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大臣如何瞧不出来,皇帝这是想要为那楚子渊再次扬名啊!
虽然没有什么言辞,但刚才皇帝那幅模样,显然是已经准备点那楚子渊为状元郎了。
状元出寒门,此时这个规矩没人敢提,这不是毁了陛下的兴致,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再说了,韩大相公和花中丞都没说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阻止。
一个不好恶了陛下,还得罪了宰相大相公和中丞,甚至因此开罪楚家,他们可没那么愣头青,哪怕御史都没有一人敢扫兴。
六元及第,啧啧啧!!
...
盛紘此时已经回到了盛家。
葳蕤轩。
王大娘子着急的来回踱步,她听盛紘说过,今日是会试定榜之日,楚渊那般年龄,虽素有才华,但也是让她的心情七上八下,十分忐忑。
拿不准,真的拿不准,她是觉得,无论楚渊今科能不能得中,都要楚盛两家议亲的,毕竟楚渊年龄摆在那里,就是今科真的中不了,那今后也有的是机会。
相反,若是得中一甲,凭借着楚渊那孩子的优秀和年龄,那这汴京城里的那些贵妇人,还不得把楚家的门槛给踏破了。
到时候哪怕华儿和楚渊那孩子,有着自幼青梅竹马的情意在,那也是‘凶多吉少’,盛家还不得被挤到城外去。
所以,王大娘子一边希望楚渊高中一甲,一边又希望他别那么优秀,优秀到盛家几乎都快要跟不上他的脚步。
还有自家那每日相思的女儿......
“哎呀,我说大娘子,你老是走来走去也没什么用不是,老爷不是说了嘛,今天有可能放榜,也没说一定就是今天呢!”
“我这不是替子渊那孩子担心吗,若是子渊今科得中,那明年咱们长柏,也能有个参考榜样不是。”
刘妈妈脸色无奈,还欲再说什么,便看见盛紘兴奋的小跑了回来。
王大娘子心脏一揪,就听见盛紘道。
“夫人,咱们柏儿呢,还有华儿,快快快,为夫有大好消息要告知你们啊!”
王大娘子一脸激动的握住刘妈妈的手,只看自家官人的神情,他便知道,子渊那孩子今科一定高中了,而且名次定然不低。
猛然反应了过来,回答道。
“官人,柏儿去了樊楼,说是要和宁远侯府和罗家的公子,一同为子渊那孩子庆贺一番。”
盛紘一拍额头,自己真是急糊涂了,居然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那华儿呢?”
“华儿和玉儿一并去了王家,似是去寻那位王家的大姑娘去了。”
盛紘一下子噎住了,满心的喜悦无人分享,亏他一下朝就这般激动的赶回来。
“我去老太太那里。”
刚刚离开,外面街道便传来一阵阵鞭炮齐鸣,敲锣打鼓的声音。
盛紘驻足,连忙吩咐王大娘子道:“定是放榜的时间到了。”
“你赶快去库房中支取些银钱,遣人沿街抛洒,也为咱们柏儿和枫儿来年的乡试分润些福泽。”
“哎!”王大娘子正欲离去,忽然想起了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连忙拦下盛紘,忙问道。
“官人,子渊那孩子,今科得了第几名,可是入了一甲?”
盛紘眼睛睁大,喘气有些急促。
“子渊是第一,一甲第一名,陛下当朝表扬的第一!”
说罢转身离开,独留下王大娘子嘴中念叨个不停。
“一甲第一名......状元郎!”
“我的天爷啊!!”
......
汴京街道之上。
此时看着自宫中出来的队伍,百姓不断汇聚。
此次放榜由礼部官员宣读,除前三甲糊名,单独列出一张榜单之外,没有先后之分。
其他二百多名进士,尽皆记载其上,姓名,籍贯,几甲几名都记得清清楚楚。
队伍自崇政殿出东华门,传呼甚宠,百姓商贾围观者,拥塞通瞿,人摩肩不可过,锦鞯绣毂,角逐争先,至有登屋而下瞰者。
庶士倾羡,讙动都邑。
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所为的,也只不过是为了一睹新科进士学子的风采。
若是幸运,还能见一面状元郎。
有诗曰:
喧喧车马欲朝天,人探东堂榜已悬。
万里便随金鸑鷟,三台仍借玉连钱。
花浮酒影彤霞烂,日照衫光瑞色鲜。
十二街前楼阁上,卷帘谁不看神仙!
会试榜单长三丈三,宽一丈四,百姓纷纷围观,那些参加以此会试的举子,有的挤不进来,便让身下小厮硬生生挤出一条路。
有的观望许久,未见自己姓名,不甘心,颤抖着又看了一次,有的见自己名字在上面,有小心的对照籍贯,出身,然后放肆大笑,泪流不止。
有哭有笑有恶语,紧张、激动、期待、不安......不一而足。
数千人引颈而望,一刻也不敢放松。
本朝贵人家选婿,于科场年,大多择过省士人,不问阴阳吉凶,及其家世,谓之“榜下捉婿”。
有近岁富商庸俗与厚藏者嫁女,亦于榜下捉婿。
厚捉钱以饵士人,使之俯就。
一婿至千余。
汴京一位权贵见一新科进士身体强壮,相貌英俊,且高兴的在大喊自己中了二甲之类的言语,不由分说。
直接挥手,叫十几个家丁抱住那壮年,簇拥至家里,然后摊牌。
“我刚才给你下了药,这是我的过错,如何惩罚老夫都认了,但我家女儿清誉,在你睡着的时候已经被你坏了,现在我要把女儿嫁给你,你说行不行吧?”
青年先是迷茫,然后摸了摸根部,心中暗道,什么感觉都没有啊,这老小子诓我?
他倒很幽默,鞠了一躬,说:“好倒是好啊,但我要先回去,与我家妻子商量一下,您看怎么样?”
这番话引得老权贵老脸一红,也不装了,直接补偿了百两银钱,将其打发了出去。
大周太祖曾勒石,锁置殿中,使嗣君即位,入而跪读。
其戒有三:
一、非吾之嫡系血脉不可为君;
二、刑不上士大夫;
三、永不加农田之赋。
这几条,前面和后面的暂且不论,只说中间这条刑不上士大夫,便造就了大周文官集团绝对的权威!
进士及第者,都是未来文官集团的后备役,周围的那些权贵商贾,名流豪门有这般作为,却是丝毫不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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