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洁茹完成了准备工作,便正式在鲍荣幸的公司上班了。鲍荣幸安排方洁茹作了自己的秘书。
这一天,方洁茹站在鲍荣幸的办公室里,把一份文件递给鲍荣幸请他签字。从这一刻起,方洁茹感觉自己真正有了一种神圣的使命。
鲍荣幸接过文件,龙飞凤舞地签完字,立刻打量起方洁茹来。方洁茹挺拔地站在那里,脸上的酒窝自然含笑,身上的裙装端庄大方,再加上脖颈上一条丝巾飘然缠绕,她完全就是一位天仙般的白领丽人。鲍荣幸看得眼都直了。
“真别说啊,还真像那么回事!”
“看鲍总说的。什么叫像那么回事啊,这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嘛!”
“好,有自信,是个好苗子!有我的影子,将来一定有出息。”
“放心吧鲍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栽培,保证好好干。怎么也得对得起鲍老板这么出血,舍得给我置办这么好的一身行头啊!”说着,方洁茹脚跟一碰,“啪”一个敬礼,很规范的退出了鲍荣幸的办公室。
临下班的时候,鲍荣幸告诉方洁茹,说有个应酬需要一起出去一趟。方洁茹心里虽然咯噔了一下,但作为秘书,陪董事长出去应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她根本没怎么去想,就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穿过闹市区,插进一片绿色葱茏的别墅区,绕着一个大花坛子转了半周停了下来。
站在花坛边上,方洁茹大概猜出了鲍荣幸的用意。别墅里能做什么,尤其是老板带着美女秘书做什么,傻子也能猜得到。方洁茹突然有股说不出来的心堵,她暗自琢磨了一套对付鲍荣幸的办法。但为了不暴露心迹,她没有说话,只是静等着鲍荣幸。
鲍荣幸关上车门,紧赶几步来到方洁茹跟前,头一晃说:“走吧,到那个大楼那儿去。”
方洁茹光顾欣赏别墅了,竟没注意不远处那幢大楼。
方洁茹跟着鲍荣幸进了大楼。电梯里,两个人没说一句话,各自盘算起自己的心事来。
鲍荣幸看过一本书,书上说,男女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所需要的环境是不同的。男人喜欢宽大、明亮的地方,喜欢亮着灯,喜欢欣赏着对方美丽的身体;而女人正好相反,她们更喜欢狭小、昏暗的地方,喜欢灭了灯,闭着眼睛倾听着对方缠绵的情话甚或喘息的声音。那么方洁茹现在是不是就有那样的感觉呢?鲍荣幸想着这些,嘴角微微翘动了一下。
方洁茹的感觉与鲍荣幸完全相反,她觉得与鲍荣幸是那么的不和谐,就像一只白天鹅与一头野猪在一起,那是一种窒息式的难受。方洁茹眼睛死盯着电梯门,一点表情也没有。
他们各自感觉着,就那么静静的等候着,仿佛等候着什么东西的到来。那一刻,地球仿佛停止了转动,只有电梯门旁边显示楼层的那个电子显示屏的数字不断地变换,才表示着这个世界依然处于运动之中。
电梯在三十一层停下。
从电梯里出来,鲍荣幸引领方洁茹来到一个房间门前,拿出磁卡钥匙在门上一挨,随着一声响,鲍荣幸率先打开房门,自己先跨进去一步,掩在门后,对发木的方洁茹说:“发什么呆啊,快进来吧。放心吧,这不是陷阱,这是你的家。”
“什么?这是我家?”
“是啊,这是公司给你安排的住所,你总得有个地方住啊,你一个人在古城不容易。”
解除了警报,方洁茹马上恢复了鲜活。进了屋,跑到阳台上,眺望着窗外的风景,她立刻产生了想写作文的冲动,她读书的时候最爱写作文。要不是当年那事,说不定她早就大学毕业当作家了。
“您真好!”看完了风景,方洁茹回头跑回里屋,冷不丁地在鲍荣幸的脸上蜻蜓点水似的亲吻了一下。此时的她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方洁茹这个女孩子天真烂漫的天性一霎时暴露无疑。
鲍荣幸摸着被吻过的脸,顾不得老习惯挺鼻子提裤子,立刻红着脸找座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早忘了自己是来送家具的了。
方洁茹站在一旁吃吃地笑,觉得鲍荣幸现在最符合他的身份。毛猴儿嘛,被人围观的时候,特别是听到耍猴人的锣声之后,不摇尾巴转圈那才怪呢。
很快,几个搬运工哈哧哈哧的把床、沙发搬进来了。紧跟着的是热水器、电视和电脑等等。
鲍荣幸等那些人摆好家具出去之后,拉方洁茹坐在新放好的沙发里,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塞到她手里说:“拿着吧,新款的,啥功能都有。”
“谢谢啦,老板!”方洁茹接过手机,跳起来又是一个蜻蜓点水。
鲍荣幸幸福地站起身来,挺挺鼻子,提提裤子:“先别谢,收拾收拾好好工作吧,公司不会亏待你的。对了,先锁上房门,我们去应酬!”
