙更不容易。零陵距离远江东太远也要耗费时间。这样取这两郡又至少用一年。
也就是说准备好,开始第三步进攻鱼腹城至少要三年的准备。三年时间变化,曹操能不能一直不南侵,刘备能不能就乖乖在江夏配合江东军,是个问题。
再有就是第四步,夺取益州门户鱼腹后,将要在益州大距离山区作战,江东兵力西去,吴郡空虚因此这个进程也不会太快。所以取益州的策略,细算起来虽然完全可行,但难度不小。
当然关键的关键是周瑜身体受伤,如果周瑜没受伤,现在借赤壁和南郡两场大胜,夺取荆南四郡会快一些。
再谈起刘备,周瑜说刘备很鬼,借口和刘琦避嫌又以阻挡荆南为曹仁施援为由,跑到由江口。占据了攻取武陵乃至零陵的最佳位置。而且仔细观察发现,南郡世家敌对江东的敌对,似乎是在等刘备兑现什么。南郡蒯氏势力最大,而襄阳的蒯越、蒯良随曹操进京去了,留在襄阳的主事蒯氏的是蒯琪、蒯瑾、蒯钧。蒯琪此人是诸葛孔明的姐夫。所以目前这个刘备,可以说如芒在喉,但出于联盟关系,我们又不能亏待他以免天下人耻笑我们。如何请走他是个难事。
辞别周瑜,鲁肃从江陵向南过江,来到公安城,与刘备交谈起来,一旁诸葛亮、关羽、糜竺、孙乾、刘琰作陪。
鲁肃问道:“左将军今后如何打算。”
刘备回道:“苍梧吴巨与我有旧,等协助周都督夺南郡的事完全结束了,我便借道刘零陵去往苍梧,不信曹操能追到交州不成。”
两方又谈了一些其它事情,鲁肃辞别刘备众人,径直向柴桑而去。路上鲁肃特意想去拜见下程普,才知道程普接到孙群信,已经返回柴桑。鲁肃本来建议是周瑜休养,由程普领南郡事务。毕竟从友情而言周瑜健康很重要。但程普返回意味着有很大变化。
鲁子敬回到柴桑求见孙将军。孙权没有急着讨论给周瑜和南郡的事,而是问鲁肃攻打淮泗有多大把握。鲁肃出于不能太向周瑜说话又不能不忠于主公的角度,客观的说了两方面。
“有利的是,曹操当前兵力不能四顾,豫州兵这几年几乎耗尽,徐州人口还没恢复,河北兵又在赤壁大损而且丧了胆。寿春合肥一带曹操兵力不多,而且援军只有许昌衮州兵和藏霸青州那点军队。但不利的是,我军将士连续一年年作战已显疲敝。第二,南郡还不稳,需要投入力量和分兵去守卫。第三条不利是,江东三郡兵一旦外出征战,山越人可能像前年我军攻下江夏全尽出主力远去后必来范,还得分兵防之。“
孙权很会掌握手下人心,孙权看出鲁子敬尽管对他忠心多于对周瑜的友情,但还是有替周瑜考虑。不过孙权当然不是韩玄那样立即对手下不同意见不满,孙权按住耐心说“子敬大才,烦请好好筹划此事,能够促成夺取合肥寿春”。
鲁肃回去想了一天,经过深思熟虑把整个方案想好第二天来见孙权,提出一个大胆的主意:“借荆州于刘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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