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写下一条批注开始,蒲晗一直在笑。
笑得肩膀疯狂颤动,停都停不下来。
“我现在更理解为什么你这么看重那妹子了。可以的,是个人才。”一面笑,一面和菲菲话,笔尖在面的规则纸上画了两下,又添下一批注。
不知那笔现在是个什么心态,反正很开心,超开心。
“你啊,你早知了,那笔的真等级?”放下笔,转头继续研究在的密室,同时问了一句。菲菲却是原地顿了片刻,跟着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果——蒲晗在心底叹了口气。
现在的菲菲虽仍保预知能力,但际能预见的东西限,且非常大的随机『性』。比如她让徐徒去搞一个全知倾的东西——这并不意味着她真的知那东西是什么,她只是能感觉到,那会带来好事。
而且是她定义内的“好事”。
“辉级以上的全知倾可憎物吗?”蒲晗微微眯眼,“目记录的,似乎只那个……”
曾在国外搞了一大批信徒兴风作雨,后被跨洋捕捉,并在五年被那叛徒释放,不知其踪迹的“全知之神”。
当,全知之神是它给自己起的名字。这些可憎物,一旦到了高等级,特别喜欢自称神啊什么的,蒲晗估『摸』着,这应该和《西游记》里的妖怪喜欢占个山头自称大王,是差不多的『性』质。
在蒲晗的记忆里,那个可憎物是没的,但在被收容后,曾被强制锁定在了某个物件上……不过当时蒲晗等级还低,没知晓详情的资格。等升到辉级后,相关资料和知情者又都被毁得差不多了,这事也成了没谜底的秘密。
如果真是它的话,那我们这回可真是牛『逼』大了——两个可憎物,一个辉级,一个保底辉级,这事要传出去,足够们组团上一次培训教材了。
超级大反面的那。
蒲晗面无表情地想着,余光瞥见规则纸上的文字次刷新,遂又凑了过去,扫过一遍后,顺手又给圈画了两下,辉级可憎物怎么了?
哪怕是辰级,该改的还是要改!哼!
别,那笔仙之笔看着是个不老的,被们半哄半『逼』地磨了几版方案,居还真给出了两个看似可行的出来。
一个是利用杨不弃带来的封印盒——这个盒子本身是能对付辉级可憎物,但需要同样高等的其力量辅助。
笔仙之笔的建议是,将它解封,后它贡献自己的力量,帮助们一起封印鬼屋71号。
值得一提的是,那盒子如果想要封印辉级可憎物的话,除了同样等级的『操』纵者外,还需要至少一个辉级,或多个爟/炬级的力量辅助。
那笔能大大方方地表示它可以一个人顶上,足见它脑子已经相当不清醒,连要伪装爟级的事都忘了。
而二个方案,际和们之的猜测差不多——从域内混『乱』的时空碎片下手,寻找出去的机会。
只是笔仙之笔给的路子要更晰一些。
按它的法,那些闪现的往昔片段,原本都是鬼屋71号用来蛊『惑』人的手段,是用来『逼』疯人的幻象。只是在域正常运作时,展示的片段都是精心设计好的,能够一步一步,诱人深入;而现在,因为域主的混『乱』,这些片段也成了全的『乱』序,甚至会域主想要隐瞒的过往出现。
【在鬼屋71号的历史里,是人逃出去过的。】笔仙之笔艰难地写,【在这个域里,真与幻象的界限会模糊,此刻与过往的区域会交叠……】
但“逃出”这个概念是唯一的。
如果们能在碎散的过往里找到那些还者,并跟随们一起逃出,能自而离开这个“域”。当,笔仙之笔在这个方案中次强调,要寻觅这样的碎片并不容易,身为全知倾的友善可憎物它义不容辞,只要给解封,包逃包过,买一赠三。
不过没什么人搭理它是了。
也得亏那张规则纸能当云文档使,又杨不弃和同样是全知的蒲晗一直跟进把控,才能一个个地挑掉笔仙之笔埋在方案中的陷阱,得出这两个相对像话的办法。
