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军营内,左宣辽面前摆放着一壶茶水。
茶叶是白天魏彦吾掏出来那包上好的茶叶,可直到茶水已经放至冰凉,左宣辽也没有心思去品茗一番。
他抬眼看向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心头也渐渐随着天色蒙上一层阴影。
直到一名将士急匆匆走进来。
“龙门那边状况如何?”左宣辽问道。
“报告将军,魏公成功击退山海众,但自己也受伤不轻。”将士一五一十汇报道,“宗师留下两位妹妹留守玉门,他本人则已经前往龙门相助。”
“玉门的状况呢?”左宣辽再问。
“玉门并未出现山海众活跃的迹象,但有人按照夕小姐的画像,发现了年小姐的踪迹。”
“她在哪?”
“她和齐言带着一群人出城了。”
将士语速很快:“按照将军的指示,我们并未与年小姐起冲突,只是将她的行踪记录在案,但您派出去监视杜小姐等人的将士也在队中,疑似被俘虏了。
并且根据那两位将士留下的暗语记号,我们得知一项很严重的事情。”
左宣辽闻言一阵头疼:“她和齐言又要搞什么事情?”
“他们……要绑架正在前来玉门的太傅。”
“胡闹!”
左宣辽霍然起身。
那名将士被吓得一哆嗦,低着头不敢去看此刻的左宣辽。
神色震怒的左宣辽拳头紧握,指节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白色。
可是生了一会气后,左宣辽无奈发现他毫无办法。
颓然坐下后,左宣辽紧锁眉头下令道:
“安排一支队伍,快马加鞭追上去,务必阻止这群人的胡作非为。”
“啊这……”
将士满脸为难:“我们要安排多少人才能拦住齐言和年小姐?”
“重点不是拦住他们,而是让太傅知道我们有尽力在拦截。”
“是!”
听到这话,将士心中立即有了谱,转身快步离开。
看着将士远去,左宣辽原本悬着的心,突然就松懈下去。
“出城好啊,出城去找太傅,可就不能再祸害我的玉门了。”
左宣辽终于重新有心思端起茶杯。
只是注意到茶水早已冰凉后,他皱了皱眉,唤来一名亲信去为自己重新换上热水。
亲信的动作很快,没让左宣辽久等,一壶热茶便重新回到他的面前。
抱着轻松的心情,左宣辽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端起来准备好好品茗一番。
可茶杯刚送到他嘴边,又一名将士神色匆匆闯进来:
“将军,出大事了!”
“齐言又回城了?”左宣辽赶忙放下茶杯。
“这倒没有。”将士摇头。
“那就好。”
左宣辽重新端起茶杯:“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们的训练还不够严格,说吧,出什么事了?”
“有一名乌萨斯的利刃摸到玉门城外了!”
“噗——”
左宣辽一口茶水刚喝到嘴里,还不等咽下就直接喷了出去。
那名将士往旁边躲了躲,没敢多说什么。
将手中茶杯重重放下,左宣辽面色阴沉道:
“乌萨斯的走狗怎么敢的,谁给他的勇气?”
“据他说,是齐言。”
“……”
左宣辽肉眼可见开始红温。
缓了片刻,左宣辽才咬牙问道:“不是说齐言跟乌萨斯有冲突吗?他们什么时候建立的联系?”
那名将士如实道:“据那名利刃所说,齐言与乌萨斯是盟友关系,当初维多利亚事件中,乌萨斯在边境集结军队都是为了帮齐言出力。
如今他只身前来,就是寻找齐言,以盟友的身份送来黑蛇的相关情报。”
对于这种说辞,左宣辽是发自内心不愿相信,但现在的情况不是他愿不愿意相信的问题。
沉吟片刻,左宣辽下令道:“让利刃交出情报,然后立即离开炎国。”
“是!”
将士立即应下,转身去执行命令。
可这名将士刚走,立即又有一名将士急匆匆闯进来。
“没完了?!”左宣辽气得直接捏碎手中茶杯。
那名将士被吓得脚步顿住,但考虑到事情的紧急程度,还是硬着头皮汇报道:
“宗师的府邸遭贼了,他的那柄剑被人偷走,而且……”
“何人如此大胆?!”左宣辽气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而且什么,快说!”
“而且宗师的弟子,仇白小姐也被贼人掳走了!”
“……”
左宣辽身子都有些哆嗦。
不单纯是气得,更是因为他意识到另一件事。
这番连吃带拿的行事风格,怎么看都是齐言!
“他没出城,他还在玉门!”
左宣辽努力深呼吸两下:“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么重要的消息都能出现疏漏!”
将士面露苦涩:“我们当时也不敢真的上前确认,但我们确实在年小姐的出城队伍中看见一个将自己裹在兜帽中的白发男子。”
左宣辽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心绪,没有将脾气发作在无辜将士身上。
事到如今,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
左宣辽极力保持冷静,开始思考当下局势,并迅速做出应对:
“下令封锁玉门所有出入关卡,安排一支队伍去城外接应天灾信使,玉门现在需要天灾的准确数据更改航线。
让所有将士全城搜索齐言的下落,发现后立即通知我,我要亲自去见他一面。
另外,派人去将宗师和魏公请过来。”
将士听到最后一条命令,立即汇报道:
“魏公已经发来请求,他说山海众来势汹汹,两城如今必须形成合力,他愿意与将军共同坐镇玉门。
但是……他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请求。”
“说。”
“魏公如今伤势不轻,他需要携带一批亲信影卫随行,保证自己不成为拖累,同时还要求影卫们可以随意往来两城的许可,保证自己身在玉门也能兼顾龙门安危。”
左宣辽脸色铁青。
他有心拒绝魏彦吾这些无礼的要求,但以如今局势,他们两城的首脑若是再起纷争,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劣。
左宣辽实在说不出答应的话,只能无奈挥手屏退将士,也算作是一种无言的默认。
将士拱手退走,只留左宣辽一人在营帐内沉默不语。
他又一次没了喝茶的念头。
正当他独自疗养自己崩坏的心态时,陡然听到自己营帐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左宣辽心底一惊,没有声张,将手搭在腰间佩剑上面,谨慎地挪动步子靠过去,确认来者身份。
可不等他看见来者,便先一步听到两人压低声音的嘀咕声。
“这里可是军营,你确定这里安全?”
“没听说过灯下黑吗?相信我极境的判断好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一个绑架女子的恶徒?”
“你一个偷剑的小偷,也好意思质疑别人?”
“我……我要这柄剑是为了祭奠师父,事后我会将剑原封不动奉还的!”
“这么说来,我罪名比你更轻,等十个月后我不仅原封不动将仇白姐姐还给宗师,还多附赠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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