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县衙的公堂上。
县太爷坐在上面,但是满脸赔笑。
“来人,还不快给青大爷端椅子过来!”
他一声喊。
两个衙役迅速抬了一张椅子过来,客客气气地请敖青坐下。
敖青冲着县太爷摆摆手。
“忙你的去吧。”
县太爷忙不迭应下,带着一众衙役离开,只留下大堂上的三人。
许娇容扶起自家的男人,眼神看上去很是复杂。
既有对敖青展现出的权势的畏惧。
又有对李公甫的担忧和埋怨。
她今日正给许仙寻找私塾上课,忽然就被几个衙役叫了过来。
衙役说的也简单。
她的相公李公甫,惹上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因为并不是所有衙役都知道具体的情况。
所以这几个衙役语焉不详,只说李公甫眼睛一翻,人好像没了。
许娇容被吓了一跳,梨花带雨地赶到了公堂。
这才知道。
是李公甫没摸清楚状况,打扰了人家老爷与姨娘的好事。
许娇容看看神情懒散的敖青,又看看眼神迷离的自家男人,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拧李公甫的耳朵,怒声骂道:
“让你小心做事,怎么还是如此糊涂?”
“若不是青大人大人有大量,你早就被收押入狱,秋后问斩了。”
李公甫眼神茫然,但是被娘子揪着耳朵,下意识就开始认错。
敖青端着衙役送来的热茶,小口吹去浮叶,笑眯眯地看着夫妻两演戏。
许娇容和李公甫演了半天,敖青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两口子对视一眼,许娇容叹息一声,赔笑道:
“大人您看?”
敖青抿了口茶,悠闲道:
“许娘子,别只骂,动手抽他啊。”
许娇容面露难色,抬起巴掌又放下,看看李公甫,又看看敖青。
还是李公甫果断,握住许娇容的手就抽向自己的脸。
啪的一声。
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李公甫顾不上自己的脸疼,赶忙握着许娇容的手开始吹气。
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他自己清楚,很害怕伤到许娇容。
许娇容一怔,眼底一苦,心疼地看着李公甫脸上的手印。
敖青放下茶杯,杯座落在椅子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立刻引来了两人的注意。
李公甫见敖青依旧面无表情,心底一颤,就要再给自己一巴掌。
只是他的手抬起以后,怎么都落不下去。
敖青左手一挥,李公甫的手便被强行压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
许娇容和李公甫对视一眼,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骇然。
李公甫人还不错,现在他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也就抵消了早上的冒犯。
敖青后仰靠着椅背,一道光华如水波般流过全身。
在李公甫惊惶的目光中。
敖青身上青衣绣着的竹纹,在光华中化作了一条金色的腾龙。
而光华所过之处,自下而上。
李公甫看见了敖青鬓角的青鳞,每一片都如青色的美玉,散发着淡淡的毫光。
那对黑色的瞳眸,也好似被点燃一般,绽放出璀璨的金色光芒。
而让李公甫和许娇容吓到站不稳的是。
一对金色的‘鹿角’缓缓出现在敖青的头顶。
“龙,龙!”
许娇容一声惊呼,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李公甫慌忙扶住许娇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龙,龙王大人,我不是故意冒犯您!”
敖青一挥手。
许娇容嗝的一声又醒了过来,抱着李公甫,两人瑟瑟发抖。
敖青指尖轻轻敲打椅子扶手。
“冒犯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要说另外一件事情。”
李公甫和许娇容连连点头。
敖青开始编故事。
声称许娇容的弟弟前世对他有恩,把要报恩的人换成了他自己。
许娇容和李公甫听的一愣一愣的。
许娇容大着胆子,客气道:
“龙君大人,我们不敢要求您的报答,您这次饶恕了外子的冒犯,我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敖青瞥她一眼,叹息道:
“我之所以报恩,除了当年的恩情所在,还有一个原因。”
“我的宿敌,如今金山寺的住持法海,他一直在等着我犯错。”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他便有了足够的理由对付我。”
许娇容还想说点什么,李公甫急忙伸手拉住自家婆娘。
李公甫混迹公门多年,对神鬼之事也有了解
他很清楚,对于敖青这样的存在而言,前世的恩也是今生的牵绊。
不让敖青报恩,就是要断敖青的路。
李公甫哪有胆子断一位龙君的路。
将利害关系与许娇容说了,李公甫抬头看向敖青,正色道:
“龙君大人,我们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只求汉文能够健康长大,用功读书,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许娇容急急补充道:
“大人,我家人丁单薄,可以给我家汉文多讨两个弟媳吗?”
李公甫急忙拉她,却被许娇容瞪了一眼。
她的意思是。
眼前这位龙君既然愿意帮忙,那肯定是一次性说清最好。
万一只有这一次机会,那不用完就可惜了。
李公甫咂嘴,觉得眼前这婆娘胆子真大。
敖青闭着眼睛,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睁开威仪的金色双瞳,淡然道:
“明日正午,你们带着许汉文,到西湖边的龙君庙去一趟。”
“记好你们的要求,明天见。”
说罢。
敖青的身形砰的一声消散,只留下震惊、兴奋的李公甫许娇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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