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白听到王怀茂的问题,下意识想否认。
但很快意识到不对。
王怀茂能问出来这个问题,说明第二个考核项目不会被消除,可以保留相关记忆。
要不然,王怀茂也想不到要问这个问题。
要是故意隐藏,反而显得有鬼。
千万不能弄巧成拙。
想明白这点,微笑着吐出两个字:“武术。”
“武术啊,也好,能文能武,能远能近,也是许多儒修的选择,中规中矩,不过还是不要偏科,诗词之道可比武术有前途。”
“在下明白。”
“那你……”
“王大人,在下这便出城缉拿凶犯,告辞。”
“注意安全,”王怀茂忍不住叮嘱。
陈知白笑笑,王怀茂这人也有点意思,竟然开始示好。
这是发现我软硬不吃之后改了策略?
希望他能保持。
哪怕另有目的也不重要。
人生在世,谁还没点企图?
这伪装,能维持一辈子也是本事。
然后,轻声吟唱:“意马颠狂自由纵,来往走、铛滴铃丁,更加之、心猿厮调弄;歌迷酒惑财色引,铛滴铃丁,幸遇风仙把持功,便不敢、铛滴铃玎,待清清、堪归云霞洞;浑身白彻再不肯,铛滴铃玎。”
文气涌动间,一匹神俊异常的枣红马如火焰般踏空而至,金马鞍,银缰绳,尽显富贵之气,速度更快,如风一般。
文气涌动,红马越来越凝实,越来越真实。
到他跟前,已如真马一般栩栩如生真实活泼。
同时,这篇风马儿面世后诞生的文景旁,蹦出一个个潇洒之极的行楷小字,末尾跟了一个大大的“五”。
词成五品。
这篇风马儿,是全真教马钰所作,是修炼心性之意,意在消灭心猿意马中的意马。
可陈知白却召唤意马,只为赶路。
翻身上马,信马由缰,沿着血红色箭头所指狂奔而去,速度极快,真如风一般,风驰电掣,只几个呼吸便到城墙根下,枣红马纵身飞跃,跨过城墙,乘风而出。
城内,王怀茂望着这篇风马儿,面色再变。
这小词,竟是修行词?
还是修心专用。
这个陈知白,小小年纪,入道也晚,哪懂这么多?
天才可以。
但天才跟博学不搭边,再天才的人,也要积累才能变成博学之士,而心猿意马这种非儒家学识,大部分儒家子弟只听说过这个词汇,并不知其意,更不用说以此为题创作五品诗词。
陈知白能写出这样一首风马儿,必然有博学之士指点教导。
果然,之前猜得没错,他一定有个厉害师父。
查了这么久,没有查出丝毫信息,说明他师父不是一般厉害。
还真不能得罪他。
估计只有圣人知道他的真实底细。
目送陈知白离开,返回县衙,找到汤忠和,笑呵呵地安慰:“汤大人,何必与那毛头小子计较,年轻人,又是诗词天才,脾气大些也正常,平白得罪他,没啥好处,还惹一身麻烦。”
汤忠和却一改之前的暴躁,冷哼一声:“你当我愿意?”
“此话怎解?”
“王大人,令兄对你肯定有交代。”
王怀茂笑而不语。
汤忠和闷闷道:“我哥哥也给我来信了,让我摸清楚陈知白的底细。”
“只是摸清底细?”
“那当然,要是抓人,他再天才,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那可未必。”
“什么意思?”
“他刚去圣庙申请考核。”
“那又怎样,升一级也不过区区秀才,”汤忠和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真的?”
“亲眼所见。”
“卧槽,这踏马还是人?才入道几天?半月?二十天?”
“准确说,二十二天。”
“草!那有区别?我还没听说过有谁在一个月内能从激活本命文宝到晋升秀才。”
“现在听说了。”
汤忠和面色变幻,片刻后问:“全凭诗词?”
王怀茂点头:“他最出彩的就是诗词,再就是制作本命文宝,他上手极快,刚得童生文位就成功制成许多,包括一剑霜寒十四州那对镇纸。”
“有师父!”
“对,但就算有师父教导,这天赋也异常恐怖,你我出身和师门也都不差,表现却不如他半分。”
一分是百分之十,一厘是百分之一。
半分就是百分之五。
汤忠和听到这个数字,很是不忿,但想到陈知白的表现,只能闷哼一声,转移话题:“我二哥分派任务,我就得执行,老王,多多交流?”
“我所知也不多,于他一事,无可交流。”
“那你协助我再试探一番。”
“我可不愿意得罪这样一位随时能请圣裁的天才,说不定是未来的诗圣,得罪他,后患无穷。”
汤忠和闻言,再冷哼,扭头不看王怀茂。
王怀茂笑笑,起身告辞,返回书房。
县城内,其他人看到《风马儿》这篇小词,也各自惊叹。
“这用词,真有趣。”
“很生动啊。”
“没想到小陈先生还会填词。”
“诗词一体,词就是诗,会写诗,就一定会填词,以小陈先生才华,填词还不是信手拈来?”
“这篇风马儿还真不一般,有种特别的感觉。”
“可助修心,好词!”
“品级是不高,但也会成为许多儒修的必修诗。”
“五品还不高啊?你们要求真高!”
“快传给朋友!好东西要分享!”
“小陈先生真厉害,随便写一篇都能值得传颂!”
“我依然无法忘记惩罚周书成的那篇……”
“嘶!起鸡皮疙瘩了!”
“……”
陈知白骑马出城,顺着箭头指引的方向,翻山越岭,跨河穿林,完全不受地形限制,走直线,很快便到。
邓家村。
刘振峰与林谦埋伏在一栋民房内,静静地盯着远处一栋大宅子。
那宅子内,火光冲天,哭喊声响作一片。
刘振峰皱着眉头问:“你确定这样真能把陈知白引出来?”
林谦信誓旦旦道:“能!”
“这已是第三家!”
“没错,但只要击杀陈知白,夺回月光枣木镇纸,就是值得的。”
“真的好吗?”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洗刷陈知白施加给咱们青山书院的屈辱和骂名,因为他,咱们青山书院和夫子的名声都臭了,那天在路上,你也看见了。”
刘振峰想到在新宜县外听到的那些话,忍不住点头,杀意自眼中翻腾。
然后忽然起身:“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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