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溪对宋卫强做的事情非常满意。立刻让手下的人转了剩下的钱给宋卫强。
她的眼线发过来了陈聿为陪着宋稚清在苏城第一医院ICU门口的照片,应溪半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喝着红酒,一边笑着发消息给自己的闺蜜。
“笑死我了,陈聿为肯定觉得,宋稚清就是一个麻烦的烫手山芋。上门要赌债的爸,躺在ICU里的妈,还有门外哭泣的她。哈哈哈哈,普通男人都接受不了这样原生家庭一团乱的女人,更何况是陈聿为了。”
闺蜜在群里发来消息:“你就不怕整这么一出,给陈大公子整出个怜香惜玉来?”
应溪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挑眉冷笑:“怜香惜玉?两年前陈聿为都没对她怜香惜玉,两年后也只会觉得她这样累赘的家庭厌烦。男人嘛,最怕麻烦了。这样家世不光彩的女人站在身边,应该都会觉得丢人吧?”
“也是,溪溪,后天订婚,你就是半只脚踏进陈家大门了。准备什么时候领证?赶紧尘埃落定把陈聿为绑住吧!”
应溪看着这些话,心底略微顿了一下。
其实她和陈聿为提过好几次领证,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不是含糊不清,而是直接拒绝。
陈聿为说,还早。
但是应溪不明白,早在哪里。
然而就算她再怎么不明白,再怎么不开心,也不能够对陈聿为抱怨。
在外人眼里他们算是门当户对,但是只有应家人知道,陈家这些年帮扶了他们不少。
陈家给应溪准备的八个亿的彩礼,就足够应溪风光好一阵子了。
“再说吧,还早。”应溪为了挽尊,故意也这么说。
群里另外的姐妹奉承道:“我们溪溪命真好啊,长得漂亮嫁的又好。八个亿彩礼唉,我身边头一个。当初那个戏子嫁给陈聿为的时候,拿了多少彩礼?”
应溪想到这件事情就想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喝了一口红酒,沾沾自喜得说道:“没给彩礼,光进来了一个人。没彩礼,也没嫁妆。”
“我怎么听说,当时陈聿为爷爷给了宋稚清一个祖传的祖母绿玉镯呢?”闺蜜说道,“这件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吗?我是听我爷爷说的。”
原本正洋洋自得的应溪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她的脸色骤然之间就变了。
祖传玉镯?
她想到了每次在宋稚清手腕上看到的那一只。
她以为是不值钱的,毕竟如果值钱的话,像宋稚清这样出生的人又怎么舍得每天戴在手上?
不怕磕了碰了吗?
“据说这玉镯价值连城,还意义非凡。”
应溪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她想起来,那天在陈家给老太太祝寿的时候,宋稚清的手上也戴着这个玉镯……
所以,离婚了,她也没有将玉镯还给陈家?!
内心嫉妒的心理在疯狂作祟和爆炸。
“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苏城第一医院。
宋稚清坐在ICU外面,她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正在发呆。
当一个人绝望久了之后再面对打击,仿佛是在一个结痂了的伤口上不断撒盐,虽然也疼,但是已经疼到有些麻木了。
陈聿为递过来一瓶热咖啡:“热的。”
宋稚清接过,淡淡说了一句:“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她不喜欢看别人怜悯的眼神,更加不想让陈聿为看到她一次次得落魄狼狈,还有这不堪的原生家庭。
人都是想要藏起自己不堪的东西的。
“我不急,你急什么?”
陈聿为拿着咖啡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脸上干涸的泪痕,沉声开口:“把你母亲的资料给我,我帮你再去问几家医院。”
宋稚清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想欠你人情。”
陈聿为脸色微沉:“为了给你母亲换肾,你借了陈聿舟五十万。这就不是人情?”
宋稚清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去凝视陈聿为这双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的眼睛。
他猜到了啊。
那五十万就是用来换肾的。
“你们不一样。哪有人会愿意欠前夫人情?”宋稚清苦笑,嘴角晦涩,“陈聿为,我这个烂摊子,你就不要来趟浑水了。你现在也知道我们之间的确没有孩子,根本就没有牵绊,你走吧。以后再遇见,我会当做不认识你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宋稚清打开咖啡喝了一口,暖暖的,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身体暖起来了,整个人都觉得舒服了不少。
宋稚清觉得,自己说得话已经很有骨气了。
她不希望陈聿为同情怜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她。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哪怕走投无路,她也会走出绝境。
再难,也不过两年前刚生下九月的时候了…….
陈聿为周身仿佛是结了一层冰。
他脸色很冷,看着宋稚清的眼神里满是阴霾。
“你就这么能保证,你和陈聿舟会走到最后?”
“什么?”陈聿为眼底有夺眶而出的不快和那么一丝嫉妒。
只是这一丝嫉妒,宋稚清觉得不真实,陈聿为又不承认。
所以没人在意。
“你跟他一旦分手,他就是你的前男友。欠前男友钱和人情,会比欠前夫更好?”
“呵,歪理。”宋稚清又喝了一口咖啡。
“在亲密关系上,前夫应该比男朋友更亲近。”
宋稚清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忍不住笑:“你非要和他比吗?这有什么可比性吗?”
“宋稚清,陈聿舟待你不是真心的,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纠葛。”
“同样的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另外,陈聿为,你待我就是真心了吗?”
宋稚清的眼中满是悲楚:“结婚的时候不是真心,现在更不会是。别说你是在几次重逢后爱上我了?我身上可没什么闪光点让你喜欢应溪一样喜欢得追到欧洲去。我身上唯一的特点,就是苦。人都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吃苦的,你这样的公子哥,是最吃不了苦的。当然,你要是觉得我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可以,但我觉得你的行为会让我误会。”
陈聿为皱眉。
“如果你不想我误会你喜欢我,然后像六年前一样拼尽全力攀上你的话,你最好离我远点。现在就走。”宋稚清的口气满是威胁。
大概也只有这样,陈聿为才会收起他那怜悯的心不再试图救她。
他最怕她缠上他了。
十八岁那年,他就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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