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后山,山林内不时传出点点虫鸣鸟叫。
“你很喜欢发呆?”女人看着男孩独自在山石上打坐的身影,好奇的问道。
“这不是发呆,这是修行,师父说练武先练德,修性先修行,这是必要的过程”男孩转身瞧了眼女人,又背过身去。
“那也算发呆~”女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了男孩身旁。
自从生了场病后,女人就出现在他身边,很突兀,不知从何而来,就这样突然的出现。而且,男孩用眼角余光扫向不远处同样在盘膝打坐的中年男人‘似乎只有我听到,看得见。’
女人似乎瞧出男孩的心思“放心吧,别人是看不见的,当然也听不见,只有你能看得见我哦~”女人总是这样,观察着男孩的一举一动,等她看够了就会找男孩聊天。女人似乎很不会聊天,每次都挑些不相干或是很无聊的话来问他。男孩记得第一次见到女人时,他走到哪女人就跟到哪,一句话不说,就静静的看着他,好像就怕他会消失在她眼前…
“你要走了吗?”
“是的,要回道观劈柴”
“不劈不行吗?”
“不行,要生火做饭的”
“好叭~”
高架桥上,雨水划去刀身上黝黑的血液
“幸好我留了一手啊,老楚”杨观右手一挥,血震走刀身血液。作为好友楚天骄是知道青年有两个言灵,一个是号称最强刺客言灵的时间零,另一个则是连学院秘党都不为所知,言灵序列上亦不存在的,独属于青年的——
“镜花水月?”威严古朴的声音响起
“哦?你认识?看来也不是只简单的畜生,也是,那些没脑子搞清楚现状的畜生也不会拥有这样规模的尼伯龙根”金色的瞳孔亮起,祂身上的银白色光芒逐渐被瞳孔内的金芒压回,两者相互消融,直到光芒被压回八足骏马身前。
周围剩余的黑色身影不知从何时起,退至高架桥外,悬浮于半空,它们微微躬身将舞台留给桥上的俩人,毕竟肮脏的奴仆是没有资格上桌的…
“你变了,peiests(祭司)”祂还是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看着身前的青年,祂手中弯曲的长枪垂于地面,原本平整的路面在接触到长枪的一瞬间,被消融殆尽。
“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箱子里的东西我不会交给你,你也拦不住我,现在要么把路让开,要么我就在这里拆了你!”青年没再多说,提刀奔向眼前的神明。
雨水滴落的声响消失,原本躬身在一旁缓缓飘动的身影都停止动作,世界好似被按下暂停键,唯余青年提刀奔袭的身影。
“兹——”唐刀与长枪在相接的一瞬,俩人角力便已开启。一击不成,青年狠踹骏马面甲,借力向后倒去,被踹的骏马狠打响鼻,前端双足不断向后刨地,平整路面被消融成圆形小洞
“轰!”骏马向着青年奔袭,马背上的奥丁缓缓举起长枪对准青年,不时闪烁的雷蛇从祂的铠甲涌出,祂与胯下骏马化为一道银白色的雷霆,轰鸣着,淹没青年
白发飘散,青年的身影幻灭在原地。“嘭!”好切!一记漂亮的逆袈裟斜切进奥丁的后背,行云流水的一击,将祂身上的甲胄划开,露出里面惨白的皮肤。
“视,听,嗅,味,触,人之五觉,可惜你戴着盔甲,吃不到我的特制巧克力”青年看着再次转身面对他的奥丁,再次消失在祂面前。
‘呼,果然,即使是短暂的控制祂的视觉与听觉也很费力,下次应该调点香水,特制巧克力虽然能接触到嗅觉与味觉,但局限性还是太大了。’杨观再次发动镜花水月,影响奥丁视觉与听觉。‘镜花水月需要接触对方五感才能加以控制的条件还是太麻烦了一点,除了视觉只需对视外,其他在战斗中只能靠时间零来创造接触条件’
‘不过,刚才在时间零中我劈了十次逆袈裟才把祂的甲胄劈开,体力似乎撑不住啊’奥丁提枪对准前方空无一人的位置,祂闭上流淌着如熔炉般的金色独眼,似是在感受着什么。
下一瞬,宛若流星的长枪飞出,划越空迹的亮光照亮雨夜,长枪刺破停在半空的雨珠,雨珠在接触到枪尖的一瞬,炸成向四处散开的水花。
gungnir——北欧神话中主神奥丁的武器,一把由世界树的树枝所编织的长枪,一把只要掷出就一定会命中的长枪,一把根本无法躲避的必中之枪!
