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沙的刹那」

38:贡嘎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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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嘎县令刚一登堂,有个农民就击鼓,来到堂上,贡嘎县令问他:你有什么冤情,尽管对本县令如实讲来,本县令给你做主!

农民一身短衫布衣,衣衫不整,慌里慌张地对贡嘎县令说:县官大人呀,你可得帮帮我呀!可了不得了!这可让我如何活呀!我这条老命可是没法活了呀!

贡嘎县令赶忙说:老人家莫急!慢慢说来!什么事情让你老人家活不下去了呀!这还了得?不让人活了,本县令都不答应!

老人家哭得更加痛苦:这可咋办呀!这和天塌下来了一样呀!你说天都塌了,我咋活呀!

贡嘎县令忙安慰他:老人家,你莫急,慢慢说来!本县令向来主持公道,任何不法之事,在李台是行不通的!你不要着急,且放宽心!本县令不容许李台有任何的欺良霸女、欺行霸市、行为不端的任何事情,在李台发生!

农民一把鼻子一把泪,说: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呀!

贡嘎县令说:你且慢慢讲来……

农民抹了一把泪,说:县官大人呀,我的驴丢了!你可得帮我找找呀,你要是找不到,我可就活不成了呀!这驴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呀,没有驴,我可是活不了了呀!

贡嘎县令问道:你的,驴,你的驴丢了?

农民又是鼻涕泪水一起奔流而处:可不是么!我家的驴,丢了呀!

贡嘎县令说:老人家,你慢慢说来,让我听一听,帮你找找驴!

农民说:这一大早这驴还在呀,我正准备给驴添加草料,这时邻居来叫我,去他家帮个小忙。我就去了,在邻居家也就忙活了一会儿,回到家,驴圈竟然空了!我的驴不见了,我的驴去那里了?还是被人家给偷走了?不知道呀!这驴可是我的半条命呀,这驴不见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县官大人呀,你可得帮我找找我的驴子呀!

贡嘎县令问农民:你早晨出去时,喂驴子草料了么?

农民说:哪来得及呀!邻居叫帮忙,乡里乡亲的我不能不去呀!

贡嘎县令笑了……

农民看到贡嘎县令在笑,生气地说:你这县官大人,没有帮我找驴子,还在那里看笑话!

贡嘎县令说:我不是在看笑话,我知道你的驴子跑到那里去了!

农民喜出望外,追问:你能算出来我的驴子跑到那里去了?县官大人呀,你快告诉我,我去找我的驴子,驴子丢了找不回来,我可是没办法过了呀!我的县官大人呀!

贡嘎县令说:我派个衙役跟着你去找驴,你的驴子呀,一定在左路军冯广宁将军的苜蓿地里!赶快去把驴子牵回来吧!

农民一脸惊讶,觉得贡嘎县令仿佛神人一般,竟能够掐指一算,帮人找丢失的驴!于是赶紧躬身致谢,跟着衙役去领自己丢失的驴子!

衙役和农民来到冯广宁将军的苜蓿地,果然看到一头黑驴子,埋头吃着苜蓿草,连主人到了身边,都没有发现!

农民捶胸,仰天说道:这可是咱李台的好父母官呀!还会算驴子去那里?谢谢贡嘎县官大人了!你可救了老汉的一条命呀!

衙役把驴子的缰绳递给农民,说:仔细着别再让你家驴子乱跑了!这回幸亏贡嘎县令给你找到了!以后可得多加小心!

农民欢天喜地的回家了!贡嘎县令掐指一算,可以帮忙找驴,可成了李台神话一般的街头故事!

安排了徭役领着农民去找驴子,还没有喘口气的功夫,堂前的鼓又响了。来人上得堂来,贡嘎县令笑了,原来是云姐和一个大鼻子蓝眼睛的高个子的男子。

贡嘎县令笑着问:云姐你的沙上云屋那么多人,如何有功夫跑到衙堂之上了!

云姐脸气得通红,着急之下语无伦次,说:你问问这个大鼻子!

蓝眼睛的高个子说:你们李台还有没有王法?

贡嘎县令问道:不知这位外国兄台,何出此言呀?李台怎么就没有王法了!

蓝眼睛生气地说:有什么王法呀!有王法连吃个饭,都这不允许那不允许,这叫有王法么?

贡嘎县令听得一脸糊涂,扭头看向云姐,云姐生气地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会贡嘎。

蓝眼睛咬着不流利的中文,说:我就是在那个地骨酒的,沙上云屋,让老板给我做一条鱼!她死活不同意!做一条鱼有那么难么!还要到李台的县衙,让县令下令,才可以做一条鱼!你说这是哪家的王法!吃条鱼还要打官司,你们的王法也太落后了吧!

