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声明明很轻。
林微走近他,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沈岸指着窗户。
原来问题在这儿,林微捧着奶茶在他身边坐下:“要喝吗?很好喝。”
她把奶茶递过去,喂到沈岸嘴边。
他喝了一口,抿了抿薄唇:“好喝。”
林微不禁感慨:“萍姐怎么那么厉害,什么都会做。”
“术业有专攻。萍姐经常会进修现代家政。”
沈岸合上书。
林微又把他的书翻开,上面全是英文,她灰溜溜地重新合上:“跟着你都会变得爱学习吗?”
“这是个人选择,与我无关。”沈岸在帮她系外套纽扣:“等会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林微捧着奶茶喝,看着他帮她系纽扣的手,甜甜的笑。
“去趟医院拿药。”
纽扣系好了,沈岸见她笑,微怔,过了会道:“想喝你的奶茶。”
林微把杯子送到他嘴边:“给。”
沈岸摇头,拿过她的杯子放在书桌上。
她懂了,他要喝啵啵奶茶。
林微看了眼门口,她进来没关门,萍姐还在。
“我去关门。”她小跑着到门口把门锁上,背靠着门,也不去沈岸那儿:“你过来。”
沈岸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轻轻缓缓地敲着,不动。
他不动,林微自然有办法,她作势要开门出去,想亲她,过了这村没这店,看他动不动。
“奶茶不要了?只有一杯。”沈岸淡淡地提醒。
她忘了奶茶,里面的珍珠是萍姐自己做的,很好吃,她才吃一点。
放在他那儿,跟人质没什么两样。
此时沈岸敲桌子的手握住奶茶杯:“不要的话,我帮你喝掉。”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不许喝完。”林微只得回去救奶茶,她靠近他,夺过来。
沈岸得逞,常在她身上作恶的大手轻而易举地搂上她的腰:“为什么让我过去?”
不问还没什么,被他一问,林微红了脸:“没什么。”
她就是喜欢背靠着墙跟沈岸接吻而已,他们各自坐在椅子上靠不了太近,要是她坐在他身上,他又容易有反应,现在她怀孕了,不能很好地帮他解决。
沈岸扶着她的腰,还是让她坐在了他身上:“那你脸红什么?”
“就是没什么。”林微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他粉色的唇瓣上。
她脸红什么,聪明如他,能猜不出来,还不就是想要轻薄他,占他便宜。
“嗯,没什么。”
又是敷衍的认可。
林微羞恼,报复时顺便满足自己的私欲去咬他的上唇,他刚喝过奶茶,温软的唇上还残留着奶香味,比奶茶里面的珍珠还弹嫩。
她舍不得用力咬,牙齿只是轻磕着他的皮肤,转而吮着他两瓣唇。
沈岸本是按着她舒缓的路数,温柔地回应她,可不知不觉中他又变成主导者,霸道强势,越吻越深。
他们好几个月没这么深吻过,跟他有力度的缠绵,林微喘不上来气。
屋外被清风吹进来的月桂香让她不敢大口喘息,在他离开片刻的空隙,她轻喘着,小声说:“没关窗。”
沈岸沉沉地“嗯”了声,抱她坐在书桌上,关了窗,又回到她身边时还想继续。
林微忙用柔软的手心捂住他的薄唇:“不来了。”
他在她身上乱摸,她快受不了了,再继续会一发不可收拾。
“关窗了。”沈岸不饶她,按了遥控,窗帘也自动合上。
他拿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吻她的唇,她的耳根,她的脖子……
“我很想你。”
再开口,嗓音沉得不行,克制隐忍。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是可以的,只是她有点不敢。
但她对他很容易心软。
林微敛着泛水的眸子:“要轻点。”
“好。”
温热的手指撩起她碍事的裙摆。
很久之后,林微脸色潮红,额间流着细汗,疲惫不堪,额头靠着沈岸的肩膀。
他们在书桌上做的,上面还有暧昧的水痕,沈岸抽了湿巾优游自若地在擦。
两人在书房待到萍姐喊吃饭才出去。
医院,苏蓓涵没有了昔日任何强势的影子,病弱地躺在床上,梁宏宽在一旁细心照顾。
“蓓涵,你还可以怀孕,不要再为这件事想不开了。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苏蓓涵从谷安回来后没多久,割了腕,好在他及时发现送医院,才捡回一条命,但她还是因失血过多,导致旧病复发,现在只能靠药物和输血养着。
当他得知苏蓓涵去晋城找林微的父母,本来还怀疑苏蓓涵流产是她自己造成的,但看到她因为孩子没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就没再怀疑,他反而更痛恨林微。
“宏宽,我们离婚吧,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是废人一个。”
苏蓓涵双目无神,梁宏宽心疼:“说什么呢。医生说只要好好养着,一两年,你的身体就能恢复。”
“哪有人会愿意用血养我一两年?医生上次说血库的储存不够,我听到了。我亲爸死了,我活不长的。”
梁宏宽本来不想说,但看到苏蓓涵这么绝望,只得道:“上次凌君跟我说林微的血型跟你一样,我会去找她,她救你,是为她自己赎罪。”
苏蓓涵缄默不语,眼里却掠过一丝冷意。
护工过来了,梁宏宽接着说:“我去趟公司,晚点再来陪你。”
梁宏宽走后,苏蓓涵没了方才半点可怜的模样,冷冷地笑了声,她要借梁宏宽和苏南华的手,让林微彻底消失。
刚好,一石三鸟。
这可怪不得她,谁要林微是苏南华的亲生女儿呢?
如果被苏南华知道了,她这个养女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至于梁宏宽,就是个废物,废物要了有什么用!
天幕又变得阴沉沉的,苏蓓涵病房的门被人敲开,她抬眼就看到了沈岸,沈岸身边还跟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沈岸在沙发上坐下,他不屑看她一眼。
说话的是跟进来的男人:“苏小姐身体还好吗?”
问得很客套。
苏蓓涵坐起身,护工给她披上外套后出去了。
她狐疑地看着沈岸和男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笑容可掬:“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见个人。”
“谁……”
苏蓓涵话未说完,病房外走进来一个女人。
女人一张脸饱经风霜,穿着黄黑色的格子衬衫和深色的牛仔裤,棕色皮鞋又脏又破,很多黑色的裂缝,两只粗糙的手局促地垂着,看得出她卑微怯懦又满怀心思。
苏蓓涵认得这个女人,是她为了金钱抛弃的亲妈黄喜香。
黄喜香偷瞄着苏蓓涵,不敢说话。
“你妈听说你病了,想来看看你。”
还是男人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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