在这过程中,规则纸不断吸收着们写在自己身上的内容,对应的逃规则也是更新了一版又一版,最终不知出于什么立场,又默默地在最新版下方加了一句【请尊重人的劳动成果】。天知,笔仙之笔看到这行的时候差汪地一声哭出来。
果,只工具才能理解工具。
还没等它感慨完,规则纸上又出字了。
【行了,目看来,大致已经成型了。】
笔仙之笔心口一松。
【但其中关于[过往片段]部分似乎可以结合二版拓展下。】
笔仙之笔:……
它原地愣了片刻,骂骂咧咧地次写起来,笔尖隔着规则纸戳在门板上,出啪啪的声响。
正在门边忙碌的徐徒被吵得心烦,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敲了敲门板示意它端正工作态度,跟着俯身低头,继续搬起自己的蜡烛。
——对,此刻的徐徒,正在搬蜡烛。
在笔仙之笔认认真真写方案改方案的同时,徐徒也没闲着,一直在两个房间间转来转去,寻找离开的线索。遍寻未果之后,她将目光锁定在了仪式间的几具尸上。
现在,只那些尸,她还没检查过了。
那几具尸被无形的水流托着,在房间的上空飘来『荡』去,距离徐徒相当的距离。她缺少能直接够到们的工具,便琢磨着,让们自己下来。
最好的方法是放掉充斥在房间内的“水”,水没了,浮在水面上的东西自沉底。而唯一能让水离开的出口,只连通里外两间的那扇暗门。
那扇暗门外拦着一圈蜡烛,仿佛一个堵住水流的塞子——起来,那支笔仙之笔确也曾提到,鬼屋71号讨厌火以及相关的概念。用蜡烛之类的火,可以起到斥退的作用。
不过这个方案被蒲晗整个儿否决了。的理由是,可憎物也是会进化的,进化过程中也会逐渐克服自己的弱。用鬼屋71号爟级时讨厌的东西去对付它,非但不会奏效,很可能反而会引起它的怒火。当,现在的它还怕不怕火不知,过去的71号,肯定是怕的。
于是徐徒将摆在外间的烛台一个一个地拿起,挪至仪式间内。而如同她猜测的那样——随着仪式间内蜡烛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大,房间里阴沉的气息越来越弱。她甚至注意到在某个被火光包围的角落里,某团巨大的阴影正蜷缩着。
而在她将烛台全部搬进里间的一时间,那团阴影仿佛闪电般,顺着她留出的空隙哧溜钻了出去。
随着那东西的离开,漂浮在空中的尸们终于接二连三地落地。徐徒谨慎地站在暗门旁,一见尸落下,立刻反手关门,上仔细搜寻起来。
不得不,这个验绝对算不上好……那些人都是死于溺水,虽尸骨还很新鲜,没腐烂痕迹,但死状还是些吓人的。
徐徒倒是不怕,内心甚至为们感到些无奈和遗憾。但真要上手搜身了,她心里还是抵触的。
“你你,好端端的养什么大鱼呢。淹死了吧。”她一边咕哝着,一边在其中一具尸上搜『摸』着,指尖一动,忽『摸』到了个密封的小袋子。
她将那袋子拿出打开,现里面是一本笔记本。里面全是关于过往仪式的记录——看来在这次仪式,们还进行过很多次尝试,不过都因为原因,失败了。
的是因为仪式的材料用量或是摆放不对,的是因为画的符文问题。还好几次,都是因为在仪式中错误地摆上了蜡烛——看来那些微弱的火光曾拯救过们不止一次。只可惜,依旧拦不住们作死的步伐。
本子中间被撕掉了一页,徐徒拿出之捡到的那张写咒文的纸,正好能比对上。虽规则纸曾强调过不要拾取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徐徒还是将这本本子默默揣在了身上。只可惜,只能换到五作死值,可以相当寒碜了。
徐徒暗自摇头,正要低头去翻另一具尸,耳朵忽捕捉到一阵诡异的声响。
刺啦刺啦的,像是人正崩溃地在墙壁上抓挠。
徐徒动作一顿,警觉回头,视线落在身后那扇紧闭的暗门声。
如果她没听错,那声音正是从那门背后传来的。会是谁?