杨观看着直奔心脏的长枪,再次开启时间零,奔向一旁。只是这次,长枪仅是停顿了一瞬,直直转了个弯,以违反物理学的角度,再次冲向杨观心脏…
“你好像碰到了麻烦呢~”清脆悦耳,略带些许妩媚的女声传入杨观耳中,流星长枪停在青年心脏1厘米前,悬于半空。骑着八足神骏的身影,铺天盖地的黑影,在那道声音响起时统一消散了踪影。
“别说风凉话了,帮忙”。青年并没有对突然出现的女声感到惊讶,或者说青年早已习惯。人们常说,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为再令人作呕的事,见多了,都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最后习以为常,杨观对此深表肯定。
“唉~你还是小时候可爱,我可还记得你第一次看见我时,慌张的跑去神像下面念经的样子~”一头白发的女人从青年身后飘到身前双手环抱住脖颈就这样将整个人挂在胸前,女人皮肤白皙,体态婀娜,仿若春风拂面,香风袭来,轻飘身前,翩若惊鸿,宛如游龙。一双桃花信眼,透着说不尽的风情,眉眼如画,未施粉黛,便十分动人。一袭束腰长裙,更凸现其不堪一握的柳腰与胸前满月。这是一个十分有魅力且美丽的女人,气质介于成熟的蜜桃与青涩的黄花间,时而抚媚动人,时而青涩可人,一举一动都在散发自身别样的魅力。
“对了,你看看我这身裙子,怎么样,这可是我挑了好久才选中的”女人好似一点不担心现在状况,自顾自的说着
“好了,洁。你需要我干什么就直说,我们先把外面那头畜牲解决了”女人叫杨洁,这是杨观给她起的名字,女人说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名字了或者说她抛弃了从前的名字,希望杨观帮她取一个,还要跟他同性。她说,你其实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姐弟当然要同性。对此,杨观也曾辩解过,但每次都会被女人“说”服,直到现在他也理不清他俩究竟算什么关系。
“这是命运之枪?没想到真有人会去造它”女人松开双手,飘到枪尖处,轻抚枪身“在我记忆里,这把枪只要投出就必定会刺中目标,躲不开的”女人又摸了摸青年握刀的小臂,上面因青年白皙的皮肤而更显狰狞的青筋,似条条青色大龙盘于手上,彰显着可怖的力量。
“除非你有龙王的实力,不然的话…”女人看了眼还在杨观手上的箱子,箱子由纯银打造,表面镶有圆形的徽章,徽章上烫金的大树熠熠生辉。
“你只能在这里吃了它,打开身体里的枷锁,汲取里面的养分,更进一步强化身体”女人将箱子打开,一颗圆形的胚胎静静躺在箱中,似是察觉了女人的想法,胚胎里的生命不断晃动,本能的挣扎着。
杨观看了眼女人,又把目光转向胚胎,没有多说,抓起箱子内晶莹的胚胎,一口吞入腹中。
“咚!咚!咚咚咚!”沉闷如擂鼓的心脏跳动声从杨观将胚胎吃下的那一刻开始不断震荡,铺天盖地的睡意不断刺激着大脑,青年再次看了眼女人。
“好了,好了,睡吧,我不会伤害你,我又怎么舍得伤害你,这是血汲的必要过程”说完女人将青年的双眼缓缓合上。
清脆的男声混合着妩媚的女声,杨观?或者说暂时掌控杨观身体的杨洁双手不断抚摸着脸颊。“啊~终于,我们再一次融为一体了~”
“咔”
“噗”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在雨夜中响起,前者是如圆镜破碎的声音,后者是长枪刺穿青年心脏的声音,这把命运长枪最终还是刺中了青年的心脏。
“呵呵,玩具”杨洁将刺入心脏的gungnir丢在一旁,“一把可笑的玩具,一个作呕的替身,一个满是腐臭味的尼伯龙根,这就是现在的龙裔?真是令人不悦”杨洁看向不远处的奥丁,心脏被穿刺的伤口上,冒出粉色的肉芽,肉芽在女人说话间不断蠕动着,直至伤口恢复。
白色的盾形鳞片不断从青年的身体上冒出,青年原本俊美的面容也逐渐被骨质的面甲取代,蜿蜒的纯白长角从额前顶出。
“priests?!lucifer!!!(路西法)”第一次,从祂出现到现在,第一次祂的声音变了,变得带有色彩,仿佛失真的声音中夹带着浓浓的疑惑与丝丝畏惧,像听见弓弦声的麻雀。祂对女人的出现感到疑惑,就像车窗内楚子航一样不解怎么会有东西敲响高速行驶的迈巴赫,祂也不解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
祂感到不解,祂感到疑惑,所以祂提起马绳,想要再次发起冲锋。
只是,身下的神骏不知从何时起已经跪俯于地,八条马条不断打着摆子,即使跪倒在地,马身也不时晃动,奥丁抬起佩戴着护臂的双手,护甲被手臂轻微的摆动带起声响,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无关乎意志的强弱,仅是最纯粹的血统对于杂血的蔑视,就像没开启灵视的楚子航见到黑影时不由自主的颤抖与害怕,在那个身影再一次点燃那本该消亡的瞳孔时,结局便已注定。
“恶心的杂种,你身上那该死的尸臭味套几层皮都盖不住,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以这种身份前来觐见王驾?”杨洁手掌虚握,马背上的奥丁被无形的大手,掐紧脖子,拖入空中。
“你……你不该……还活着”奥丁死死的盯住前方的身影,祂没有挣扎,像具冰冷的尸体被无形大手掐住脖子,祂沉闷冰冷的说着“没有人…想看到…活着的你,你注定…会再一次…迎来…迎来…消亡”
“嘭”空中的身影,被大手捏碎,金色的血液飘散在半空,周围的黑影像是闻到腐肉的秃鹫,不断咆哮着,兴奋着。
“血!”
“王的…血!”
“嗬…吃”
黑影躁动着扑向奥丁的残尸
“令人作呕的东西”杨洁向前轻轻一划,周围的黑影,空荡的高架桥像褪色的油画渐渐消融,杨洁站在这副画布前自语道“我的主,我最敬爱的父,我曾是您最完美的作品,我是那般的像你,我臣服在您的手边,直至我带领三分之一的群星向您奔去,您将我焚烧,您希望我再一次回到你的怀抱…”,青年的身影向着迈巴赫离去的方向走去,女人的声音飘散在风中,“但很可惜尼德霍格你没能杀死我,而我们却早已归来!”
阵阵晕眩感袭来。
“时间快到了吗”杨洁双手张开,“没想到我还有再次感受这世界的一天”
“继续向前吧杨观,前方的路我已经帮你打开,而我们只能不断向前,不然我就要跟你一起死翘翘了~”
“欸~不过殉情似乎也很不错啊!”女人娇俏的声音随着最后一个黑影一同消散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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