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峰接到了一个国外打来的电话。
“听说姜警官找我？”
“林先生这是已经回国了吗？”
“待久了有点怕姜警官抓我。”
“哈哈哈，林先生真会开玩笑，没证据我可不敢随便请外籍人士去警队喝茶。”
“那姜警官想找我谈什么？”
姜峰停顿了片刻，“林先生带到莲山来的，应该不止那一瓶酒吧。”
“哦？”林作栋的语气显得有些惊讶。
姜峰心头窃喜，看来真的被他猜对了。
“明人不说暗话，这玩意能挣钱，我想开始做，就是不知道林先生想不想‘出口转内销’。”
电话那头的林作栋，语气也变得亢奋起来。
“姜警官，您果然是干大事的人，不错，我确实有货，但我没准备在你们国家销售。”
“我现在有路子，绝对安全，价格好商量。”
林作栋确实收拢了马亚以及周边国家所有的新型卡哇水，并通过囤货缩量的方式哄抬了卡哇水的价格，在马亚极其周边国家销售。
他也确实没有在国内销售新型卡哇水的计划。
他最初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姜峰开始调查肇永庆，给肇永庆施压。
他甚至都没想让姜峰查出来这新型卡哇水跟肇永庆有关。
只要姜峰开始查天河殡葬公司，他和肇永庆关于配方的谈判就可以开始了。
但今天姜峰主动找他，却给了林作栋一个新的思路。
“不急，这件事咱们慢慢谈，姜队长答应我的事可还得接着干啊。”
姜峰也没想着一通电话就把这件事给谈成。
至少这通电话让姜峰知道自己的计划有戏。
“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帮助林先生，端了这新毒品的老窝。”
……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对秦芷和肇永清的调查，也有了结果。
姜峰把李蒙叫进了办公室，“说吧。”
“您让我调查的这个肇永清，他的履历还挺励志的，不难查，在马亚那边的搜索引擎上，就能找到他的详细履历。三十前，他跟着出国务工潮南下去了马亚，因为之前在莲山国营木材厂工作过，找了一份木匠工作，在马亚的一家家具厂做工。打了五年工，手上攒了点钱，通过当地华人商会，在马亚开了一家木材加工厂，做定制家具，摆件之类的。不到三年的时间，他就做成了整个马亚数一数二的木材加工龙头企业。”
“这么说这人确实是个人物。”
李蒙也是点头肯定。
“而且最早发现棺材出口行业的人，就是这个肇永清。”
“哦？”
“他是最先摸清楚马亚人殡葬习惯的华人，马亚的热带木头水分大，不易燃烧，而且烧不干净，其实到近代这个带棺火葬的习惯都快被抛弃了，但肇永清发现了他老家，也就是咱们莲山县的特产木头最为合适。然后，他的加工厂就转变运营方向，主营棺材加工、销售。不夸张的说，现在马亚人还选择带棺火葬，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肇永清。”
李蒙注意力在肇永清的生平上，感叹着肇永清的眼界。
而姜峰脑子里想的是——为什么这么巧合，肇永清做的也是跟死人有关的生意。
“干大干强之后，由于汇率变化以及原料涨价，肇永清的加工厂从国内进口木材已经不赚钱了，他就开始转变方向，回国投资木材加工厂，将自己的加工厂变成了一个只负责销售的贸易公司，彻底放弃了制造业，转做销售，直到现在，他的那家公司还在做棺材销售。”
“他的这家公司还在？”
“还在，只不过肇永清已经跟那加工资彻底没关系了，十年前他妻子病逝之后，他就变卖了他在马亚的所有股份和资产，带着妻子的遗体归国，彻底宣告退休了，前些年儿子去加麻大上大学，他才开始置办现在的永清酒厂，您也应该清楚，就是想给他儿子留个产业。”
听着肇永清的履历没有任何问题，可问题就出在，这份履历未免也太过完美了些。
唯一的败笔，就是他那个不听话的儿子。
“再说说秦芷。”
“秦芷的履历就简单多了。三十多年之前，秦芷二十岁就和肇永庆登记结婚，没到一年，肇永清就出国了，出国前两人办理了离婚手续，也没有儿女，之后一直都没有任何交集。再之后，秦芷外出务工了一段时间，二十四岁的时候嫁给了咱们莲山的一个做五金的老板，在家相夫教子，这个老板六年前就老死了。再之后，就到四年前她开了天河殡葬公司，这女人也是厉害，四年的时间，就把天河殡葬公司做到了现在的地步。”
姜峰听着有些好奇，“一个从来没接触过殡葬服务业的家庭主妇，为什么会突然在自己快要五十岁的时候，去开一家以殡葬服务业为主体的殡葬公司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
姜峰越想越觉得
不对，这两个人，必有一个人跟毒品有关系，又或者，全都和毒品有关系。
想要知道答案，就得接着查。
“最近有没有同事，或者你什么亲戚家里有人去世了？”
姜峰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李蒙给问懵了。
“头……头儿，你这么问……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姜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扇了自己嘴巴一巴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想调查一下天河殡葬公司，想找个合适些的理由去看看。”
“这……头儿，其他部门还真有个同事的母亲老了，只是我觉得，你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跟他提这事，是不是有点……”
姜峰站起了身，收拾起了桌子上的东西，“我不会傻到那种程度，你知道是谁就行，跟我去一趟天河殡葬公司，就说替同事问问他们那殡葬服务的具体流程，看看能不能见到秦芷。”
李蒙挠了挠头，他虽然年轻，但思想上比姜峰都传统，他总感觉牵扯到死人的事，都不应该被利用。
姜峰捏了捏李蒙的肩膀，“知道你有心理负担，告诉我是谁我自己去。”
“我……我还是陪您吧，至少我知道那同事的基本情况。”
“我们的侦察兵果然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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