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姐姐舍得我去当驸马?”
驸马?
本朝在许多礼仪制度上承袭前明。
尚公主成为驸马,听上去……似乎是一件相当光宗耀祖的事情,嗯,对于许多人而言,是那样的。
然……。
秦钟略有调整了一下躺姿,指了指膝上的一处区域,香菱的小手直接落过去了。
姐姐之问?
如果姐姐舍得,自己当驸马也是可以的。
嘿嘿一笑,乐然道。
“……”
“哼!”
“我有什么舍不得。”
秦可卿美眸白了某人一眼,明明是自己问钟儿,现在……变成了钟儿问自己?
驸马?
如果钟儿浑身上下一无是处,如果将来也前途暗淡,偏偏模样不错,果然公主看中,成为驸马不是不可以。
但!
钟儿现在……成为驸马?
还是算了。
据自己所知,还从未有一位举业有成的进士成为驸马,本朝定鼎以来,从未有过。
成为驸马之后,仕途算是断掉了。
尤其,还有许多其它苛刻的礼仪。
“尚公主!”
“驸马!”
“长乐公主,姐姐也是认识的,其实……长乐公主是一位很好的女子。”
“她……。”
“唉,不知道长乐公主将来的驸马如何!”
“我与公主也算朋友。”
“若可,自然希望公主挑选的驸马,是十分合心意的,只是……对于长乐公主那样的人而言,有些难!”
“……”
长乐公主。
驸马。
年节前后,同长乐公主一处用餐、言谈的时候,每每落于那个话题,长乐公主都不予多言。
很快就换了一个话题。
长乐公主。
相识数年了。
当初她便是一位清丽绰然的少女,而今丰姿尽展,皇家贵气华然,更为花容月貌,更为仪态福端。
和长乐公主一起聊天的时候,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驸马!
不知道长乐公主将来的驸马是谁。
不知道谁那般有运道。
可以拥有长乐公主这样漂亮、聪慧、灵秀的人儿。
从朋友角度,希望长乐公主将来的驸马合她心意,彼此情投意合、如胶似漆……。
若是不能如此。
若是驸马之人不合长乐公主心意,自己会替长乐公主……,不忍见到那一幕。
国朝,对于驸马的人选。
其实,不为十分在意。
如周王府的常客永昌驸马,永昌公主是陛下的妹子,是上皇的女儿。
当年也是的上皇宠爱的。
永昌驸马在京城名气不小,实则……许多事情,采风人都有意无意的收集许多。
永昌公主与永昌驸马,算是各有各的日子。
公主府内,永昌公主有自己的面首。
永昌驸马在城中,也有自己的外宅。
国朝大礼议之上,二人自然是琴瑟相合的恩爱无比,平日里,各有风流。
“长乐公主!”
“那是一位钟灵娟秀的女子。”
“驸马?”
“希望上天庇护!”
于此言,秦可卿略有停下手中毫笔,将其落于笔架上,双手合十,微微一礼。
因钟儿学业之故,自己和长乐公主相识,算来,也相识很久了。
长乐公主年岁不算大,却也是极其聪明的人儿,商道之才很敏锐。
对自己,也多有优待和礼仪、恩赏。
这样的人!
这样的女子!
这样的公主!
如钟儿所言,希望长乐公主将来的驸马很是合心意,希望上天多多庇护。
思绪有动,双手合适,无言无声,又是一礼。
不仅仅是长乐公主。
还有钟儿。
也希望钟儿将来诸般事可以顺心顺意,希望钟儿今岁恩科会试一举取中。
“姐姐,两府明儿应该就热闹了吧?”
长乐公主的事情。
自己也唯有多多期盼命运的抉择。
自己……做不了什么。
今岁修建公主府,明岁很有可能就有挑选驸马了,希望公主遂心意。
点了点香菱的小脑袋,自沙发起身,舒缓着筋骨,一道道脆响之音荡出。
今儿正月十四了,明儿就是上元节。
按照两府的惯例,明晚是相当热闹的日子。
“老太太是喜欢热闹的,今儿就已经吩咐了。”
“明晚上,两府之人齐聚西府,大家一起热闹,一起吃元宵,一起过上元节!”
“明晚上,兴荣街那里……就你一个人了。”
“唉,如果爹爹在京城就好了。”
“嗯?”
“不过,你和林姑老爷不错,明儿晚上,倒是可以一处吃酒,好歹热闹一些。”
“或者,你也可以去你老师那里!”
“再或者,你不嫌晚的话,嘻嘻,也可来这里府上,姐姐陪你吃一碗元宵。”
秦可卿继续执笔阅览手中的文书。
明晚之事?
