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三一直是余引良比较器重的一个年轻干部,他这一走,人走茶凉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原本于海平本来可以主抓煤炭工作,但苦于这两年一直被余引良压着出不了头,他这一被调走,自己一出头也肯定按照规矩办事——将余引良的嫡系想办法一一调离重要岗位。在张淑芬的煽风点火下,于海平已经开始谋划着找机会将赵得三这个之前被余引良非常器重的年轻科长想法弄掉,之所以商人一个月来迟迟没有动手是还没有找着合适的机会。
于海平的保守派做法已经让赵得三隐约察觉到自己将要面临麻烦了,所以在他接替余副市长主抓煤炭工作后就一直小心翼翼,在单位也收敛了很多,上下班按时,有时候单位人没走完时在院子里碰面碰上了女人白玲也装作不认识一样会擦肩而过。这样小心翼翼的呆到了三月上旬,直到这一天苏晴给他专门发了条信息提醒他在网上进行公务员考试报名。
按照上次和苏晴在电脑上视频时说好的,他不假思索就直截了当地选了河西省建设委员会规划处的科员职位,由于报名程序很简单,网上的资格认证很快通过。报完名,资格认证也通过了,好像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一样,身心也轻松了不少,报完名后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赵德三靠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点了一支烟春风得意地吸了起来。
“刘科长,傻笑什么呢?”突然,苏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的位子上悄悄溜了过来,一边问他,一边兴冲冲地看起了他的电脑屏幕。
赵得三倒是被吓了一跳,报考省建委公务员这个秘密对谁都没说过,连忙慌乱之下点着鼠标关了网页。
不过已经迟了,苏静已经看见了网页上的东西,知道了他的秘密,瞪大眼睛惊讶道:“刘科长,你要考省建委的公务员?”
“嘘,别声张。”他小声吩咐道。
苏静一脸疑惑的站直腰杆,黑框眼睛下那双深邃的水眸更是扑朔迷里地看着他,说:“刘科长,在煤资局都干到科级干部了,怎么突然要考省建委的科员呢?人都朝上走呢,你怎么还走下坡路呢?”
“我……我是想不想跟煤炭打交道,我一直的理想是干和建筑工程有关的行业,所以现在看到省建委需要科员,所以就想试一下。”他哑语可片刻编了一个谎言。
苏静摇摇头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说:“搞不明白,都多大的人了,还谈理想,你以为干到科长这个职位容易啊,说真的,我不否认你的能力,但我觉得你能这么快就当上科长,也有运气成分在里面,要不是因为宋科长包庇高虎虎矿上出事的引的市委领导一怒之下撤掉他,恐怕你现在和我也一样着呢,所以我觉得既然都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就安安分分的老实一点吧。”
赵得三有时候真看不明白这个苏静,当时下乡考察的时候趁着她喝醉将她在酒店正法,原本以为她会因此怀恨在心的,而且在他被委任为科长时她也曾有过不满,还给苏晴打电话诉苦抱怨,如今却对他的未来如此关心了,真是有点以怨报德的意思。
既然这个混血儿般的美女对他没什么私人恩怨,在自己打算放弃在煤资局的前程时还说出这么一番发自内心的劝言,很让他感动。
既然她知道了这件事,那就也给她高兴一下吧,落个顺水人情,赵德三于是说:“苏静,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是我已经想好了,况且我现在在这个位子上单位有很多人看不顺眼,特别是王总和张总对我也有了很大的成见,你知道为什么吗?现在主抓煤炭工作的副市长换了,于海平是个保守派,你也明白我能当上这个科长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余副市长器重。俗话说人走茶凉,他一走,我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而且我一走,这个位置空下来,你也有机会上来的。”
苏静轻笑说:“我上来还不是和你一样啊,谁能看得顺眼呢。”
“那不一定,你和我不一样,起码你有个很坚实的后台,至少榆阳市没哪个领导愿意惹你的,我说的比较直接,别介意。”
“你是说我堂姐吗?就算她支持我,但你一走,安质科我还真觉得呆着没劲儿的,和你相处了三年,你这个人吧,虽说心眼多,油嘴滑舌,但我喜欢和你一起共事的,至少是同龄人,平时能聊得来。”苏静言下之意对他要执意离开这里感到惋惜。
“苏静,说真的,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之前因为一时冲动对你做了那种事你就一点都不恨我吗?”他语重心长地问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那也该问问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苏静靠在他桌子上浅浅笑了起来,提起两年前那个夜晚喝醉后被他那个的事情她还是有点害羞,脸上微微有些红润,低着头小声嘀咕:“提那件事干嘛。”
“说真的,那件事你心里还怨恨吗?”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问。
苏静羞涩地低着头,脸色越来越红润,忸怩地抖动着腿,小声说:“早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
“那就是不恨我了?”
