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良心短暂的回来了一秒钟,在这个逢五的日子去了福晋的万福堂。
富察氏自然是欣喜的,并且完全没有提起这后院里的纷争,只在前辈面前当她的贤妻良母。
“小格格那里还是跟着富察氏好一些,她毕竟是亲生的额娘,大阿哥年纪也大了,富察氏也不必太过操心。”乾隆是没有想过将二格格抱到福晋这里养的。
他跟福晋有嫡子嫡女,且都是聪慧的,那富察氏生的二格格本就体弱,这福晋又要忙府里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照看一个孩子。
福晋面上不显,心里却难受,又是这样,那富察氏不知道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大阿哥她自已养,这二格格还是她自已养。
“爷说得对,我这是想着小格格也有四岁了,这身子骨还是不太强健,想着她过来跟大格格作伴,每日里多活动也算是好的。”那一副样子,看着就是风一吹就要倒。
乾隆心里清楚,福晋想的是将二格格养在身边给大格格作伴是假,是想要将二格格压在大格格身下才是真的。
可她不想想,大格格本来就是嫡女了,这待遇本就比二格格高上一截了,都快赶上大阿哥了,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福晋平日里是贤良,可一到孩子的身上,就有些失了偏颇,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富察氏总归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多少还是有两分情意的。
福晋不想叫乾隆心里生出其他的想法,快速的换了话题,又聊起了其他。
“你是说张氏跟轻鸢关系走得近?”乾隆问。
福晋面带微笑,语气从容,“也不是走得近,张氏初初入府,什么也不懂,这高妹妹带着熟悉也是正常的。”她可没说她们走的近。
乾隆没有一点生气,倒是觉得挺好的,后院里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的,福晋、高侧福晋、那拉侧福晋,三个人为首,分成三派。
这样挺好的,后院若是真的团结成一个铁板,他倒是要怀疑自已是不是还能安全的进后院。
“张氏为人天真单纯,轻鸢跟她走得近道也能说得通。”高轻鸢什么性格,乾隆那是一清二楚的,她就是个醋坛子,只是这几年年纪长大了些,收敛了不少。
单纯天真?
福晋的肺管子被这几个字戳得生疼,可是也不能反驳,这王爷都给张氏下了定义,她能去说这都是那个张氏装的,骗你的。
这不是打王爷的脸,说他识人不清,就算要拉张氏下台,也得是王爷自已发现这个张氏装模作样。
夫妻二人的夜话叫福晋的心沉了又沉,也不知道张氏那个狐媚子给王爷下了什么蛊,这才两个月,就叫王爷上了心。
过了两三天,乾隆总算是想起自已在外边带回来的于穗岁了,迎着夕阳的余晖,踏进了于穗岁的院子里。
“我听说你最近玩得可开心了。”乾隆环抱着于穗岁的腰,将下巴搁在于穗岁的肩膀上,也不知道叫个人来给他送什么点心汤水或者手帕这样的东西。
于穗岁的眼睛亮晶晶的,侧过头去对着乾隆的脸,笑吟吟的,“轻鸢姐姐请我吃茶、听戏,我觉得可有意思了。”傻白甜能有什么心思,她是最好骗的。
“我还遣人给你送了那么多东西来,怎么不见你过来谢我?”乾隆伸手掐了掐于穗岁白皙的脸蛋,是个小没良心的,他给的暗示那么明显了,还看不懂。
于穗岁咬着唇,有点无措,声音闷闷的,“可是不是是说不许往前院去吗?”开玩笑,她能主动去加班,不可能的!
“嗯?”乾隆在于穗岁的脸上嗅了嗅,就为这?府里那个女人真的就守着这个规矩了,规矩是死死的,人是活的。
她也太过老实了。
不过他是可能打破这个规矩的,亲了亲于穗岁的脸,然后换了其他的话题聊。
他喜欢张氏的单纯,一张白纸一样,可以任意的画成自已想要的样子。
澄心堂里的灯早就熄了,高轻鸢知道乾隆去了于穗岁的院子里时,心里没有一点妒忌,她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以后张姩的生活可以更好一点。
守着高侧福晋的宫女跟嬷嬷心里都惴惴的,这一回,她们侧福晋怕是伤心狠了。
嬷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福晋等着看高轻鸢的笑话,看她那张狂的劲儿,这一回叫张氏将王爷截了去,也不知道心里要多难受,看她们狗咬狗也好。
乾隆是个随性的人,他喜欢于穗岁现在的样子,在于穗岁的院子里留下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多到福晋都开始冒酸泡了。
不过于穗岁觉得福晋也好玩,她明明看不惯,却要为着那贤良的名声,忍着。
不过都还好,只要福晋不对她下手。
只是那博古架上的白色茶罐还是被乾隆换了,他没有说福晋的不是,也没说于穗岁的不该。
他知道张氏跟个小白兔一样,没有什么胆子,不然也不会随着他折腾,就她伸出来的那点爪子,跟挠痒一样。
他心里甚至在期待,这张氏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若是他喜欢的样,那就继续宠着,若是不是,那就丢开就是,反正不差她一个。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就是盛夏时节,高轻鸢管起了闲事来。
去了富察格格的院子里。
“东西你收好,你再这样不争不抢,忍着让着的,福晋也不见得会放过你。”高轻鸢没有什么遮拦,富察氏上辈子就是这个时候死的,连着她的那个小格格,也没有活过去。
这辈子本该有的三阿哥,也迟迟的没来。
看在上辈子大阿哥的份上,她就当自已报恩了,以后两不相欠。
富察氏手里拿着一个巴掌的的小瓷瓶,心里五味杂陈,她其实知道自已的性格,做不来那些事,当初贵妃娘娘就是见她老实才选中她的,她也是运气好,生了两个孩子。
如今她明明感觉自已病了,可太医说她没有事,只是想太多了。
就差说她有癔症。
想要换一个太医也不行,王爷最近不在府内,她求人都求不到。
高侧福晋送完东西就走了,这一回她牺牲可大了,本来现在应该在圆明园边上的院子里的,跟着王爷住在一起,享受凉爽的夏季,这留在府里,连冰都是欠奉的。
也不是知道张姩在那里玩得怎么样了。
被念叨的于穗岁,在等待乾隆从圆明园里出来,毕竟下一次见他,他就是真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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