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为了我牺牲了很多，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需不需要他做那么多的牺牲。”顾子涵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的肆无忌惮，笑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的么，你不需要我的牺牲，都是我心甘情愿自作践自己。”蓝游为了顾子涵，几乎放弃了鲛人一族族长的位置。因为，鲛人一族的族长，只能是男性，而鲛人一族在未成年之前都是没有性别的。

要不是因为下一届的族长继承人，没有选好，也不会由蓝游继续族长的位置了。

“蓝游你过来，我们好好地行么，为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要拖上第三个人。”顾子涵神色微变，停下了笑意，很严肃的看着蓝游开口。

“不要过去，他不对劲。”攸宁拉住蓝游，此时的顾子涵身上的气息都改变了。

“你只要告诉我，鲛人一族的下落，我就过去。”蓝游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对不起师傅，对不起族人，他是鲛人一族的罪人，就算死，都不能赎罪。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这次绝对不骗你。”顾子涵点点头，双眼里面盛满了温柔，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蓝游心软了。

“攸宁，让我过去，我必须知道我们族人的下落，不然对不起我师傅。”

攸宁沉默了，但是松开了手，她目前没有办法感知到鲛人一族的子民去向，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气息都没有。

“对不起。”这句对不起，是攸宁没有照顾好蓝游的歉意。

蓝游慢慢的走向顾子涵，而顾子涵这次没有走过来扶蓝游的意思，就那样看着蓝游艰难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蓝游停下了脚步，顾子涵挑眉，颇具兴趣的看着对方。

“说吧，我族人的下落。”最后这一步，他不想往前，对方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你的族人，不是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你，我的好爱人，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怀疑过，以顾子涵这个凡人的力量，就算天资再好，也不可能仅仅凭借这么一个结界，就维持着一个失去了鲛珠的鲛人的生命。”

顾子涵一字一句都如利刃，伤的蓝游快要倒下去。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蓝游不想去想了，他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了。

“我是说，你的那些族人，我将他们都炼化了，都成了让你活下去的养料，怎么样这结界里面的空气，还有你栖身的水池，都很不错吧。”

顾子涵此时心情很好，看着蓝游一脸痛苦的表情，满足的很。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搞这么大一出，又是为了什么。”攸宁没有轻举妄动，现在基本肯定了，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顾子涵，已经换了一个芯子。

“不愧是攸宁了，发现了。我也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一段情，就毁灭了一个鲛人族，这人世间的情爱啊，真是残酷自私，偏偏又叫人放不下。”

顾子涵微笑着说道，一脸的陶醉，而原本穿着普通书生衣服的顾子涵，也幻化出了另外一幅样子。

张扬的红衣，银白色的鬼脸面具让人不能窥见对方的真实面容。

“我看，放不下的是阁下吧。”攸宁嗤之以鼻，这就是一个疯子，为了验证体验爱情，转手灭掉了鲛人一族。

“你不是顾子涵，你到底是谁，顾子涵呢？”蓝游看着突然发生变化的顾子涵，失声道。

“小鱼儿，我是你的子涵啊，你的鲛珠我就拿走了，希望我送你的回礼，你喜欢。这世间，以后不会再有鲛人一族了，这碧落海也不再是一方净土。”那人将鲛珠拿出来，在两个人的眼前晃了一晃，再攸宁的刀飞过去的时候，消失了。

“攸宁，他到底是谁，怎么会这样。”蓝游奔溃的哭了起来，始终没有想到，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其实一开始就是假象。

攸宁抱着蓝游，任由他哭泣。心里也惊异，对方的来历，这般神鬼莫测，她就算二十四柄刀都在，胜负难料。

“不要看，我带你离开这里。”那个人一离开，周围的景色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蓝游刚刚想要从攸宁的怀中起来，就又被压了回去，不让他抬头。

“怎么了，有什么我不能看。”蓝游感觉到攸宁身体的僵硬，能够让攸宁变色的事情，这世间少有。

接下去，还没有等攸宁开口，蓝游的鼻息间，都是熟悉的气味，混合着浓厚的血腥味。

“放开我。”蓝游奋力的挣脱开了攸宁的手，入目一片血红。

原本他泡着的池水，变成了血红色。

“这就是，所谓的炼化？”

“攸宁，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蓝游情绪激动，身体衰败的越快，没有几句话的功夫，整个人就化作了虚无。

攸宁的双手空荡荡的，池水里面都是鲛人的血，这空气中都是蓝游的气息。回不去了，蓝游死了，连遗言都没有。

鲛珠也被那个神秘人带走了，她这次白跑一趟，怎么办。

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回去找翎，再重做打算。刚抬脚，又发现了一丝奇怪的气息，走到那满池子的血水旁边。

平静的水面有了波动，之后无数的气泡从池底往上冒。池水也在不断的减少，等到池水干涸之后，池子的正中央坐着一个粉嫩嫩的奶娃娃。

看着攸宁，打着饱嗝，双眼亮晶晶的，十分讨人喜欢。

“这就是留给蓝游的礼物么，可惜蓝游看不见了。”攸宁看着池中的奶娃娃，喝了鲛人一族的血，也算的上鲛人族再人世间最后血脉了。

“娘娘，娘娘。”小奶娃笑了，伸出一双胖乎乎的小胳膊，对着攸宁求抱抱的。

“我可不是你娘，本姑娘还未婚。带着你真不方便，我可没有鲛人的血喂养你。”攸宁有些发愁的看着这个小奶娃，这奶娃娃应该是鲛人一族的灵聚齐成的人形，扔他在这里自生自灭，也不太好，万一被有心人捡回去，养歪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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