也算是两府多年来的惯例了,老太太是一个喜欢热闹的,每每四时八节的盛大之日,都是两府一起的。
而且,玩闹的时间还会很晚。
钟儿!
爹爹若是还在京城,就好了,府上也不为冷清。
自己!
自己也走不开,钟儿……,想了想,自己过上元节是清凉了一些,和邻居一起就热闹了。
有林姑老爷。
有林姑娘在。
就好多了。
去他老师那里,也不错的。
“比起和姐姐一块吃元宵,我更喜欢和姐姐吃那种香香甜甜的东西。”
“……”
“嘿嘿,姐姐无需担心我,我那里府中之人也不少,不会孤单的。”
上元佳节!
是一个好日子。
两府这里是热闹的日子。
自己?
兴荣街那里也会自有其乐的。
笑语临近书案之地,姐姐处理营生之事的神态……格外端注,格外动人。
“……”
“你啊!”
秦可卿秀容羞红之色掠过,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说什么呢?
现在是越来越无赖了。
“奶奶,西府那里的丰儿来了,言语,再有一炷香的时间,琏二奶奶就要来了。”
当其时。
瑞珠捧茶近前,顺而说道一件事。
“一炷香?”
“那你……就先去准备吧。”
“这些文书也没有多少了,再有一会儿,就可处理完了。”
秦可卿抬首。
“是,奶奶!”
瑞珠将茶水放下,便是离去。
“凤婶子?”
“她要来?”
“这么晚了?今儿要准备和姐姐一处歇息?啧啧,还真是一件令人无比羡慕之事。”
秦钟取过茶水,握在手中把玩着,并未直接饮用。
瑞珠之言,不难理解。
而且,一些事情,自己也知道。
凤姐晚上要过来姐姐这些歇息?二人一处?不由多感慨,赞羡之意不为掩饰。
“……”
“你……,我真是怕了你了。”
“婶子来我这里,是一起香汤沐浴的,你那个方子,婶子不舍得。”
“一次所需之物……一个人又有些浪费。”
“我便是想着和婶子一起用,婶子用了三四次了,觉得效果不错,精神很好。”
“是否在这里歇息……不一定。”
“你啊,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
闻此,秦可卿放下手中文书,小手伸出,凌空羞怒的点了点某人。
这事有什么……有什么可羡慕的?
真真坏心思。
一肚子坏心思。
真该好好捶某人一下。
“和姐姐一处香汤沐浴……,这就更令人羡慕了。”
“凤婶子好福气,能够常常和姐姐一处香汤沐浴。”
“……”
“嘿嘿。”
“姐姐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姐姐。”
“不过,也说不准!”
“我给姐姐捏捏肩怎么样?”
“我如今的手艺也相当不错的。”
姐姐所言之事,自己知道的。
香汤沐浴的方子,齐集一次所需香料、药材……花费很多,以凤姐的性子,还真不太舍得。
两个人一起用?
也不浪费。
挺好。
今儿还要来,倒也情理之中。
道理是那个道理,听起来……还是令人无比神往,低语一声,放下手中茶盏,行至沙发椅后。
双手飘然的落于美人肩头。
“……”
“别闹,钟儿,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吃了自己?
钟儿的心思,自己如何不知道。
眼下如此,已经很过分了。
不可再有逾越的。
觉肩头落下的两只手,还有耳边传来的轻声细语,秦可卿只觉浑身一颤,面上更是热热的。
瞥了一眼远处的香菱,羞怒的抬首打了某人一下。
就该好好收拾。
钟儿,只怕又想要作怪了!
“姐姐,现在还早,着什么急?”
“姐姐今儿擦的什么胭脂?”
“好不好吃?”
秦钟悦然,略有低首,靠在美人的肩头,亲昵道。
“……”
“钟儿,别……别闹,香菱还在呢。”
“待会婶子还要来,不要闹了。”
“改日!”
“改日!”
“……”
秦可卿真是拿某人彻底没有办法了。
打也舍不得。
骂也舍不得。
这个没性的。
这个无赖的。
就知道他现在起坏心思了!
芳心本能快速跳动,总感觉香菱那个小丫头在看向这里,娇容多有焦急,欲要起身,却被某人从后方抱住了。
顿然。
娇躯一怔。
“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
“香菱已经出去了。”
“姐姐,我尝尝胭脂的滋味就走,说话算话。”
在沙发椅后环抱丽人之躯,靠着丽人的耳边,嗅着脖颈间无比诱人的幽香。
总是闻不够。
总是令人心动神摇。
香菱?
已经摆手让她离开了。
此间,只有二人。
姐姐,还是那般害羞。
胭脂的滋味?
香甜。
纯酿。
可口。
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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