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兰梦到冯大胜浑身是血的躺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那地方似乎非常狭窄,冯大胜在梦中连动都不能动弹,躺在地上,努力扬起下巴眼睛瞪的快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直勾勾的看着她!
说到这儿,刘美兰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怖,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紧接着,她继续讲了下去。
她说梦到这里的时候,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的过来,回过神儿来时还没到儿子的学校门口。
她看着窗外,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回想起刚刚梦里冯大胜那恐怖的模样,再加上这么多天警方搜寻无果的消息。
她再怎么不敢相信,此刻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脑袋不去乱想。
刘美兰说她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冯大胜出事了。
她接到儿子,开始仔细回想丈夫的社会关系。
冯大胜平时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计较,但是有个缺点,就是一喝酒说起话来就有点没分寸,常常因为这个酒后跟身边的人闹得个脸红脖子粗。
除了这个,再加上几个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她再也想不出来冯大胜跟谁有过节了。
她没有把做梦的事情告诉警察,一是不能要求别人凭借着自己的梦去找人,二是刘美兰记着冯大胜在梦里告诉她别说出去。
她也不知道把什么事别说出去,那就干脆都不说出去。
就这样,刘美兰开始自己去找冯大胜。
她着重留意那些狭窄又黑暗的地方,几天下来整个人就已经老了一圈。
昨天上午,刘美兰坐在路边喝水,一不留神踩空滚到了坡下面。
摔的她是头晕眼花。
她忍着疼痛打算爬上去继续找人,就看见不远处的桥洞下面有一片拉拉秧(葎草,农村常见,经过时挨在皮肤上过后又热又疼)。
那拉拉秧十分茂密,刘美兰觉得这是个抛尸的好地方,就朝着桥洞下面去找。
她捡了根棍子,拨起了一大片拉拉秧。
就在那片拉拉秧后面,藏着一根极为隐蔽的管道。
刘美兰见状赶紧跑了过去。
黑暗又狭窄的地方下水管道绝对算一个!
她看着管道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好伸手去摸。
侧着身子将胳膊使劲伸到最长,她摸到了一个黏黏糊糊十分冰凉的东西。
刘美兰下意识心里一颤,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感觉笼罩了她。
怕找不到冯大胜,更怕找到了冯大胜。
她拿着棍子一下一下把里面的东西往出拨弄,胳膊能使上劲儿时用力一拽。
那团冰冰凉凉的东西就从下水管道内掉了出来。
刘美兰看着砸在自己脚面上的东西,先是大脑一白,随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丈夫冯大胜的头颅正紧闭着双眼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脚边。
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让人下此毒手.
她忍着伤痛,捧起了冯大胜的脑袋,却看见切口处参差不齐,并不是被人用刀砍下来的。
整个脑袋这是怪异的冰,像是有人给里面放了冰袋。
否则这么大的天气,早都已经烂的不像样子了。
刘美兰带着冯大胜的头颅回了家,冻在了冰箱里又出去继续寻找他的身体。
一直找了十几个小时,却一无所获。
看着时间耽误不起,也确定了冯大胜已经死亡,她想先给冯大胜下葬,再继续去找剩下的身体部分和凶手。
她花钱托关系找了道上的人,那人给她介绍了鬼见愁。
“这么说现在除了这个…剩下的东西还什么都没有?”我问刘美兰。
什么都没有这可怎么缝。
刘美兰说她找人给冯大胜做了个假身子,只要我把头缝到假身子上让他先下葬就行。
我连忙阻止了她,说这可绝对不行。
有些物件,只要跟“人”沾染上就容易有灵性。
就怕那头颅缝到了假人身上,到时候拿不下来!
“那我该怎么办?”
刘美兰着急的看着我们俩,再找不到剩下的部分,袋子里的东西可真就该臭了。
“你们二位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给你们多加两倍报酬?”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又抱起了一旁的布袋抽泣起来。
我把她的布袋要了过来,说先帮她放在冰柜里冻着,还能维持一段时间,要么等会儿真臭了。
我放完东西从地下室上楼,现在楼梯口冲着谢绥之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谢绥之。
谢绥之说这次生意可以接。
“我们不管的话,她活不了多久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谢绥之说刘美兰现在脸上血光之灾的迹象比他刚刚进门时重了好多。
“难不成杀了冯大胜的人还嫌不够,还打算继续灭口?”
我蹙起了眉头。
常言道祸不及家人,冯大胜都已经死了,就连他老婆孩子也不打算放过吗?
“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个事儿。”谢绥之对我说。
我问谢绥之能不能通过罗盘找到冯大胜剩下的肢体在哪。
“能是能,就是不太精确,只能看个大体方位。”
正说着,他就已经掏出了新买的罗盘四处摆弄着。
我走到刘美兰身边,跟她说先别着急,她这活儿,我们接了!
刘美兰泣不成声的向我们表示感谢,说只要安顿好了冯大胜就立马把报酬给我们绝不拖欠。
我看着摆弄罗盘的谢绥之,除了外出搜寻之外,现在所有的宝都压在那块罗盘身上了。
罗盘的指针在指向一个位置后突然摇摆不定,晃悠了起来。
“好像是在西南方向!”
谢绥之全神贯注的盯着罗盘,又转头对刘美兰说:“你们家有没有在西南方向得罪过什么人?”
“西南方向?”
刘美兰默默念叨,仔细回想到底得罪过还是没有得罪过。
“西南方向…”
她想了半晌:“好像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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