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队，扫黑办为什么会盯上惠清县？”
坐在前往惠清的车上，杨国昌问道身边坐着的郝春雷。
“你们缉毒警应该没在意这方面的消息，惠清县从去年开始，发生了多起命案，都与一个楼盘有关。”
“楼盘？”
杨国昌心头一紧，心想，可千万别是姜峰工作的朝阳水岸啊。
“是的，就是一个楼盘，从该楼盘一期开始，都有出现拆迁户意外死亡的情况，具多方面了解，基本上都是不满意该楼盘拆迁补偿政策的拆迁户。”
“我还真没关注过。这件事不应该由我们省公安厅刑警大队负责吗？”
事实是因为反贪总局调查组需要一个暗中潜入惠清的机会，所以全国扫黑办接管了这次行动。
但郝春雷决定县不告诉杨国昌。
“当地公安系统很有可能已经腐败了，如果你们内部解决，很有可能当地的会暗中收到消息，也是你们省公安厅申请的这次调查行动。”
“原来如此，那咱们这次调查的地方是不是也跟你说的这个楼盘有关？”
杨国昌到现在都没收到行动纲领，只接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听从郝春雷指挥，他是真不知道这次要调查什么。
但他多少从姜峰那里听到了点消息，如果是毒品，可能就是姜峰说的那什么聪明水。
想到这里，杨国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好像猜到姜峰这些日子在瞎忙什么了。
“调查的是一家医药销售公司，跟那个楼盘没关系，但是跟那个楼盘的老板有关系，这家又要公司渠道部门的负责人，是那个楼盘老板的妻子。”
杨国昌还是想先问问。
“还没问，这个楼盘叫什么？”
“朝阳水岸。”
“哦，朝阳……什么！”
他这一嗓子，给司机和郝春雷都吓了一跳。
“杨……杨处长，你……你这是怎么了？”
郝春雷吓得都结巴了。
杨国昌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点烟的手都有些抖了。
他让司机打开了天窗，深吸了一口。
他可快要被气死了，他终于知道姜峰那莽夫在干什么了。
“你该不会是他们在省厅的内应吧？”
杨国昌赶紧摆手否认。
“不是，不是。”
郝春雷总感觉杨国昌哪里不对，但领导绝不可能安排一个跟黑恶势力勾结的人来配合自己行动，那杨国昌为什么听到朝阳水岸反映这么大呢？
他还不得而知。
“我们查的应该是聪明水吧。”
郝春雷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说了要查一种新毒品的源头，但还没告诉杨国昌是什么。
但是……
“杨处长知道？”
“知道，最近云省到处都是卖这种药的，我们也一直在查，同样注意到了惠清。我们为了不跟你们起冲突暂时没去惠清做调查，没想到这下我们倒是合作起来了。”
郝春雷也不免笑了笑。
“部门之间哪有那么多冲突，我觉得还是像这样合作比较好。”
“行动分开，责任也就分开了。”
谈到责任，杨国昌可是老手。
“没有任何部门愿意为其他部门的失误买单，这也是为什么除非行动需要，一般不同部门的行动都会彼此分开。”
“说的也是。”
他们扫黑办和反贪总局调查组不就是如此吗，配合结束之后，他们就自觉撤出了惠清，等待调查组的调查之后再配合。
但这次，在郝春雷的建议之下，三个部门还是互相合作起来了。
“杨处长怕我失误让您担责任吗？”
“怕。”
没想到杨国昌竟然还应下了。
“但缉毒与扫黑不分家，我们其实是一个部门。”
“那杨处长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仇大爷做完就已经被放了出来，他想要去寻求警察的帮助，但却没这个胆子。
因为他知道，在惠清他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他想去联系扫黑办调研组，可调研组的人已经撤了。
他想去联系姜峰，可姜峰的电话他怎么也打不通。
他感觉姜峰一定和自己一样遇到了危险。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独自在惠清的街头徘徊，不知道如何是好。
……
姜峰被带着头套压到了车上。
他们打开了姜峰的手机，随便找了一个未接记录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接通了，但没有说话。
他们也没有让姜峰说话，立刻挂断了电话。
给那个电话发去了一个信息——“不好意思，打错了。”
看看时间，从这个电话到来到现在，正好过去了二十三小时。
“可
以了。”
“这么做有用吗？”
“庞总让这么做的，这样的话警方到时候查出来就来就不算失踪。”
“哦哦哦，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的车已经找到了，先去他车那，准备想个办法弄死他。”
两人讨论着怎么杀姜峰，就当姜峰不在后座上绑着一样。
……
杨国昌看着手机脸色分外凝重，他昨天感觉不对联系了姜峰，但是被姜峰给挂了。
姜峰被自己训得绝对不敢不发广告短信就给自己打电话。
但这次姜峰不仅打了电话，还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挂完之后还给自己发个信息说打错了。
这绝对不是姜峰的所作所为。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杨处长？”
身旁的郝春雷问道。
杨国昌摇了摇头，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此刻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
“小王，还有多长时间到惠清？”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杨处长。”
“通知全队，拉警笛，全速赶往惠清！”
“杨处长……”
司机显得有些犹豫，马上就到了，也没有紧急任务，再说了，本来在高速上车速就不慢，这是要干什么呢？
“没听到吗！立刻拉警笛给我全速前进！”
杨国昌拱起身子，拿起了车上的通讯器按下了通话按钮。
“我是杨国昌，现在全队听令，拉警笛，全速前往惠清，全速前往惠清！”
郝春雷不禁在一旁提醒。
“杨处长？非紧急行动这么做是会受处分的。”
郝春雷都愣了，他说的敲锣打鼓回惠清只是打个比方，没想到杨国昌竟然真的打算这么做。
“出什么事我担着！”
最怕担责任的杨国昌，竟然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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