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若本不想插手,因为刚入洗药山庄之时,山庄执事就说过,宗门与世家不得干涉朝政与军务。据说这是当年神朝初期,太祖与诸宗门与世家定好,宗门与世家不涉朝政与军务,朝廷也不阻扰宗门世家招徒开馆。
洗药山庄虽只是一门心思炼丹制药,但也是一家宗门,故而在此行列之内。至于因何制定此规定,当时山庄执事就不知晓,只是说以后行走江湖时谨记即可。
徐天若也想过自己身为宗门之人,如果干涉边军与狼卫之战,肯定违反这条规定。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一无宗门可依,二无世家可靠,只是一个普通神朝子民。神朝子民看见神朝边军与鞑靼狼卫交战,而自己协助边军抗敌又何不可呢!
于是徐天若收了阵法,来到几人附近,并没有刻意隐藏。也许几人过于劳累或是晚上林中视线不好,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已经来到近前。
那名边军队长看着眼前少年,道:“听你口音不是我边民,像是南方口音,是如何到的漠北塞外?”
“这位队长好眼力,在下江南人士白一剑,与父来漠北行商,前几日与家父走散流落至此。”徐天若用神识扫过,这名队长有炼气七层的修为,其他人均是普通边军,于是半真半假的说道。
“咱看你像鞑子的探子,什么江南人士,哼,狗屁江南人士。”这时几人中个头中等的一人说道,徐天若记得那名叫栓子的队长管他二愣子。
“二愣子说得对,什么狗屁江南人士,先宰了再说。”另一人说道。
栓子队长摆了摆手,看了看晕迷不醒的季先生,又看了看徐天若,道:“你说你是江南人,我故且信你。但是你说你自幼学医,能治好季先生,我如何信你?”
“如若队长你信在下,在下即刻给这位季先生取箭治伤,若在下医术不济,让季先生有所损伤,队长可将在下乱刀砍了。”
“若队长不信在下,只能希望这位季先生福大命大,能挻过这一劫难。信与不信皆在队长你一念之间,救与不救也皆在队长你一念之间。”徐天若说完走到那位季先生身边,看着晕迷不醒的季先生。
此时边军其他人都看着栓子队长,栓子队长此时看着徐天若,又看了看晕迷不醒的季先生,咬了咬牙,道:“我信你一次,如若胆敢做什么小动作,我立刻杀了你。”
栓子队长说完后对着其他打了几个手式,然后就见那名叫二愣子的贺之军从背上取下弩机,搭箭对着徐天若,如若有异,随时放箭。
徐天若对此视若未睹,蹲下身子查看季先生的箭伤。季先生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年纪,此时全身滚烫。徐天若神识全开,只见季先生有两处箭伤,一处刀伤。箭伤一处在右腿腿部,箭已拔出,伤口用布条简单的包扎处理,血渍已经浸透包扎的布条。另一处箭伤在后背,只见一支长箭从右后背穿胸而过,箭尖已经穿过前胸,只是被衣服挡住看不见而已。
还有一处刀伤在左臂,刀伤到不严重,只是伤及表皮,已做包扎处理。从三处伤情来看,背部箭伤最为严重,如再不处理,可能活不过两个时辰。
栓子队长与众边军看着徐天若表情严肃,道:“季先生伤势如何,可会危急性命。”
“这位季先生伤有三处,左臂刀伤无碍,右腿箭伤较深,已伤及腿骨,且取箭时过于急促,将伤口扩大,致使流血过多,并伤口形成坏肉。”
“上面两处伤口只要处理及时妥当,并无大碍。现在最为棘手的是背部箭伤,这一箭穿胸而过,伤及肺部、肋骨,内脏积血,且又拖延时间过长,要救过来只有三成把握。”徐天若说完后看着栓子队长。
栓子队长听后眉头紧锁,在犹豫片刻后,对着徐天若长揖到地,道:“请白公子尽全力救下季先生,我代表斥候一队对白公子感激不尽。”
“请白公子救救季先生,我斥候一队对白公子感激不尽。”这时其余几人也对徐天若深揖一礼。
徐天若见此赶紧起身向着众人揖手拱礼,道:“白某定当竭尽所能,义不容辞。”
“马三,点火把。”栓子队长对着马三道。
“马三,点火把。其他人全员戒备,防止狼卫突袭。”马三一时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栓子队长又大声说了一遍。
马三慌忙从怀中取出火折子,从马背的包袱中取下随身带的火把点燃,然后来到徐天若身旁。二愣在给徐天若行完礼后,又重新拿起弩机,箭尖对准了徐天若后心位置。
徐天若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让人把季先生扶起坐在地上,将手伸入怀中。心意一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包袱,将包袱打开,里尽是刀子、剪子、聂子类的手术刀具以及一堆的瓶瓶罐罐。
吩咐人到小溪中打来清水,然后用剪子剪开季先生上衣。此时能够看到季先生右前胸露出小半个箭尖,血水顺着箭尖一点点的流出。
徐天若来到季先生身前,用银针在季先生几处大穴扎上银针,然后来到季先生背后,示意栓子队长抓住季先生。
这时只见徐天若抓住箭杆,轻轻的往前一推,只听见晕迷中的季先生发轻轻叫声。此时箭头已经整个从前胸穿出,徐天若见此松开箭杆,然后拿起一把剪刀将箭头剪下。最后抓住箭杆,用力向后一拉,将箭杆整个拉出。
当拉出箭杆,鲜血涌出,随即用白布堵住伤口,倒上止血药散,撬开季先生的嘴,灌下止血散剂和疗伤散,再去除伤口已经坏死烂肉,再用药水清理伤口,最后上药包扎妥当。
这样,季先生身上最麻烦的箭伤处理完成,接下来再处理腿上伤口,相对就要简单许多。大约两个时辰后,徐天若处理完季先生所有伤口。纵是徐天若有炼气十层大圆满的修为,比一般人的体力好的不是一点点,忙完后也是一身大汗。
而当徐天若在给季先生取箭疗伤时,树林外面的鞑靼兵首领也看到了林中亮起的火把。这时首领身边一名鞑靼狼卫用鞑靼语,道:“百夫长大人,南蛮子林中亮起火把,属下愿带一队人马过去将其擒拿。”
那名百夫长看着林中火把,冲着眼前男子摆了摆手,道:“南蛮素来狡猾,这是他们引进树林与他们交战。此时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又有夜色掩护,就是胜了也会损失惨重。”
“并且他们只点了一支火把,并不是点燃火堆,这足以证明是在故意吸引我们前往,这样他们就会以最小的代价杀更多我们的族人。这种把戏南蛮子经常玩弄。可惜,他们今天遇到的是我贴木儿,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到明天天亮杀进树林,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徐天若在休息一会后,看了看季先生的伤情,道:“队长大人,这位季先生的箭伤已是稳定,但是他三天内不能骑马,否则将前功尽弃。”
徐天若顿了顿,道:“天亮后鞑靼兵就会杀进来,不知队长有什么良策让我们脱离险境,这位季先生要如何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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