“早都不恨了。”苏静羞赧偷睨了他一眼小声说。
平时这个混血儿一样的丫头很少羞涩的,这会突然红着脸忸怩作态的样子还真可爱。和她真正的亲密接触也就只有那么一次,平时在一个办公室上班,也没怎么注意过她,这会仔细的一打量她,瘦弱小巧的身材上却有一对傲人的骄傲,屁股也丰腴高翘,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赵德三灵机一动,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苏静,说不定我考上建委的公务员就走了,在走之前我想向你赎罪。”
苏静转过脸,小小的鹅蛋脸红扑扑的,一双外国人一样的深邃眼眸迷惑地看着他,问:“赎罪?怎么赎罪?”
“那次你喝醉了酒我一冲动占了你便宜,这次我想也让你占一下我的便宜,怎么样?”他诡笑着说道。
一听他这赎罪方式,苏静真是又气又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斥责说:“赵得三,你好下流哦。”
赵得三却突然鬼笑着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将办公室门从里面反锁上了,一看他的意外举动,苏静便加快了心跳,在他狡诈般笑着向她走来时有点惊慌又有点悸动地问:“赵得三,你……你干嘛关门?你想干嘛?”
“我向你赎罪。”他坏坏地笑着走上前,近在咫尺地说。
苏静有点心慌意乱,两双眼睛近在咫尺的凝视着对方,“你……你别胡闹了,这可是在办公室啊。”
苏静惊慌失措地说着,将身子朝后靠了靠。赵德三一言不发,一脸坏笑朝前将身子探出去,一来一去,她几乎躺在了办公桌上。赵德三顺势压了上去,身躯太大,压在她娇小的身材上,不知是因为太沉还是因为太紧张了,让她不禁“呃”了一声,玉手推在他肩膀上小声哀求说:“不要了……这是办公室……不要了。”
“没事,我把门反锁了,谁敲门都不会开的。”赵德三笑着去亲吻她。
胡茬轻轻刮在下巴上让她感觉痒痒的,微微扭着脖子坐着微弱的挣扎,呼吸有点急促地说:“别……别了……被人知道了不好的……”
……
苏静小声抱怨说:“赵德三,你真是胆大包天,不怕我告你呀!”
“苏静,说实话,我知道你喜欢我,其实我也喜欢你。”赵德三认真地看着她说。
苏静白了他一眼,没说话,整理好衣服和头发,走上前去打开反锁的办公室门,径直往出走。
“去哪儿?”赵得三以为她生气了,连忙问道。
“去一下卫生间。”她回头说,接着又妩媚地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想让我怀孕呀!”
他鬼笑了下,目送她去出去,点了支烟回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吸着烟回味起刚才的事。
随着一阵噔噔噔高跟鞋踩地的脚步声传来,李菲菲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门口,冷冰冰地说:“张总让你过去一趟。”那样子好像在对着一团空气说话一样。
还没等他调侃两句,李菲菲就转身走了。
赵德三不紧不慢,坐了一会,吸了两口烟,将烟疵灭才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办公室。
到了张淑芬办公室问,赵德三她什么事。
张淑芬正在思考什么,抬头头,一脸严肃,问他:“小赵,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下去检查一下任兰的小沟煤矿,矿上的安全心里有数吗?”
这一问让他一时有点答不上来了,自从黑河煤矿关闭后,他还没去小沟煤矿检查过,因为是任兰的企业,他对新茂矿业所属的煤矿基本上没怎么认真检查过。
怔了片刻,笑呵呵说:“没什么问题,一切正常。”
张淑芬突然横眉竖眼勃然大怒道:“一切正常?没什么问题?你知不知道新上任的于海平副市长今天上午去小沟煤矿检查发生什么事了?”
于海平这家伙去矿上检查了?看见她突然发怒,赵得三一时半会有点愣神,“他怎么下去检查也不给我们单位说一声啊?”他对此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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