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城,神朝设在西北大漠的第一道关卡,也是中原王朝自建立王朝以来设在西北大漠的第一道关卡。此城南临祁连山,北临大漠。城南面是通往兰州卫的古丝绸之路,两边是长城。
城南面是一大片开阔地,一条小河从远处山上流下,在城前汇成一小湖,城中有暗道与湖相连,城内军民皆以此水为水源。
这样一个地域,可以说是天然的战场。中原王朝与草原部落之间在此大小战无数,多少人在此抛头胪洒热血,多少人在此功成名就,多少人在此埋骨他乡。
次日辰时,边军将士登上城墙,初升的阳光照在铁甲之上,耀眼而明亮。半个时辰后,扎鲁特部营门大开,一队队骑兵从营中骑出,紧跟在后面的是攻城步兵,再后面是各类攻城器械。
一柱香时间之后,只见前一队队扎鲁特部骑兵立于两里之外,这时从扎鲁特部大军中走出一男子,男子个子宽大,两臂粗状有力,肚大腰圆,脸夹肥大。
只见男子提马向前而来,来到离城墙百步后停下,道:“南朝人,我扎鲁特部几十万大军已经围住了永泰城,你们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投降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嗖”花校尉一箭射在男子马前一尺处,这时站在城墙上的李将军看着男子,道:“花颜不花,回去告诉伯言大族长,要战就战,何必多言,有种就放马过来就是,我永泰城接着。”
那名被叫做花颜不花的扎鲁特部中年男子哼了一声拔转马头,回归本队后,与对面一在大纛旗下一名男说了什么,只见那名男子将手中马鞍扬起,往前一指。
这时就见骑兵马队朝左右分开,从后面推上一辆辆数丈高的巢车、望楼,同时后面又推出抛石机、床驽等攻城器械。
“各营将士听令,鞑靼人攻城在即,所有人等听号令行事,准备迎敌。”李将军高声道。
“是,将军。”城上众将士齐声应道。
“嘎吱”“嘎吱”扎鲁特人将抛石机与床弩推到离城墙五百步远的地方停下,开始装上驽箭与脸盆大小的石块,随着一声声令下,驽箭与石块像雨点般向城头砸去。
在地上,前面盾牌兵举着一人多高的盾牌将人全身护住,后面跟着拉着巢楼和飞梯与车梯的大车,还有推着用来撞击城门的钩撞车的大型推车跟在后面。
此时城墙之上传来各种号令之声,有人高声道:“装填火药,调高炮口,对准抛石机,点火,放。”
“轰...”一声声炮响,响彻大地。一枚枚炮弹在离抛石机几丈处炸开,随着炮弹炸开,弹片乱飞,一个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放...”抛石机没有停下,一块块大石与弩箭飞向城头。
“炮口调高两寸,装药,点火,放”
“轰...”炮声隆隆隆,“轰...”炮弹落在抛石机不足一丈处,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手臂、四肢到处乱飞,抛石机床驽应声散架。
“快,把死了的尸体拖走,没死的抬下去,能动的给老子起来,后面的把备用的推上来,匠作营把能修的赶紧修好,其他人给老子补上去。”
“装药,点火,啊!”
“抬下去,继续装药,点火,放!”
“轰...”
“弓驽手,放火箭,啊....”
“快,他们攻到护城河了,放-火-箭-。”
“前面是护城河,扔-沙-袋,扔-沙-袋-。”
“他们在用沙袋填护城河,扔--油--袋--,放--火--箭--。”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油,快散开,快散天,快!。”
“轰...”“啊-啊---”
李将军面无表情的站在城墙的箭楼上,看着下面的火海,看着远处的抛石机与床弩,看着满天飞舞的炮弹、石块、驽箭,看着遍地的尸体。此时他抬头看向远处,远远的与扎鲁特部大纛旗下的男子四目相望,一言不发。
两个时辰后,鞑靼扎鲁台部丢下满地的尸体,慢慢向后撤去,回到营寨之中。永泰城城墙上,到处是断臂残肢,到处是倒在地衰嚎的守城边军,城楼上到处插着鞑靼人射来驽箭和石块,每一脚都走在血泊之中。
守城将士全身被血染红,城墙垛口处的大炮还在冒着浓烟。城门前的空地上,边军将士正挨个的清点着扎鲁特人的尸体,并一个不落的补上一刀。
半个时辰后,扎鲁特人赶来一辆辆大车将地上的尸体拉走,守城的边军在城墙上看着扎鲁特人拉走尸体,一言不发。
从开战始,徐天若就在医务营,看着从城墙上抬下来的边军将士,身上伤口不一,血流如注。此刻他明白,在战时,作为一个军医的责任是多么的重大。
是夜,李将军看着院内的伤员,看着医官有人在给伤员包扎清理伤口,有的用针线缝合伤口,有的在给上止血药。医官在忙着给伤员治伤,伤员有的已经晕睡过去,有的大声嚎叫着,有的牙关紧咬,青筋暴起,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李将军从水桶中拧出一块白布,拧干血水,蹲下身来,给一位伤员擦试着伤口流出的血水,伤员两眼紧闭,咬牙坚持着。
“大人,使不得。”伤员睁眼看见是李将军在给自己擦试,欲要坐起道。
“不要动,好好休息,把伤养好,我们一起杀退鞑子,守卫永泰城。”李将军轻按欲要起身的士兵,手上继续给其擦试身上血渍与泥土。
“大人...大人...”院中将士看到李将军后,有的抬起头来,有的坐起身来,有的睁开双眼。
李将军站起身来,看着院内受伤的将士,道:“众位兄弟,今日能够打退鞑子,全仗众位兄弟效命,全城将士一心,朝廷有方,才有今日之胜。李某代表朝廷、代表全城百姓,谢过大家了。”
李将军说完后以着院内众人深深一恭,院内将士与医官拱手还礼,齐声道:“打退鞑子,保我缰土,护我百姓,报效朝廷。”
李将军回到将军府,这时案头送来今日战报。今日一战,边军伤一百二十一人,阵亡二十五人,火药、箭驽损耗、猛火油损耗、大炮损伤等各类公文一一呈报至李将军案头。
李将军拿起战报分析,鞑靼扎鲁特部,今日其派出抛石机十架,床驽二十架,巢楼、望楼十座,钩撞楼两座,飞梯、车梯十架,总兵力约五千人。
鞑靼扎鲁特部战损:抛石机三架,床驽一架,巢楼、望楼共七座,钩撞楼、飞梯、车梯无损坏,人员伤亡约五百人。
李将军看完公文,看了看身边的参军与各营校尉,道:“今日扎鲁特部攻城并未用全力,目前来看只是在试探我永泰城守城决心,明日势必会比今日更加猛烈。”
李将军看了看各营校尉与参军顿了顿,道:“传令下去,明日各营所有身手好的、能动的全部上城墙,事关存亡,决死一战。”
“是,将军。”各营校尉与参军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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