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姑娘甩手给了他胳膊一拳,恼了:“你闭嘴罢。这银豆子平时随身带着,外人看着普通,也不惹人注意,但其实内有乾坤。”
她又看着方后来:“你之前拿回来的那瓶蛇毒,是平川城的特产,外人不知,这种毒用平川城的功法,正确催动,会有爆裂效果,威力大增。可惜你没有真力,也没有学过功法.....”
她捏起一颗来,举在灯下“所以,这些是我加了些特殊药粉,调和过的,外层裹了一层薄薄的银皮,遇到难缠敌手,你只管丢出去。银皮破损,蛇毒便也会炸裂开来,对方若是大意,就是破甲境也可伤。可惜只够做这么一点的,切记不要轻易使用。”
又拿出一个瓷瓶:“这是此种蛇毒解药,当然更能解一般的毒。以备不时之需吧。”
方后来知道这些银豆子对自已确有奇用,也不矫情推辞,伸手将这些接了过来。然后对着滕姑娘、袁小绪就是一躬身:“两位,多多少少,都被我这事波及到了。承蒙搭手,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拖累了二位,十分抱歉。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如能善了此事,来日再厚报。”
言罢,再次拱手,回自已屋内去了。
腾姑娘与袁小绪立在当场,相互看了看,面上愁容起来,依旧无言。
第二天,方后来、袁小绪如同往常一样起来,寻了个早点铺子,用了早饭,就往菜市口去了,购买了当日的新鲜蔬菜,请人送往酒肆。接着在街上闲逛,买了些黄纸与笔墨等等,又采买了些药材,柴火等等,乱七八糟的的一堆东西,也都请人送回了家。
回到店里,方后来与袁小绪一如往常,洗菜做饭,阿姊酒肆照常开着。
不过司天台、骁勇卫、连同府衙都没人来探查。
第二日,还是如此,第三日也是如此,若不是,太清宗的岚黛儿有意无意在门口晃悠,方后来几乎觉得此事过去了。
越是如此,方后来越觉得骁勇卫不可能放过自已,必须得挑事,得主动出击。
自已在明,对方在暗,越是安静的环境,越是对自已不利。
于是满城转悠了一下,与熟识的人大谈骁勇卫被妖兽杀的事,就差把“我是专门找事的”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一天转悠下来,方后来发现,城门守卫明显增加了一倍,但珩山府衙役也少了一大批,骁勇卫几乎消失不见了,司天台的人也不知所踪,这明显有些不对劲,难不成真去山里抓妖兽了吗?
方后来虽然不相信这些人能闯进珩山八门锁灵阵,但也保不准对方人多,也许会有什么通天本事,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山里那两个妖孽,好歹也是自已喂了好几年的,有了感情,得去通知一声,不要在山里乱跑,别被牛鼻子抓去了炼丹,或者给骁勇卫宰了下酒。
入夜,方后来带上吃食,水囊,护身器具,锁门闭户,一路朝着城墙根而去。
岚黛儿自然一直是跟着后面,见到了城下,心下犹豫起来。林师伯叮嘱过,不可单独出城,可眼下这贼子就是要出城潜逃了,师伯也不在,思虑半天,跺着小脚,天人交战一番,决定留下记号,继续跟着。
方后来出城绕着山脚半天,见只有一个岚黛儿跟着自已,心里安定不少。借着对山势的熟悉,还有八门锁灵阵的阻挡,甩掉岚黛儿不成问题。
进入山林不久,方后来一会爬陡山上树摘果,一会绕林径趟河过水,故意引岚黛儿迷迷糊糊就入林雾深处。
饶是她虽自小在太清宗山里长大,熟悉山道,也懂些阵法,但这高深的八门锁灵阵,岂是一般人能看透的,否则也就不会历经数百年,隐匿在珩山不为人知。
跟了一两个时辰,岚黛儿就明白了,自已中计了,被方后来带偏了路,也不知道绕到了哪里。
岚黛儿从未独自一人在荒郊野外度过,平日都是和师伯师兄们一起,三五成群互相照应,现在半夜里,也找不到出山的路,眼前俱是山崖高树,耳边只有簌簌风声,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恨的咬牙切齿:“这无耻的贼子,若再落到自已手里,定要打断他的狗腿。”
方后来喜滋滋的甩开岚黛儿,找个空旷之地,伸出右手掌,平于地面,大拇指与掌垂直,含了口白果水,轻轻摆动左手掌,感应出法阵灵力,然后伸出左手对着法阵灵力最足的地方,掐指演算,“一数坎来二数坤,三震四巽是中分,五数中宫六乾是,七兑八艮九离门”。言毕,找准八门锁灵阵生位,一口水喷在足上,右脚一踩,左手变换法诀,弹步跃起,笔直地登高跳远,直接往山中深处去也。
一路无虞,等到了落仙洞,方后来将带着的小鱼干拿出来,铺满了石台,随手丢了一片放嘴里,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又打开了一瓶用紫纹暗香白果泡的酒,一并放在一片干净的石台上,叫到:“大白、小黑快来,我带好吃的来了。”
周遭一片寂静,方后来转了转,没找到这两个妖孽。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货虽然能打,但到底受法阵压制,施展不开,别不是给拿去做成了肉干吧。
口中的小鱼干顿时不香了。不行,得赶紧找找,转回向洞口走去。刚到洞口,就看到一白一黑两个身影追逐打闹着从洞口穿了出来,直奔小鱼干去,把方后来撞得飞出一丈多远。
方后来嗷嗷直叫,一骨碌爬起,大怒,这两个妖孽目无尊长不说,还害自已白担心一场。刚要上去训斥一番。
猛然间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前受八门锁灵阵压制,它们可没那么大气力,惊喜的凑过去:“修为又进了一步?”
两个妖孽呼哧呼哧吃个不停,头都不抬。
“嗬,本事强了,拽起来了,连我都不搭理了。”方后来受了刺激,气的哆嗦起来:“老子也要变强。”
摘了颗果子,方后来一边啃着,一边往石壁那边去了。
果子逐渐进肚子里,石壁上浮现出阵法图案,方后来摆好黄纸,按图索骥,摆好五个银锭子,搭成五行困兽阵阵脚,以果子水画符于纸上,分贴于五行困兽阵边,手捏聚灵决,站于阵眼,一口灵水喷出,阵内混沌之力翻涌,立时罩住了法阵,方后来跌迦而坐,心神守一,抱元守拙,慢慢打磨起法阵来。
不知几个时辰过去,方后来只觉得全身筋膜鼓胀,骨节噼啪作响。
他猛的睁开双眼,伸出双手,摸出写好的符纸,弹了几张到呼呼大睡的老坎精旁边,成了一个五行困兽阵,右手捏了一个法诀,左手一点右手背,一道真力从右手打出,罩住了老坎精四周。左手一捏五雷决,老坎精登时耳边响起一声炸雷,惊得它一撑腿,摔了四仰八叉,头顶那几年都没洗过的白毛,突然竖的笔直,也不管啥事,把刚撑出去的腿收回来,跌跌撞撞,拔腿就要窜出去,可使劲了半天,仿佛顶到了石头,双腿只是原地刨出几个土坑。
方后来轰然大笑,成了,真力外放,武师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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