贡嘎县令这回听明白了,原来蓝眼睛想吃沙上云屋云姐做的鱼,而云姐不给他做!

贡嘎县令扭头看向云姐,问她:是这么回事么!

云姐说:这个人呀,不好讲话!你给他讲道理,他给你说王法!你给他说王法,他给你说要吃鱼!简直气死我了!

贡嘎县令摇摇头,笑了……

蓝眼睛的大个子望着贡嘎县令,说:你还有心情笑,看笑话!我都快气死了!不仅是想吃一条鱼么,费这么多的功夫一条鱼早吃下肚子了!老板人长得漂亮,脑子却不灵光!做一条鱼还要上堂打官司,我的妈呀,我的妈听到这样的事情,也要笑掉大牙!

贡嘎县令认真地对蓝眼睛的大个子说:这个事情呀,怪不得那个老板!之所以不给你做鱼吃,是因为在李台这里,鱼是李台供奉的神物!在以前很久的时候,李台这个地方遭受外敌侵略!最后弹尽粮绝,是这个老板养的鱼,让大家才有力气抵抗外敌!那个时候以后,李台人的传统就是鱼是大家的救命之物,于李台有功!所以就形成传统,都不吃鱼!

蓝眼睛大个子认真地听着,说:原来如此呀!老板你要是给我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

云姐涨红着脸,说:给你一开口,你就说这里没有王法!你呀,能把人气死!

贡嘎县令说:现在这话说明白了,你们还有问题么?

蓝眼睛大个子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叫云姐是吧,我给你道歉了,你的池塘里的鱼,我不吃了!我也尊重你们以鱼为圣物的传统!今天是我不冷静!

云姐笑了,说:好了,说开了就好!今天你喝的地骨酒,我来请客!欢迎你这个大鼻子蓝眼睛大个子,来我们李台做客!

云姐和大个子蓝眼睛还没有下堂,外面击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蓝眼睛大鼻子和云姐,赶紧和贡嘎县令告别,蓝眼睛大个子问云姐:这个县令每天都这么忙么!

云姐笑着说:是呀!我来之前还挺人家说,贡嘎县令刚才帮农民找驴子么!居然找到了!你说神不神!

贡嘎县令让击鼓的人上堂,问道:来人有什么事情,细细讲来!

布衣胖子说:我家盖房子,他偏说挡了他家的风水!这明明还有很宽的距离!如何就会当了他家的风水呢!

瘦子五十来岁,对贡嘎县令深施一礼,说:他家新盖的房子,离我家太近了!挡了我们的阳光,房屋之间的气流也被阻挡!贡嘎县令大人你可得为小的主持公道呀!

胖子说:我盖房子时,特意已经留宽了房屋间距,也是考虑到怕影响你们家!谁知你还是不满意!

瘦子说:你家的房屋高大,讲来屋檐是要把阳光全部遮掉!而且你们的房屋还把我家的窗户给挡了大半!我们家不能因为你们家新盖房子,就照不进阳光吧!

胖子说:那你们家也可以盖房子么,也盖的高高大大的,这样窗户不是不受影响了么!

瘦子笑了:我家不能因为你家盖房,奥,我们也跟着盖房吧!天底下那有这样的道理!贡嘎县令大人,你可得主持公道呀!小民只是想要阳光和新鲜空气!

贡嘎县令点点头,说:本县令听明白了!我呀想问你俩一个问题,你们俩那次匈奴打李台时,在李台么!

两个人点点头,说:在呀!

贡嘎县令说: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么!其实呀,李台能有今天,和那天大家生死与共,同仇敌凯,是分不开的!李台能有今天,和那时的李台所有人,像一家人一样,才有了李台平安的机会!如果当初大家都四散奔逃,各自顾各自,李台的结果不可想象!所以呀,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是,亲如一家人的邻居!有了亲如一家人的邻居,我们李台什么做不成么!有了亲如一家人的邻居,是我们多少辈子才修来的福分!所以呀,我要是盖房子,我就让他三分又如何!因为我是李台人!

胖子和瘦子相互望望,又看向贡嘎县令,说: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不打官司了!谢谢贡嘎大人!我们下去了!

胖子回去把起了一半的墙,挖倒重来,在地基上向自己的方向,后退了三尺!瘦子邻居握着胖子的手说:大哥,你记住兄弟今天的话,我一但盖房,一定让出三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台从此盖房,就都是让出三尺,利退一步!

贡嘎县令忙完,其实还是有点腰疼,徭役终于找到机会,笑着问他:大人今天是如何算出农民的驴子在冯将军的苜蓿地呢?

贡嘎县令笑了笑,说:一大早不给驴子喂食,你说驴子会去哪里?木马牛羊都这么爱张骞使者带回的苜蓿草,那驴子大概率,是在哪里自己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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