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同,却很适合《牧羊曲》!”
“若是用来弹奏《千本樱》,这架古筝只怕要散架了。”
“勉强可用,明儿去城中的乐器店,专门定做一架二十一弦的,应该不难!”
《牧羊曲》这首曲子比较的悠闲自在天然,虽然没有古筝指甲,秦钟也不在意,对于那个需求不大。
静立于书案后,看着面前的这架古筝,从木料材质来看,似乎是花梨木,还是很不错的。
上面有十五根筝弦,花费小半炷香的时间亲自给于体验,亲自体会十五根筝弦的音色波动,大致心中有数。
大体音色都应有具有,然而,一些更为细小的音色领域,稍有欠缺,整体上……有前身自己那架古筝的七八成功用。
还是可用的。
完全可用的!
“二十一弦的古筝?”
采星正双手持着少爷刚才书录好的一份特异谱子看,闻此,秀眸微动,神容惊诧。
二十一弦的古筝?
自己还未见过呢。
“等少爷将古筝新制好了,你就知道那种古筝的妙处了。”
“少爷先试试这首《牧羊曲》!”
“幸好这架古筝放的时间有些久了,不然……这个时辰还会有些吵闹。”
迎着几个小丫头看过来的好奇目光,都想要看自己弹奏古筝?听听曲子?
自己也有这个兴趣。
这架古筝因陈放的时间有些长,里面的一些零件和弦本能老化,音色不为巅峰。
正合试手之用。
语落,双手落在古筝上。
心有所觉,便是拨动琴弦。
《牧羊曲》!
前身岁月无比熟悉的古筝韵律悠扬弥漫上房之地,温婉的曲调,悠长的韵味,曲折的音符变换。
“……”
“野果香,山花俏。”
“狗儿跳,羊儿跑。”
“举起鞭儿轻轻摇。”
“小曲……满山飘。”
“满山飘。”
“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
“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
悄悄然。
秦钟身边升起一道似水柔情的女子之音,和着古筝的韵律,与之相随,清丽动人。
“……”
“哼!”
晴雯直接一眼看向某人,采星正手持一张纸,低语清唱着什么,别说……还挺好听。
少爷弹奏的好听。
她唱的也还行。
唉,可惜自己不会唱,不然……也轮不到采星。
等以后少爷有空了,也让少爷教教自己,等自己也会了,就轮不到这对同事显摆了。
现在弄的……完全就是不公平竞争嘛!
秦钟静静弹奏着,耳边传来采星的声音,琴韵相合,别有感觉,依依然,曲韵更为优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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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虞美人·乐福轩赠周王》!”
“是小神医的新作?”
“这……,难道小神医真的是诗才天授?”
“数月来,京城内的一些诗词新作不少,可是……小神医的诗词总是令人念叨。”
“昨儿是周王妃的十年忌日!”
“十年了,一晃就过去十年了。”
“还真快。”
“昭仁皇后去了也有十一年了。”
“回廊一寸相思地,十年踪迹十年心!”
“小神医这首词真是写在朕的心间,戴权……,太子何在?做些什么?”
“昨儿,朕命恒王为淤泥淤田案子的主审官,他有没有什么动静?”
巳时初!
朝会初散,德正帝得了一丝空闲,养心殿内阅览着京城日报,似乎也成为习惯了。
那份京城日报不说别的,起码对于京城内外许多地方的天象天气介绍,还有城中物价的介绍,自己就很喜欢。
可以最准确,最及时的了解京城动静,以及民生水准。
物价上涨,可以表明京城出了一些小问题,甚至于可以由此推断,顺天府和直隶之地都出现了一些问题。
物价回落,则是一个好消息。
现在,自己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物价尽快回落,临近年关,让京城上下的百姓们过一个好年。
此外,其它的版面内容也不错。
《射雕英雄》的小说文字,养心殿里也有一份,是到十八章回的,而报纸上连载的才到十一二回。
还没自己看得多。
小神医所写的东西……还是挺有意思的。
诗词鉴赏的内容也不错,收录京城最近的一些佳作,也可以看一看京城士子们的水准。
今日,上面多了一首入心诗词,还是小神医所写。
写的真的很好。
这首诗词旁边还有一些简短的介绍,是关于这首词的来历以及作出缘由。
是周王让小神医所做的应景诗词?
口中念叨一边,又亲自诵读一边,真的很好,很入心,周王妃……当年自己是见过的。
去世十年了?
还真快。
而自己……昭仁皇后也去了十多年了。
昭仁皇后!
