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查了很久,都没消息,这时,有人在护城河里打捞起一具女尸,看衣冠服饰,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女人,大理寺的人仔细检查了女尸身上的玉佩、戒指、发簪等物品,确定是鲁国公府的东西,又找了鲁国公府的人来辨认,薛兰月一看见尸体的衣服就吓的脸色惨白:“晏菱荷,她怎么死了?!”于是,大理寺的人就上报登记,鲁国公府侧室晏氏,逃跑途中,不慎失足落水溺毙,就这么结案了。
鲁国公府和威伯侯府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鲁国公府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成年的发配充军,妻女充做官妓,薛兰月因为生的美貌,进入教坊司的当晚,就被安排接客了,而她因为想活下去,所以并没有为自已的相公守节自尽。威伯侯府因为人口少,威伯侯爷想让自已唯一的孙子活下去,把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已身上,最后,威伯侯府只留下年轻的儿媳带着小小的孩儿活了下来,世子被发配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京城里的人很快就淡忘了曾经辉煌一时的伯爵府以及威伯侯府。而晏君辉因为这次事件立了功,被调进吏部做事,他表面上说要为自已的妹妹服丧,可是,暗中却派人在法门寺等晏菱荷归来,原来,大理寺捞到的尸体是他找的替死鬼,冒充晏菱荷,为的就是希望案子能尽快了结,妹妹也可以尽快脱身,晏君辉知道眼下风头刚过,晏菱荷是不敢回来的,可是他真的担心妹妹没人保护,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那么,晏菱荷究竟去了哪?原来,她那天出了京城,本来想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谁知,很快她就在路口发现了搜查的官兵,官兵拿着她的画像,四处对比。
晏菱荷:“完了,不能走大路了。”转身去码头,上了船。
也是时运不济,船在半路遇到了水匪,眼看着他们离船越来越近,要是他们上了船,晏菱荷不敢想,此时只想活命,当即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可是,她还是被对方洒的渔网给网住了,晏菱荷在水里拼命挣扎,最后失去意识,昏了过去,昏倒之前她还在想:“完了,难道我就要这么无声无息的淹死了吗?大哥还在法门寺等我呢。”当晏菱荷醒过来,发现自已在一艘非常华丽的船上。
“这是谁的船?我在哪?”晏菱荷心里奇怪。这时,一个丫鬟进来:“姑娘,你醒了!”当即把手上端的药递给她,晏菱荷接过药碗一口喝光。“我去告诉少爷一声。”丫鬟随即出去了,不一时,进来一个人,晏菱荷打量他许久才认出来:“你是陶飏的表哥?”男子点点头。“是你救的我?这是要去哪?”晏菱荷问。“杭州。”
晏菱荷在船上听船上的船工叫这个男人帮主,仔细一问,他竟然是天下第一大帮漕帮的帮主:谭霁锋。这个身份顿时把晏菱荷吓一跳,考虑到自已目前无处容身,谭霁锋又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她也确实需要一个保护自已的靠山,所以晏菱荷干脆厚着脸皮留下来了。
晏菱荷一直坐着谭霁锋的船,直到靠岸,她心里一直很奇怪:谭霁锋为什么不问她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到了岸上,谭霁锋直接找了辆马车,让晏菱荷上车,而车直接把她拉回了谭家后院。
“罗管家,带晏姑娘去绣荷院居住。”谭霁锋吩咐道,管家非常有眼色的带她去了,谭家大门口,除了谭老夫人之外,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面露不悦,可是还得笑脸相迎。“老爷,厨房早就做好了你最爱吃的菜,洗澡水也给你烧上了,快进屋吧!”谭霁锋没有理睬眼前这个笑的跟朵花似的女人,而是对自已的娘谭老夫人说道:“娘,你让人照顾好晏姑娘,千万别让人欺负了她。”“我知道了。”谭老夫人虽然并不知道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但是,她知道儿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晏菱荷住进绣荷院,她一进来就知道这为什么叫绣荷了,只见这屋里的纱窗、被褥、蚊帐甚至桌布上都绣着千姿百态,颜色各异的荷花,墙上还挂了两副画,一幅是残荷图,另一幅则是双鱼戏荷图。“真漂亮。”晏菱荷对这里的环境赞叹不已,管家则偷偷观察着这位姑娘的反应,回头要如实的禀报少爷的。
晏菱荷进屋,管家随即让下人端来饭菜,说道:“这是我家少爷给姑娘接风洗尘的酒宴。”晏菱荷洗过手,看着桌上的饭菜,竟然全是她最爱吃的,心里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殊不知,谭霁锋自从听手下的人汇报过晏菱荷的喜好以后,就记在心里了,连他自已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她的事放在心里,虽然,他得到消息说晏菱荷被赐婚进入鲁国公府了,却还是忍不住想念她,当他坐船回去的时候,从河里救上来晏菱荷的一瞬间,他看见被淹的气息奄奄的晏菱荷,心疼急了,也就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已是对这个女人动心了,即使她已经嫁了人,他也放不下,在船上的时候,谭霁锋就飞鸽传书回去,让管家把一个院子按他要求的收拾出来,就为了给晏菱荷住。
且说晏菱荷吃过饭,就躺下休息了,连日以来,一直担惊受怕,又坐船、坐马车,早就累的浑身酸疼了,躺下就睡着了。
谭霁锋听管家回禀:“晏姑娘很喜欢您为她准备的院子,说太漂亮了。”谭霁锋顿时露出了笑容。“老爷,您是想再收一房吗?”管家小心的问。“别着急,先让她住下来,等过一段时间再说。”谭霁锋说道。谭霁锋身为漕帮的帮主消息自是十分灵通,他早就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一系列的变故,当时他还在想,如果晏菱荷被贬为奴,自已一定要想法救她出来,无论花多少钱,都要办到。
大理寺虽然公布消息说宴氏溺毙了,他却不相信晏菱荷会淹死,因为他清楚记得晏菱荷跳下水救陶飏的事,她水性好的很。
且说,晏菱荷在谭家住下来,每天吃的好,住的好,闲来无事,写字、画画。而谭霁锋则经常过来陪伴她,两个人有说有笑,越处关系越好,这一切都被谭家人看在眼里,老夫人从未见过自已儿子对哪个女人如此心动过,而早就进了门的老大老二,则气的眼睛都红了,老二更是在房里把瓷器全摔碎了。“她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狐狸精,老爷也不说她的来历,就这么让她在家里妻不妻、妾不妾的住着,还那么疼爱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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