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死了，那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什么？灵魂体么？还是数字人？

可我还能够感觉得到她身体的温度，我甚至还能够听到她心跳的声音。

我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想把她看清楚。

她也在看着我：“我给不了你答案，因为我也在寻找答案，我也很想知道我是不是还活着，小白，我真希望自己还活着，我希望这辈子我都能够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去经历那些风雨。”

她的话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个曾经的徐秋妍像是回来了。

但这一切给我的感觉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正想和她说什么，但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杂乱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我扭过头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呆住了。

竟然是徐秋妍的母亲，跟在她身旁的还有几个年轻人，一色的黑色西装，还戴着墨镜，一副打手的模样。

他们应该都是徐秋妍母亲的手下，她的母亲有很多的手下，这个女人在507所的身份应该不低，似乎就连老舒他们对他都有所忌惮。

我看了徐秋妍一眼，她似乎有些紧张，她上前一步拦在了我的面前，像是担心她的母亲会伤害我。

很显然，女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她的目光一直都死死地盯在我的脸上，我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

“你来做什么？”徐秋妍厉声问道。

她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对她的母亲说话，这在我看来是很少见的，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这个母亲是充满了敬畏的，而且在母亲的面前她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可是她现在却在质问女人。

女人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里迸出两个字：“让开！”

徐秋妍却并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是将我护得更紧了。

女人眯起了眼睛：“我再说一句，让开！”

徐秋妍不为所动，对于女人的威胁她一点都不在乎。

我的内心有些感动，她竟然为了我要对抗自己的母亲，而且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

可是她有这样的能力吗？

我知道她，哪怕她曾经经过了九处的特训，但她的骨子里却有着一种柔弱，而且她的心地善良，轻易是不会伤害别人的。

当然，我说的是曾经的她，那个我真正熟悉的她，而不是后来见到的那些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我不许你碰他！”徐秋妍的声音变得冰冷。

她母亲却是一声冷笑：“你以为你拦得住我么？”

女人说完，一抬手便见几个年轻人冲了上来，他们想要直接将徐秋妍给架开，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惊呆了。

因为徐秋妍出手了，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我也有，是九处的标配，她的动作很快，手里的匕首直接就刺中了其中一个年轻男子的脖颈，应该是划破了颈动脉，鲜血直接就喷了出来，溅了她一脸。

可是她并没有停下来，第二个男子被她用匕首刺中了心窝，而她的目光已经望向了第三个男子。

围来的四个男子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倒下了两个，另外两个一下子呆住了，看到同伴就这么没了我相信他们心里的震撼一定是很大的，就连我都没想到徐秋妍会这么生猛，杀人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另外两个男子只是在愣神的瞬间就被她给一口气杀掉了，围上来的四个年轻男子全都倒在了地上，他们到死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出手会这般的狠辣。

而我更多疑惑的是她的匕首是从哪儿来的？

就她现在的样子，身上是不可能藏下一把匕首的。

这一切让我突然感觉不太真实。

但刚才其中一个男子的血溅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那血的温度，血是热的。

“好，你很好，你难道忘记了你自己的使命了吗？”她母亲也怒了，气极反笑，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

她在质问徐秋妍。

使命？什么使命？我的内心也有些好奇。

我看向了徐秋妍。

徐秋妍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很平静地说道：“我说过，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我说的任何人包括你，如果你真想要置他于死地的话，那么我不敢保证不对你出手。”

女人气得身体微微颤抖，她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女儿。

她们之间有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女人所说的什么使命。

我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却是这个时候，有人鼓起了掌来。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掌声响起的方向看去，一个女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是冰冰，刚刚消失不见了的冰冰。

“真是好演技，没想到我竟然在这儿看到了一出好戏。你们还真舍得，不过我真替你的几个手下不值得，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你们母女这场戏的牺牲品吧？”冰冰微笑着说，她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徐秋妍。

徐秋妍也在看着她，只是徐秋妍的眼里已经流露出了森森杀意。

徐秋妍的母亲脸色微变，她看着冰冰，冷冷地说道：“你找死！”

冰冰直接就向着我走来：“现在你还怀疑我存在的真实性吗？到了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有些零乱了。

我确实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冰冰只是一个虚拟出来的人物，她并不是真正存在的，虽然在我那个世界，现实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但那和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现在再次见到她，我的想法动摇了。

就连之前我对徐秋妍刚有些改观也因为她的几句话使我不得不产生怀疑。

冰冰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我没想到的是徐秋妍竟然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她站到了我的左边，冰冰则站在了我的右边。

两个女人就这么对视着，冰冰伸出左手轻轻将我往后推了一下：“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我甚至也不清楚现在是一个什么状况。

“你相信我吗？”徐秋妍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皱起了眉头，如果冰冰出现前她这么问我，我或者不会犹豫地回答我相信她，可是冰冰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她之前就在说谎，她说她被一直被困在这儿也是谎言。

我什么都能够接受，就是不能接受谎言和背叛。

之前与徐秋妍之间太多的矛盾，虽然我很希望我所经历的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她，可是现在冰冰的话却让我不得不在想，难道她一直都是在演戏，从头到尾都是她与她母亲做的局，而我只是局中人。

我还没有回答，冰冰便说道：“你觉得你值得他信任吗？”

“你闭嘴！”徐秋妍冲着冰冰喝道。

冰冰没有再说话，脸上去充满了不屑。

徐秋妍的母亲神情有些古怪，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却是望向了冰冰：“你说是谢意让你来的，你还说他知道我有危险，所以让你来把我带出去的，是这样吗？”

冰冰点点头：“没错，怎么了？”

我说道：“他凭什么认为你能够带我离开这儿呢？一直以来你的胆子都不大，面对危险的时候你会紧张，害怕，可是这一回你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冰冰瞪大了眼睛：“这么说你不相信我？”

我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我发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看似合情合理，但却更多的不真实。

就拿冰冰来说吧，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她是懦弱的，她从来都是胆小怕事的，可是现在的她却太过坚强，她甚至还敢与徐秋妍硬刚，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她说是谢意让她来的，不过是想让增加她说的话的可信度。

可是谢意是什么人，怎么会让她来带我离开？

还有，在她出现之前我见到的人是胖子，胖子才应该是谢意派来的，可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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