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换来的还是无尽的沉默,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该离开了。
“今天就到这吧,谢谢你的茶,有凶手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赵军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既气愤又尴尬,因为这个母亲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关心过有关女儿的任何事。
“啊呀,好郁闷啊,虽然之前就想到了死者父母会不在意这个女儿的生死,可是这也太不当回事了,尤其是这个母亲,难道对丈夫的百般讨好比女儿的命都重要吗?”
“别说了,这是他继父躲出去了,不然在家里估计她连句话都不敢和我们说,更别说给我们泡茶了。说明她还是知道怎么与人相处,只是太过于卑躬屈膝了。”
两人说着说着竟然朝着对方笑了起来,一来是因为彼此见证了难得一见的奇葩事,二来是彼此即使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任何既定事实无奈罢了。
大力开完会先驱车来到了市郊的派出所,拿出警官证,在查弟弟户口空隙的时候,和小片警聊了两句。
“嗯,这个弟弟去年结婚,户口也是那个时候迁了出去。当年轰动还是很大的,你想象一下能从我们城郊搬到水岸新城那边,邻居们都羡慕的很。”
大力也顺势说了两句:“有什么好羡慕的,若是女儿还行,找了个好归宿。”
“这也就和嫁女儿差不多了,一年了就没听人说他回来过。”小片警欲言又止,把手上的户籍复印件递到了大力手里。
“什么?结婚就再没回家?这是结婚啊,还是出国啊?”
“从这弟弟长大家里大人就一直吵,现在可算是搬出去了,不回来倒也不出乎意料。”
“弟弟带对象回来过吗?你们见过没?”
“这个就很神秘了,从处对象就没人见过,他可能也不往家领,忽然间就结婚了,只是迁户口我们才知道一丁半点儿。具体的估计你要到那边去打听了。”
大力满脑子疑惑,究竟是什么情况会令一个人结婚一年之后就再也没露面?女方也不应该不要求和老公回家看看,这死者弟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那么有钱在水岸新城买婚房,却不知道给父母那套老破小换一个好点的环境?太想马上知道这么多问题的答案了。
到户籍所在地派出所打探完地址,大力马不停蹄地来寻找答案。来到眼前的别墅,大力再三确认手上的信息,没错就是这里,也是弟弟的新家。
与其说是新家,不如说是新楼,大力这才注意到手上的地址最小单位只写到栋。
好奇,疑惑充斥着大脑,大力第一次有点紧张地调查外围。
门铃响了没一会儿,一个打扮成熟脸却很年轻的男人亲自开了门。
“您好,请问您是?”
“嗷,对不起!”出于被外貌的吸引,大力竟忘记介绍自已,而是等到了对方开口。
“我是重案队的,”大力熟练掏出了自已的证件。
平时都是在电视上见这种情景,出现在现实中难免让人短暂发懵。
“重案队,警察……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这句话倒是把大力搞懵了,合着他对姐姐的死毫不知情?
“嗷,忙完了,快请进,不要客气。”男人把大力请进了别墅。硕大的房子倒是把沙发显得格外小。
“警官,请喝茶!”男人客气地将热气腾腾的茶端到了大力面前。
“请问王小阳是你什么人?”
男人声音略带迟疑,他似乎并不想承认两人的关系。
“王小阳是我姐,她怎么了?你是重案队的警察,我姐她……出了什么事吗?”男人声音都变得颤抖,几句话下来大力完全被感动了,在他潜意识里已经收回了之前对弟弟的成见。
“你先保持冷静,然后我再告诉你。”
“我有心理准备,什么都能承受,你说就是了。”嘴上说什么都没承受,但眼睛里分明有东西开始闪光,一个30岁的男人应该面对生活中的各种考验了,逃避是行不通的,只能大胆面对。
“你姐姐王小阳被人杀了。”
“你说什么?”分明听清了,却非要自欺欺人地再问一次,虽然知道结果,只是没有勇气接受和面对罢了。
“什么人杀她?”
“我们现在还在调查取证阶段,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想过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我们。”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被人杀的……”弟弟几乎是强忍着喉咙的干涩,费尽全身力气,虽然痛苦,也想要了解姐姐死亡的细节。
“她是昨天夜里,被人用刀扎死的,具体的有关案子的东西我就不便向你透露了。”
弟弟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能说说你们家人的关系吗?据我们所知,父母经常吵架,你父亲也总是欺凌你母亲和姐姐。”
弟弟眉头紧锁,表情不悦,“这和我们家人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警方怀疑凶手在我们三个人中间?”
大力并没有言语相逼,他知道作为受害人家属,这种痛彻心扉很容易使人短暂失去理智和教养。
“刚刚我已经说过了,案子现在还处在初期排查阶段,并没有找到嫌疑人,谁都可能是凶手。
让你介绍一下家庭的成员之间关系,是觉得对破案有帮助,倘若没有必要我们不想关心任何人的家事。”
“对不起,警官,我刚刚心情不好,没控制好情绪。”
大力表示并不会在意,让弟弟想好了继续说。
“我们家的确不是很和睦,我爸从我记事起就经常出去喝酒应酬,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回家就冲我妈和我姐撒气。
我没办法,虽然我知道我爸不应该这样,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搞不好激怒了他,结果会更遭。
所以我就像大多数人一样,把好好学习看做改变这种局面的动力,心想着将来考个好大学,赚钱把我妈和我姐接出去生活。”
说着说着,弟弟再一次泣不成声,成年人的无助,姐姐被杀,妈妈一个人忍受暴劣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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