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虽然看上去是在询问，但语气十分笃定。

埃尔塔瞳孔紧缩，但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凌度没管埃尔塔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继续说：“不然那些私人机构凭什么招揽你们？你一个人被招揽，目标太大了，你就顺势做了个局，把克隆人核心资料泄露出去之后，顺便把自己的同事卖了，让他们先是面临牢狱之灾，然后再被私人机构赎出去。而你让私人机构答应赎你那些同事的条件，就是成为生长试剂的实验品。”

说到这，凌度看了他一眼：“我认为，你的忍痛能力不是在服用生长试剂之后进化出来的，应该是之前就有，所以你有把握能挺过生长试剂的副作用，但是你的同事们却不知道，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和亚特伍德家族交涉，你的同事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服用的是生长试剂。没撑下来的同事，你并不惋惜，因为这些人的命都抵不过你自己的命重要。而其他私人机构的同事，你也用手段将他们利用了个彻底，比如那些机构的资料库存放位置。

嗯，因为你知道太多秘密，又是幕后的操纵者，所以你需要这些私人机构的把柄。”

凌度的推断，几乎是顺着之前埃尔塔讲述的事情说的，但是把他在其中的作用点了出来。

埃尔塔咬紧牙关，似乎在抵抗什么。

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不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凌度点头：“确实，之前在你讲述的时候，我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更想先找我的朋友们，所以也就忽略了其中的细节，现在想想，那些事情你描述得身临其境，尤其是你那个同事怎么售出资料，怎么得到一大笔钱，怎么被暗杀的，要么是你本人，要么是你编的。我更倾向于是你编的。

加上你在官方研究所能知道机密的位置，那你在官方研究所的地位一定不低，或者说，能接触到克隆人核心资料并卖出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小喽啰。”

“所以你就这样给我定罪了吗？”埃尔塔轻声说。

埃尔塔很聪明，很会规避真言丹的作用，他的疑问都是自己内心真实的疑问，但是真正有用的线索却会被他绕过去。

“定罪？”凌度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我又不是执法机关，我给你定什么罪？我只是说出我的推断而已，并且我现在不相信你，只相信自己的推断。谁叫我厉害，拳头大，你打不过呢？”

埃尔塔沉默。

“既然问出了纸质资料的位置，那么宜早不宜迟，我们就分一分各自负责的地点，我提供隐身符和传送石，争取今天就把这事情搞完。”这句话凌度是对着其他四人说的。

其他四人没什么意见，凌度怎么说怎么做呗。

凌度接下了去官方研究所摧毁资料的活计，萧朗接下了去亚特伍德研究所的活计，其他的大大小小的私人研究所被捏奥哈因三人接下了。

接着凌度给他们准备了足够多的传送石和高级隐身符。

身为火系的楚晗、凌度和捏奥哈因摧毁资料比较方便，凌度又给萧朗和莱特尼斯准备了烈火符。

“能直接摧毁就直接摧毁，实在不行就一把火把整个资料室扬了，以自身的安全为主。”凌度这样说道，“烈火符沾东西就着，要是整个研究所都陷入火海之中，那些研究员也被困在里面，你们不用自责，本来那些研究员也不是什么好人。”

自己、捏奥哈因和楚晗控制火焰不在话下，萧朗两人就困难一点，很容易引起火灾，引起引起吧。

见凌度等人分好了工，并且并不打算理自己的样子，埃尔塔有点急了，但是他下半身还被捆着，走不了，只能挥了挥自己的手：“那我呢？”

“你？”凌度做恍然大悟状，“是了，我还把你忘了，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还满嘴谎话，杀了吧。”

这次也不让楚晗上前了，自己抽出新亭侯就架在了埃尔塔的脖子上。

埃尔塔一看，这么大把刀，恨不得马上昏死过去，但是他知道，要是自己现在昏死过去了，那人可就真的没了，于是他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说道：“我还有一些秘密，不知道能不能换一条命。”

“哦？说说看。”凌度手上的刀稍微往外移了两分。

“我知道亚特伍德家族的族地在哪！”埃尔塔压低了声音。

旁边的楚晗嗤笑一声：“就这？”

埃尔塔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亚特伍德家族旁支人的别墅，那她们当然肯定也知道亚特伍德家族的族地在哪了。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亚特伍德家族的人在谋划着当总统，这个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他们是亲克隆人一派的，自以为自己能掌控克隆人和仿生人，可是据我参加克隆人和仿生人的秘密集会来说，克隆人和仿生人想推翻普通人类，自己当总统，然后趁机扩大他们的群体。

克隆人领袖认为，以男女结合的方式产生后代又麻烦又有不稳定性，如果是以基因筛选+人造子宫的方式孕育后代，他们的群里能得到快速扩张不说，整个社会也能变得更加高效。

逐渐淘汰那些没什么本事的普通人，让有能力的克隆人代替，社会变得精英化，这才是一个良好的发展趋势。”

凌度没对这个行为做出什么评价，而是说：“你还能混入克隆人和仿生人之间的秘密集会呢？本事不小。你怎么知道这些消息不是别人想让你听到的，而是真正接触到人家的核心秘密了呢？”

这种三合体，不属于普通人类、克隆人和仿生人的任何一种，也就代表着这三个群体不会完全信任他，接纳他。

“好吧，我承认，这是我脑域进化后的分支能力——能读心。”埃尔塔没说完，凌度脸色一变，就要抽刀取他性命。

“但是我只能读比我实力弱的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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