应酬在一家饭店,等他们进了雅间,方洁茹本想问客人在哪儿,可转而一想也就没有再费口舌。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把椅子,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有人说人在每天最少要说二十五次谎话,方洁茹觉的是对的,毛猴儿即是明证啊。
服务员手持精致的小茶壶要给他们倒茶,鲍荣幸抢先接过茶壶,亲自给方洁茹倒:“这是这家餐馆最好的茶——苦丁云雾二加一,喝着苦,咽着甜,腾云驾雾赛神仙。喝点看看吧,挺有意思的。”
方洁茹呡了一口,咋咋嘴,尿粪味,但她没有表示不满意,而是违心地点了点头。
“欢迎你正式加入公司,为了给你接风,今天咱们多要点菜,点点儿好的吃吃。”
“好吧,那就豁出去了,宰你一刀吧。”
菜、酒很快上来了。方洁茹站起身,端起酒,一溜烟的又喝又吃:“来,感谢董事长收留我,干杯!为了你陪我逛街,给我买衣服、给我房子住,都有了,干杯!再为了我们的友谊,再干杯!”
方洁茹马不停蹄的一路高歌猛进,使得两个人很快酒足饭饱。
方洁茹想,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接下来该干吗呢?她在酒店里见的多了,她觉得聚餐的程序都会经历这样几个“语”的阶段:饭前谨慎而语,饭中豪言壮语,饭尾胡言乱语,最后不言不语。她觉得现在应该到了胡言乱语阶段了,所以她抬头看看鲍荣幸的毛猴儿脸,说:“问个问题行吗?”
鲍荣幸惺忪的双眼一激灵:“啊?什么问题?今天我,我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哈,我成观音菩萨了,看来我今天不用回家了,得住寺庙了啊。”
鲍荣幸故意的幽默,没有引起方洁茹发笑,她马上单刀直入切入了自己的问题:“您对婚外恋怎么看?”
鲍荣幸没有料到方洁茹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飞速地整理着自己的大脑,尽力恢复着他被酒精弄乱了的神经,端详着墙上那幅卿卿我我情侣的摄影画,说:“正常吧,我觉得很正常。就像这幅画,谁知道他们是真的恋人还是婚外恋呢。”
对于鲍荣幸的回答,对与不对不是方洁茹关心的。她此时关心的只是怎么尽快地了解他,她对他有着强烈的猎奇心:“你觉得正常?那你对这些怎么处理呢?”
鲍荣幸说:“我希望是这样的:浓浓的友情,淡淡的爱情。友情是第一位的,但也不反对有一点点爱情。有人说友情带给人的是愉快,爱情带给人的是痛苦。我不太同意这个观点,我倒觉得男女的关系如果没有一点爱情,就像白开水一样无味,不会长久。想长寿,多吃肥肉多喝酒,多与异性交朋友,这是一位养生专家说的。与异性交朋友,可以有一点点爱情,当然是淡淡的。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那个鹰的故事。我愿意做个鹰,让你做我脊背上的那只小鸟。我这一生也许给你结下了不解之缘。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这是我的心里话。”说着,鲍荣幸的脸朝上仰起来,用牙齿咬了咬嘴唇:“我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这个你以后会更清楚。我对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对我喜欢的人会不顾一切。”
方洁茹不想陷入鲍荣幸的深沉里去,何况她与他也没有什么深沉可言。她之所以进到他的公司里来,无非就是想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于是她开玩笑地说:“你不会是把刀插在朋友两肋上的人吧?”
针对方洁茹的玩笑,鲍荣幸没有笑,而是认真地倒满酒杯,站起身,从对面转到方洁茹一侧来敬酒,但刚要说话,酒就晃出来洒到了方洁茹裙子上一点。鲍荣幸赶忙把杯子放下,擦方洁茹的裙子。轻纱的裙子里边,方洁茹的大腿感觉到了那只大手的温热。方洁茹由此产生了一丝感动,但很快就让她想起了那只大爪子,于是她一扭身躲开了他。鲍荣幸没有心理准备,失去重心摔了个大马趴。方洁茹心里说,活该,摔死你个王八蛋才该!是狗忘不了吃屎啊。
鲍荣幸尴尬地爬起来,又晃悠到方洁茹背后说:“我非常喜欢你,抱抱你可以吗?”真是酒壮怂人胆,鲍荣幸竟然说出了这么赤裸裸的话。
为了灵魂中那棵种子顺利开花结果,方洁茹没有反对。她紧咬嘴唇,眼睛微闭,双手把胸保护起来,温热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了下来。然而,她等了一会儿,并没有感觉到鲍荣幸抱过来,只感觉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和络腮胡划过她的后脖颈,便没有了下文,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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