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大脑有一百亿个神经元,也难以理清现在的情况,直到听到甘草担心地问茯苓:“主子这情况要不要去通知四爷?”
“不……不用!”维珍像是突然活了过来,赶紧把人拦住。
她现在虽然满脑子浆糊,却也不傻,这个时候她可不敢见所谓的四爷。
关于那天晚上虽然只有少得可怜的印象,但是也足够让维珍吓得打颤。
那可是雍正啊,她不仅rua了他的光头好像还用手拍了,还不止一下……
不仅如此,她好像还挠了人家后背,至于还有没有摸屁股或者别的试试就逝世的行为,她压根儿就不敢多想。
老天鹅!你不是人!
维珍悲催地一声嚎叫,然后捂住脸。
茯苓甘草面面相觑,更加担心了,茯苓小声道:“主子是不是中邪了?真的不用通知四爷吗?”
“真的不用,我没事儿了,”维珍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把饭菜放下吧,我等下会吃,你们下去吧。”
“是,那奴婢退下了。”
茯苓跟甘草轻手轻脚退下,到了外堂,茯苓才一脸担忧跟甘草道:“福晋让人接了大格格去正院,还说这几天就不送回来了,免得搅扰主子养病。”
甘草也发愁:“要是让主子知道了,主子只怕病情得加重。”
说罢两人都叹气,最近这段时间,福晋三不五时就叫人来带大格格,说是惦记大格格,李格格因此总是提心吊胆,就怕福晋出手抢闺女,她一个区区格格哪里能敢跟福晋争?
在茯苓甘草看来,维珍这一次生病,九成九是为这事儿给愁的。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
主子不过就是个格格,福晋要是真打大格格的主意,根本就没有法子阻止,要是四爷肯为主子撑腰就好了。
可四爷看上去就不是会为了妾室去扫福晋面子的主儿,想到此处,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泄气。
……
维珍草草吃完饭,茯苓收拾碗筷,甘草则伺候她更衣梳洗。
维珍是真的不习惯被人这么贴身伺候着,却也没有办法,她是既不会穿这里的衣裳,更不会梳这里的发髻,被甘草一通殷勤伺候,维珍没觉得舒坦,净觉得累了。
正是夏天,非但不能穿短袖,还得里里外外两三层,头发梳得更过分,勒得维珍头皮疼,维珍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又开始有些头晕了。
“主子,方才正院李嬷嬷来传话,说福晋体恤您养病,这两天就不必去正院请安了。”甘草梳头的手艺好,三下两下就给维珍梳好了。
“既然不用出门那就别梳了,散开吧。”维珍赶紧道。
甘草一怔,觉得那样太不得体,但还是依言把头发散开了,一边忍不住感慨:“主子的头发真好,又黑又密,跟绸缎似的。”
维珍接过帕子仔细擦了擦脸,然后深吸一口气,确认穿越之后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对着镜子,先是一愣,随后就松了一口气儿。
还好这张脸没变,若是换做陌生的一张脸,该是多别扭。
这就是维珍本身的长相。
皮肤白皙,一双鹿眼圆溜溜,鼻子小巧,嘴巴不大却肉嘟嘟的,一派娇憨。
都道是一白遮百丑,维珍本身长得就好,那自然就更显得出众了,此刻长发如瀑,更显得她肌肤胜雪,再加上嘴唇泛白,微显憔悴,更有一番楚楚之姿,这把一直留着利落短发的维珍都看愣了。
是她,又不是她,这种感觉就特别奇妙。
格格怎么老是发愣?茯苓愁死了,跟甘草挤眼,甘草蹙着眉轻轻摇摇头。
“主子,药煎好了。”外堂传来男子的声音,确切地说是少年的声音。
维珍一愣,四爷的后宅咋会有男人?别是……
维珍扭头看去,是一个面相憨厚的清瘦少年,莫约十三四岁,正低头躬身拎着食盒往里走,茯苓迎了上去叫了对方一声小池子。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小池子应该就是……皇家的标配,太监。
维珍下意识地就往小池子的
小池子虽然是太监却也不便一直在房中杵着,放下了汤药就躬身退下了。
维珍把药喝下,苦得直皱眉,茯苓赶紧递来了蜜饯,维珍吃了两颗才好些,据茯苓说她是因为体虚血亏才昏过去的,所以太医开的是温补的药材,还加了阿胶。
茯苓强调,阿胶是主子爷赏的,格格的份例里头是没有阿胶的。
维珍腹诽才不是这样,她明明是被吓晕过去的,不过到底是太医医术了得,她吃了两天的药,身子是真的好些了。
吃完药,维珍一边喝茶一边打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这就是故宫里面的那种小院子,外面院子差不多五六十平,前面是倒座,两边是东西厢。
院子也没种什么花树,就走廊里头摆了两盆蔫哒哒的茉莉,所以难免就有些光秃秃的。
她这个小院的主人,住的是正房,约莫七八十平的大通间,用帷幔、屏风隔出来寝房、正堂还有暖阁以及一间供沐浴更衣的内间。
不过因为要摆饭桌凳子、屏风书架、雕花床梳妆台,靠窗还有软榻,甚至还得时刻站着伺候的侍婢,这屋子
里头真是挤得满登登的。
啧,堂堂雍正皇帝的女人待遇也就这样,房子还没她家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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