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穗岁不想跟康熙纠缠这些有的没得,两个不同时代的人,能产生共鸣的人,简直是从太平洋里捞出一根定海神针的可能性。
“好了,皇上,我们说你那些不孝的儿子就好,你不要说吉勒塔珲,我不爱听。”于穗岁真的觉得吉勒塔珲挺好的,她在京城争不到权力,又被康熙送去和亲,人家挣出一条路出来,他这个做爹的,不鼓励不奖赏就算了,还要骂人家。
康熙也想说,她刚才说的那些他也不爱听啊,但是她是一句没有少讲。
于穗岁吃完自已的一串葡萄后,拍拍手,回月色江声去了,在路上就让侍卫去请吉勒塔珲过来一起用膳。
吉勒塔珲对于于穗岁这般的狂妄大胆,有些好奇,只是这个事,不好问,也不能问。
“我秋狩之后,就要回去了。”吉勒塔珲道,她再待下去,估计她皇阿玛要亲自赶人了。
于穗岁:“你皇阿玛说你了?”康熙那个老登,真的是,有这个精力去骂他那些儿子啊。
吉勒塔珲非常诚实的点头,“皇阿玛一向如此,我每年的秋狩后都是最早回去的,他一直都看不惯我。觉得我失了皇家公主的脸面,丢了皇家的名声。”
真的是,看着她们死,那就是有名声了。
皇阿玛对他死了的女儿,怕是一滴眼泪都不会流。
“他说的又不对,不用在意。皇家有什么名声,父子相残、骨肉相讦,还有那兄夺弟妻,这些事民间早都传了八百年了。”于穗岁道,此时又不得不将四爷拉出来溜溜,他那本大义觉迷录里,皇家绯闻八卦满天下,他却是为皇家的锦衣撕了下来,看到了里面是啥。
吉勒塔珲笑而不语,这吉光真的太有意思了。
“哎,你少说这些,被皇上听到了,记着了,以后他会翻出来的。”吉勒塔珲道。
皇帝是这世上最小气的人。
于穗岁不在乎,“翻旧翻呗。”她又不怕,康熙现在为了多坐几年皇位,那是肯定不会对她咋样的。
比之她言语上的冒犯,他那些儿子可是实打实的对他的皇权进行了行动。
吉勒塔珲对于穗岁这个态度你也会是服气的,叫旁边的侍女端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些宝石,送你当作咱们相识一场了。”
她甚少遇见跟吉光一样有趣的女子。
于穗岁:“谢谢!”
吉勒塔珲走之前,于穗岁也送了她礼物,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留作防身,这个比拳头好使。”这样的匕首,扎几下人就老实了。
吉勒塔珲没有说,但是以她和亲公主的身份,开始在蒙古的时候,肯定是过得不怎么样的。
不要觉得是皇帝的女儿,他们就要尊重你,没有直接给你杀了,那就是好了。
不然这和亲公主死得那么快,难不成都是生病、生孩子死的。
反正皇帝不在意,没有了这一个,他还会送下一个来。
过了七八天,康熙也准备回去了。
于穗岁又踏上了康熙的龙车,跟着康熙一起回去。
太子跟十三,最近这一段时间,形影不离的,他们俩,对老四、四哥这人,产生了一种完全不认识的陌生感。
想着半个月前,皇阿玛叫四爷当着众人的面发誓,四爷那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样子,他们就觉得,老四、四哥这人啊,真的叫皇阿玛说中了。
十三心里不好受,毕竟四哥一直带着他,告诉他要尊重敬爱太子,结果,他自已私下里玩这个。
当然,他要争皇位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样两面三刀的,他有些割裂。
太子心里更不好受,他对老四不好吗?
以前皇阿玛根本就不怎么喜欢老四,一直觉得他的脾气不好,喜怒不定的,他还数次在皇阿玛面前给他说好话。
怎么就变成了他在炫耀。
他有什么好炫耀的,就皇阿玛养他,那不是直接交给了奶娘,他就是住在了乾清宫里几年。
就这,他能嫉妒成这样。
太子觉得,自已的牙都咬碎了。
不是,他怎么就觉得皇阿玛只看重他,只看重他,能有直亲王、老八老九老十,还有老三跟他什么事啊!
皇阿玛这是养蛊呢,他也是读过史书的,怎么就直接怪到了他头上来。
太子跟十三对视一眼,相互叹气。
于穗岁在马车上无聊,拉着祝余下五子棋,康熙奋笔疾书批折子,一转头,看见两个玩嗨了,贴的脸上都是纸条的人。
“好了,别下了。”康熙不想看着她这么痛快。
于穗岁头也不抬,“皇上,好好批折子,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当了皇帝的人,是没有多少娱乐时间的。
康熙气得折子一扔,靠在椅子上,长叹,“你倒是玩得开心。”
于穗岁一秒掐住康熙的命脉,“实在不行,皇上,咱俩换换,你来下棋,我去给你批折子去。”
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她是有经验的,不需要培训,可以直接上岗。
祝余沉默:“.......”格格的胆子,一天比一天的大。
康熙不接话,他知道,于穗岁真是这么想的。
回到京城,于穗岁直接钻进了圆明园里,常安之前要去热河行宫的,没有去成,因为瑚雅氏生病了,他回家里去了。
“额娘身体还好吧?”于穗岁问,信里都写了,但是还是要问一问的。
常安坐在小椅子上,举着跟钓鱼竿,“声音小点,别吓跑了我的鱼。”又道,“你额娘没事,她就是那段时间想得多,心情不爽快,这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于穗岁也抛了根竿,“那就好,人没事就好。”瑚雅氏受到冲击,然后调整确实是需要时间的。
祝余:“格格,你跟老爷钓鱼,我先去看看有什么吃的。”说完就飞快的溜走了。
不怪她走得这般快,实在是格格跟老爷都是没有钓鱼天赋的,这天赋差到随便找个三岁小儿来,都比永远空竿的两人强。
但于穗岁跟常安不在乎,这钓鱼吗,就是图个愿者上钩。
不上也没事。
四爷这一回是真的失魂落魄,悲怆到了极点,他都没有想明白,皇阿玛怎么就能让他当众发誓。
四福晋跟佟嘉瑗见他那样,深感雍亲王府里生活不易,直接搬去了别院里住。
不过康熙见他这样,又大手一挥,给四爷送去了年氏做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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