是自己当年为亲王时候的王妃,如今太子的生母。
十二年前,自己登基御极之时,王妃成为了皇后,惜哉,一年之后便是离开了自己。
踱步殿中,手中握着京城日报,轻叹一声,于有所感,看向戴权,询问一人。
“……”
“陛下,太子殿下如今正在东宫,孙阁老和一些詹事府的人在伺候着。”
“从昨儿到现在,并无什么动静。”
戴权躬身深深一礼。
“孙炎?”
“他虽然迂腐了一些,对于礼仪还是知道的。”
“戴权,召忠王前来。”
孙炎?
德正帝提及此事,眉头一皱,这人是父皇岁月的臣子,因为一些事情,一直为军机大臣。
虽然良策谋略不多,大体还算有些用处。
平日里,也命他多多教导太子。
现在,太子弄成如此一个模样,淤泥淤田的事情都敢做?哪里来的胆子?
缺银子?
他缺银子!
自己更缺银子!
可……有些银子不能拿,拿了,大楚的国本也就动摇了,身为太子,连那一点都不知道?
无论是他自己所为,还是别人撺掇的,都必须接受教训!
还有平安州那里,也是乱糟糟的一团事。
那些人真是该死!
“是,陛下!”
戴权未敢多言,应声离去。
“陛下。”
“刚才有数人入宫,前往去觐见上皇!”
戴权刚离去,又有一位内监宫人悄然而入。
养心殿内,一礼轻言。
“觐见上皇?”
“都有谁?”
德正帝仍在翻阅手中的京城日报。
“陛下。”
“是镇国公府邸的牛继宗!”
“齐国公府的陈共!”
“修国公府的侯俊杰!”
那位看上去年三十有余的内监宫人应道。
“朕就知道可能是他们。”
“平安州。”
“十多年来,朕已经给他们留了不少颜面,现在……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朕了。”
“待会朕有文书于荣王,平安州的事情,要一一有理的审定,那些人枉顾国法,更是利欲熏心。”
“当重重惩处!”
“比如那个荣国府的贾赦,当年若非看在贾代善于国大力,还有父皇的颜面,朕早就砍了他了。”
“根据锦衣卫呈递上来的讯息,贾赦这些年来……包揽诉讼之事,插手三法司正常的案子不少。”
“还有结交外官,平安州那里都有边界走私。”
“朕已经多次下令,严谨那般情形,贾赦把朕的话当做耳边风?这样的人留他做什么?”
“还有荣国府欠国库的二十五万两银子,明明有钱,就是不还,放在平安州做生意?”
“银子!”
“这么想要银子!”
“这些话说给荣王,平安州那里……一些人必须严惩严办!”
德正帝只手握紧手中的报纸,那些人想要逃得一条生路?寻常事情也就罢了。
平安州的事情,锦衣卫那边已经查了一个大概。
该整治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绝对跑不掉。
“是,陛下!”
内监宫人深深颔首。
……
……
“你们前来请安,朕心甚喜。”
“看着你们,朕就想到你们的父辈,当年他们随朕亲征敌寇,立下功勋许多。”
“你们如今也各有所长。”
“……”
“你们前来的目的,朕也知道。”
“淤泥淤田的案子和平安州的案子,朕……不会插手的。”
“两个案子都事关国本,关乎大楚的黎民社稷,你们中有一些人参与了,该有一些惩罚。”
“别人想要通过你们说情,也不要如此了。”
“朕……年纪越来越大了。”
“你们来见朕越多,于你们来说,一些事情越不好。”
皇城。
咸安宫!
上皇平日里闲居之地,偏殿暖阁,门窗紧闭,外界寒风不侵。
其内,明柱煌煌,锦绣纱幔垂落,随着一位老者的来回走动,道道轻缓的音韵流转。
淤泥淤田和平安州的案子同夏日亏欠国库的事情不一样。
有些事情,自己插手还无碍。
有些事情不能插手。
就算自己这次可以插手,以后……他们会更加麻烦的,也会有更大的危险。
这次不插手。
他们虽然也会有一些惩罚,却不会很大,不会伤筋动骨。
“上皇!”
“上皇!”
“……”
暖阁的炕几前,数位恭敬跪立的身影深深一礼。
“你们的心,朕都看到了。”
“去吧。”
“将手中的差事办好了,于你们才是第一位的。”
“你们都是好孩子,朕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观面前诸人,老者摆摆手。
自己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们如果继续在这里跪下去,说不得自己真的要插手。
然而,为了他们自己……还是离开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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