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她禁闭?
荣贵妃瞪大一双美眸,仿佛要在萧靖凡背上盯出一个洞来。
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狐媚子,陛下竟然要关她?
这不是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吗?
“本宫就不送妹妹了。”看戏的钟皇后浅笑盈盈,“秋穗,送荣贵妃出去。”
“唯。”秋穗上前,朝着荣贵妃福了福,“荣贵妃娘娘,请吧。”
见萧靖凡当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意思,荣贵妃手里的帕子都快扯烂了,还是不得不委屈地福了一礼,“臣妾告退。”
转身气呼呼地离开。
“陛下,这丫头手伤得厉害,这些日子怕是不能在御前伺候了。”
钟皇后坐到床边,抬手怜惜地抚了下楚流徵的发丝,“我这宫里清净,我与这丫头也投缘,便让她就在长春宫养病吧,问诊用药也便宜。”
【不要,我想回弄云苑!】
萧靖凡瞥了垂着头的楚流徵一眼,替她拒绝了。
“你还怀着身孕,太医说了要静心养着。请医问药,宫人来来去去,难免扰了你清净,让她回弄云苑养着便是。”
“如此也好。”钟皇后没有坚持,转而道,“我宫里有个叫琳琅的宫女泡茶的手艺也不错,性子也机灵,不若就先到御前伺候着,等这丫头的手养好了,能当值了再让琳琅回来。”
“不用。”萧靖凡转了转手上的菩提珠,“再从内务府调一个来便是。”
弄云苑。
彩月将楚流徵扶到床上躺下,展开被子盖在她身上。
“方才夏公公和巧茹姑娘已经来过了,姐姐没回来,我便让他们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
“姐姐且躺着,要水还是要如厕只管告诉我,我……咳咳咳!”彩月偏过头去咳嗽几声,等喉间的痒意退下才将脑袋转回来,“只管告诉我,我先去将姐姐的药熬上。”
说着,她提了桌上的药要走,楚流徵喊住她:“等等,你帮我去长春宫报信,我还没跟你道谢,若非你,我这一遭怕是回不来了。”
“我病糊涂的时候也是姐姐尽心照顾我,我不过还姐姐一次罢了。”彩月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些意有所指,“姐姐与我不同,姐姐是有福气的人。”
“什么福……”楚流徵的话还没问完,彩月已经提着药推门出去了。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转头看着上方的床帐发愣。
【我竟然活着,在华清宫闹了那么一场之后,不仅没受罚,还活得好好的。】
身处熟悉的地方,楚流徵总算对今日的惊心动魄有了那么点真实感,也开始后怕。
她动了动脑袋。
这东西差点就不长在她身上了。
她差一点就见不到家人最后一面了。
她咂吧一下嘴,忍不住在心里乐了一下。
【嘿,我命真大。】
【跟着有权有势的大老板还是有点用,关键时刻护得住我这个小虾米。】
【如果我是周公公那样的心腹,张宝荣那个死太监肯定不敢像今天这样对我。】
【决定了,在出宫之前,我要努力成为暴君的心腹,提高存活率!】
楚流徵抬起自己的两只手爪爪看了一眼。
这他爹裹得跟包子一样,上厕所都困难啊。
【这样大面积的烫伤应该会留疤吧?】
楚流徵轻轻弯了下手指,牵动伤口,登时疼得冷抽一口气。
【唉!其实我还挺喜欢我这双手的,不过,现在能保住就不错了。知足常乐知足常乐,不能要求太多。】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
楚流徵不方便起身,只道:“门没锁。”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茉香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茉香姐姐,快坐。”楚流徵笑笑,“恕我不能起身招待姐姐了。”
“你就好好躺着吧,伤了还这么操心。”茉香无奈地瞥她一眼,瞧见她那两只裹成粽子的手,眼圈不禁一红,跟着滚下泪来。
她忙转过头抬手擦去,将食盒放在桌上,“彩月要照顾你,定然没功夫去吃饭,我吃好便顺手给你们带回来了。”
“你不是喜欢吃肉包子吗?今儿正好有,皮薄馅大,你肯定喜欢。”
茉香将热腾腾的肉包子拿出来,“我吃过了,里面没放对伤口不好的辛辣物,你趁热吃。”
她用手帕垫了,捏着包子喂到楚流徵唇边。
“多谢姐姐。”楚流徵也不矫情,张嘴就咬了一口。
没什么汁水,但确实皮薄馅大,咬破点皮就能看见肉,不像宫里常做的那种,但却是楚流徵心中想的那种肉包子。
她吃得开心,茉香瞧着她这乐呵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戳了下她的脑门儿。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差点没吓晕过去。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那可是华清宫,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地儿,你怎么就敢闹呢?”
楚流徵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当时我顾不得想那么多,只想着左不过是个死,好歹来这人世一遭,我不能活得憋屈死得也憋屈啊。”
茉香:“……”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往日怎么看不出你有这气性?”
“这不狗急跳墙嘛。”楚流徵含着包子,说话有些含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茉香不想跟她说话了,专心喂她吃包子。想着她现在这样如厕不方便,便没给她喝太多水,以免来回折腾。
“你好好躺着,我将包子给彩月送去,一会儿该冷了。”
“有劳姐姐。”楚流徵弯了弯眼睛,“等我好了,请姐姐吃酒。”
茉香无奈地替她将被子掖好,“我的姑奶奶,我叫你姐行不行?这手还没好呢,先惦记上吃酒了,你可消停会儿吧。”
楚流徵咧嘴一笑,茉香不跟她多聊,给彩月送包子去。
楚流徵睡不着,躺着也是躺着,她干脆打开系统吃瓜。
【顺光帝想吃包子,周总管吩咐御膳房做了三十笼大肉包,让御膳房给各个宫里都送些。】
【原来我能吃上大肉包子还是沾了暴君的光啊。呸呸!好歹护我一回,以后不叫暴君了,还是叫老板吧。】
【张宝荣双手双脚被滚水烫得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好皮,疼得晕死过去,恐会残废。】
【该!死太监,咱俩这仇算是结下了,以后别犯在我手里!】
【谢婕妤到太后宫里哭诉看到了猫妖,觉得有人装神弄鬼吓她,要太后替她做主。】
【就挺双标,人王才人还被你吓病了呢,找谁做主去?】
【顺郡王妃伤心过度,暴毙身亡。】
楚流徵一眼扫过,又往下看了两个八卦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
【等会儿!谁暴毙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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