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晚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他温声道:“不是说参加派对?我来接你。”
旁边的朋友们打着牌, 气氛火热。
今晚简直是视觉盛宴,俊男靓女,睡衣各式各样, 清凉又大胆。
开放的氛围, 注定燃情。
不知道期间说起了什么, 他们互相推搡着, 一道声音从中冒出:“清晚姐!他要你微信!”
话音一落,又响起一阵年轻人的起哄声来。
声音通过话筒传送到了电话的那边。
容隐握着手机, 在静静听着。
他与这黑夜掩为一体, 神色意味不明。
舒清晚迟缓地应了一声, 大方地点出二维码给扫。
处于单身状态时, 她自由又开放,不像当年, 一直在乖乖拒绝别人的搭讪与追求。
今晚光是微信她就被加了好几个。
鹿苑挨过来跟她说话:“我就知道他会要哈哈哈, 今晚他注意你很久了。”
成年人的狩猎,目光中都透露着强势的进攻感。
舒清晚笑意轻松,没有很在意。
电话那边始终安静。
手机重新回到耳边,她的声音有点糯:“还没结束呢。”
容隐一顿。恍惚间会以为, 回到了当年。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她还会跟他这样说话, 偶尔也会调情。
派对正热闹, 舒清晚他们的前方是众人在起哄一对小情侣接吻。
在来之前,容隐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生日派对,但是现在听着动静,他忽然生出点异常猜测。
他嗓音低懒:“喝了多少?”
舒清晚算了算, “……很多。”算不清。
“怎么喝的?”
她瘪了下嘴, 幽幽道:“打牌输的。”
她旁边的人已经要笑出了眼泪。
输不输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怎么能这么好玩。
容隐轻勾起唇,唇边泄出了点笑意。
她的牌技他当然清楚,当年他看不过去,会在她跟虞杳杳他们玩牌时帮上一把。
混在北城这个圈的中心,他打掼蛋打得很好。
容公子适时收敛住笑,道:“无事。你喝多了,可以先走。”
舒清晚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可是四下望了望,还是没有看见初楹。
刚开始的时候梁初楹虽然很忙,但还能看见她忙碌的身影,现在却不知跑到哪去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在引诱人陷落。
她犹豫过后,和鹿苑说了声,便从热闹的人群中悄悄抽离出去。睡裙柔软,裙摆柔顺飘动,女孩往庄园门口处走。
人很好找,一辆黑色的车就停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十分惹眼。
她一出现,男人微眯起眼,像是猎人捕捉到了猎物一样,视线一下子聚焦在她身上。
舒清晚的脚步忽然停在了数米之外,有些踟蹰,葱段般的指尖不自在地捏了捏裙摆。
……可能是,感觉到了那道目光的侵略感。
容隐阖了下眼,低声道:“过来。”
他觉得隐隐的异常,原来出自于此。
生日派对,原来是以睡衣为主题。
皎洁的月光下,她简直美得圣洁。腰间全是镂空蕾丝,腰肢若隐若现,姣好的身材毫不遮掩。
而她今晚,参加这个派对,穿的就是这一身。
就是想不惹眼都难。
他的下颌微紧,目光仍然落在前方她的身上,晦暗难掩。
舒清晚犹豫了须臾,才慢吞吞地走过去。而她所走的每一步,他都在注视。
等她到跟前,容隐一把拉住人,严丝合缝地压向自己。腰肢的纤细一下子有了具体的衡量。只要低眸,眼前便是一片雪白。
他的眸色很黯,似有墨色在其中翻涌。
她穿成这样,里面的人又穿成什么样?
多少人看到,她又看到了多少人?
容隐在压着呼吸。
“睡衣趴?”
他咬牙,声音哑得惊人。舒清晚感觉很熟悉,但可能是久违的缘故,她一时间没想起是在什么时候听到过。
虽然喝醉了,但一丝危险感还是在升起。
她的下巴被他掐住抬起,男人强势地咬住她,舌尖闯进来。
四下无人,他们在这边纠缠着。
接吻时,她外面那件衣服滑落,露出里面的吊带。
一眼看去,只感觉雪白一片。
难以想象能勾到多少人。
容隐一顿,眸色深不见底。
她今晚,就打算穿成这样。
再忍不了。
他先带她回去,把人塞进车里,打电话喊了司机回来开车。
为了随珩,跟他僵持着。数日不见,她倒是潇洒,再见就是睡衣趴。
她还醉得发晕。后座也不算特别宽敞,可能是空间封闭,舒清晚开始觉得热。
而她穿得已经很少,她不理解后座上另一个穿戴整齐的人。
那个人也比她适然得多,不像她这样热。
容隐低眸看她:“记不记得炮友的事情?”
当时有胆子提,却没了后续。
她一边回忆,一边胡乱地先点头。
是有点印象。不过她脑子已经思考不动。
容隐道:“今晚去柏悦苑。”
他咬着她的唇瓣,侵入她的唇舌。舒清晚被迫抬起头,被他纠缠深吻。
不知想起什么,男人眸色很深。他哑声道:“舒清晚,你服软一次,投资给你。”
他握着她手的腕骨微紧。
她一愣,抬眸去看他眼睛。而那双眼眸的眸色太深,如同幽深的沼泽。
上次他们说好的,她要么选这笔投资,要么选随珩。
她选的是随珩。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一句。
背后,像是藏满无可奈何的无力。
可能爱到最后,全是妥协。
他不再与她执着这个问题。投资也给她。
——也或许,今天过来找她,就已经是他的妥协。
即便是在醉中,她都吃惊。
安静了片刻,她垂眸像是在思考理解。
“怎么服软?”她很轻地喃喃。
却也是在下
直到那边回复,他才吸了口气,收起手机。
算是放任了这两人。
长兄如父,但因为跟弟妹都有点年龄差的缘故——他跟林檐就差了三岁,遑论是跟清晚,差得更大。所以平日里他管他们管得不是太多。
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管得太少。
翌日,天光已然大亮,只是被窗帘遮尽,室内的人毫无所觉。
这一觉睡得太久,醒来时都不知今夕何夕。
反应了好一会儿,舒清晚才从乍醒的空荡感中抽回神来。
只是还是不知道,眼前这一幕是如何发生的。
醉酒后的画面被割成碎片,在脑海中复现。
她闭上眼。
抓过被子盖过头。
简直疯了。
本来想尽情喝醉一场——哪里想到,尽兴是尽了,但尽得都跨了维度。
连性也顺便乱了下。
脑子里跳过最后的那一股烫意。
她眉心蹙得更深。不想睁眼,不想面对。
好在他不知道去了哪里,身边并没有人,给了她缓冲的时间。
昨晚的凌乱仿佛还在眼前,不过她身上被收拾得干净清爽。
她起床,赤脚踩上地毯。
——这里舒清晚当然再熟悉不过。刚才一睁眼就知道自己回到了柏悦苑。
浑身上下酸得厉害,经过落地镜,她目光一顿。
她的腰间全是掐痕。
身上也没好到哪去,全都是痕迹。
昨晚那条睡裙,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舒清晚咬牙。
他是狗吗,专门咬她?
她去了衣帽间,想找件衣服,想着要是被清理干净了的话就去线上现买。
迈步而入,却是被架起来摆放在衣帽间中一隅的大红色秀禾服吸引了目光。
仔细看着,觉得有点眼熟。
而且,她没想到会在柏悦苑里看见这种衣物。
那是秀禾,是婚服。
他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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