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请不要为我悲伤!」

第十章 现实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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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想象的美好,考进理想的大学。听说大学的课程不多,那我就会有很多的时间去打工,也许可以攒够四年的续费。想的更美好一些,也许我还能给爸妈一点零花钱。我甚至看到了我是如何跟同学一起去找工作,每天的日子过的如何有滋有味,甚至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我整张脸上都是笑容。

人家常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有时候会怨恨自己,为什么人家可以活的那么好,为什么偏偏我想上个大学都上不起?可是想过之后又觉得自己很龌龊,这样岂不是在怨恨自己的父母?关键是父母也不容易啊,他们已经把最好的给了自己,如果自己再心怀怨恨岂不是猪狗不如?

红姐果然是说到做到。第二天,红姐出面给阿兰请了一天假,然后让她带着我出门了。

因为我身上就剩下了二十块钱。红姐还找阿兰借了一百块还我了。我拿着那崭新的一百块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阿兰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笑嘻嘻拉了我一把。“瞧你,你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好了,以后挣了大钱记得还啊。”

还没等我说话,就听到红姐笑骂道:“你说话脸都不红的,买卖做的都成人精了。拿着我的人情自己去挣钱,这比你上班还来钱快呢。”

“红姐,这还不是你调教的好。”阿兰朝我眨眨眼睛,调皮的就像个小孩子。

跟着阿兰出来以后,我俩上了一辆公交车。上海的公交车就是好,宽敞又凉快,让人上去就不想下来。

后来我们中途换了一辆公交车,才能去阿兰所说的目的地,上海宝山区人才市场。透过阿兰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所在的并不是上海市区,而是上海的郊区。按照她的说法,她们的行业特殊,除非上头有人否则老板根本罩不住的,而“金色浴湾”的老板人脉只限于宝山区,所以就只能在这里待着了。

我“哦”了一声。其实我当时并没有完全理解她话中的含义。

人才市场太偏了。我们下车后一路打听,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找到了目的地。只见市场外面人头攒动,还没进去我的心里就发毛了。

“这么多人?看来今年工作不好找啊?”

阿兰也颇有同感地说到:“看来红姐说对了,现在的人啊,浮躁,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觉得外面的工作更好,其实呢,没学历没人脉,去哪儿都已个样。”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里更没底了。

“阿兰姐,那我们还要不要进去?”我以为她不想进去了,有点担心地问到。

“去,都来了干嘛不去?思晓,现在是你找工作,所以一会儿你要自己给自己说话,我不能帮你太多,否则会把你比下去的。”

阿兰的话我明白。从家里出来到现在都是她在帮我张罗,如果一会儿她帮我太多,反而显得我无能了。

我点点头,拉着她就往里走去。

说是人才市场,感觉跟我们村里赶集差不多。工厂企业负责招聘的人坐在桌子后面,每个人后面都贴着一张招聘启事,如果不挤到前面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思晓,你识字多,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阿兰很大声地凑到我的耳边说到,我点着头,眼睛有点顾不过来了。

终于我看到了有一家工厂在招办公室文员。而那个工厂前面的人并不是很多。我一急拉着阿兰就往那个工厂跑去。

阿兰差点被我给拉倒。“臭妮子,你也不打个招呼。”

我根本顾不上跟她打趣,眼睛直挺挺地看着那家工厂的招聘启事。办公室文员一名,女,高中学历。

太好了,我内心兴奋不已。这三点我完全符合。

因为兴奋我整个人都感觉到自己充满了力量。兴冲冲地冲到前面,指着招聘启事就对工厂负责人说到:“你好,我应聘办公室文员。”

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听到我的声音后抬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说到:

“简历呢?”

“什么简历?”我一愣,然后看了看阿兰,她也是莫名其买地摇了摇头。

那个大姐冷笑了一声。“你有高中学历吗?”

“有,有的。”我忙不迭地点头道。

大姐明显一愣。“有高中学历那还不知道什么是简历?你高中在哪儿上的?”

我轻轻地吐出了我们县城高中的名字。

大姐撇着嘴巴说话了。“外地小高中我可没听过。别说我欺负你,看到没,门口那里有个保安,找他要简历去,填好了拿给我,如果你资料达标我们自然会给你联系的。”

我努力让自己做到视而不见,硬撑着一张脸朝她道谢,而后又往回挤。

“他*的,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呢,说话这么冲,要是我我肯定找几个兄弟半夜把她揍一顿。”阿兰为我抱不平,虽然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我毕竟有求于人家,只能安慰了她几句,权当自己刚刚是被狗咬了。

好在简历是不要钱的,而那个保安心肠也不错,多给了我两份。因为没带笔,还是那个保安借了我一只。当我找了个角落填简历的时候,阿兰倒是跟那个保安聊了起来。

阿兰就是这点好,话多会交际,不像我,说一句话总是要先打好腹稿。

等我填好了三份简历,阿兰已经把人家保安的祖宗八代都打听清楚了。按照阿兰说的,多个人多条路,虽然我不认为跟人家聊几句就可以成为自己的人脉的,但是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刚刚去的那一家我是不会去投简历了。既然瞧不起我,我也不会白白去损失我的简历。

后来我又去找了几家合适的工厂,除了刚刚那家招聘的是文员,剩下的都是在车间干活的。

我不怕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人家看了我的简历就是不要我。也许是不想打击我吧,他们都只让我把简历留下,然后告诉我需要的话会打我电话。光是他们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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