徐徒蹙起了眉。
她才刚从外面的房间进来。她记得很清楚,外面根本没任何……
啊,等等。
徐徒一拍手掌,终于想起来了。
她把笔仙之笔关在外头了。
几乎是在厚重暗门被推开的一时间,那支钢笔灰溜溜地闪了进来。
它的状态看上去似乎很不好,原本光洁亮的笔身变得暗淡了很多,笔帽变得更加歪斜,笔头还变得漏墨,红『色』的墨水顺着笔帽的缝隙往下淌。
不仅如此,它貌似还很气。一进来用笔头疯狂撞墙顿地,笃笃笃的,徐徒都些担心它会不会将自己的笔尖给撞坏。
“行行行,我的锅——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把你扔外面的。”
徐徒负责地歉:“我是真没想到你连过去的爟级71号都打不过……”
笔仙之笔:……
短暂的停顿后,它撞墙撞得更疯了。
徐徒也懒得多搭理它,意思意思个歉后,便转身继续翻找线索。笔仙之笔却像是和她杠上了,直接飘到了她跟,徐徒看哪个方,它在哪个方上晃悠,搅得徐徒心烦意『乱』。
如果是平时,她直接将笔抓住,往银『色』『色』纸里一塞完事。偏偏这个时候,她不能强删这笔的戏份——她的“扑朔『迷』离”,覆盖到的可憎物越多越强,才越效果。这支笔的际等级不低,一把它踢出覆盖范围,作用在71号身上的混『乱』效果会减轻,没人知那时候会什么。
而徐徒哪怕动主动技能,一次也只能让它消停一会儿,还会拖慢自己的进度……她想了想,索『性』直接:
“你想什么?”
笔仙之笔落到地上,连笔帽都没摘,直接沾着滴落的红『色』墨水在地上比划:
【我已经达成了你的要求。】
【该你兑现你的诺言。】
“要求……哦,你那个方案啊。”徐徒抱起胳膊,理直气壮,“不好意思,我际后面都没怎么看规则纸,也不知你们推进到了哪个地步……不如这样,等我出去后,亲眼确认过方案情况,和们开个总结小会。如果没问题的话,给你答复,怎么样?”
完转头次看面的尸,手掌却忽传来一阵疼痛。
她低头,只见自己的手掌上,不知何时,已多出了几口子。
那些伤口很小、很细,在她的掌心如虫般蠕动着,红『色』的血迹渗透出来,构成了一行小字。
【你在耍我】
徐徒:……
她略一沉默,次看往那支钢笔。对方不知何时已从地面上浮了起来,刺目的红『色』墨水顺着笔身淅淅沥沥滑落,像是在流血。
脑海里响起了滴滴滴的警报。徐徒盯着钢笔看了一会儿,忽笑了起来:“哟,才现啊。”
作死值提示的声音瞬间响起,三百多的数值令人咋舌。下一秒,徐徒手背上也传来阵阵疼痛,她低头,只见又一行血字浮现在她的皮肤上: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神不威,你以为我是什么?】
我以为……我以为你是个智障小钢笔啊。
徐徒默默想到。行吧,现在看来,这个笔也没那么智障。
“那你现在是想怎样?利诱不行,改威『逼』了?”徐徒好笑地看着它,不意外地听到脑中作死值的提示音次响起。
【如果你在不愿配合,我不介意换一方式】
这次痛的是胳膊,徐徒低头,看到一行字跟着浮现:
【或许你知[圣痕]吗?在过去,我很喜欢和我的信徒玩这把戏】
【下一行字,你想写在哪里?脸上?心脏?或者是脚底?】
徐徒:……
我不知什么圣痕,你这把戏,倒让我想到某部魔法小里的恶毒反派。
而且为什么会一本正经地提名脚底啊,整句话都味了好吗。
徐徒抿了抿唇,心一横,干脆闭起了眼。
冥冥中,她似乎听到一声嗤笑。紧跟着,被眼睑覆盖的视野内,凭空出现了一行红字。
【你闭起眼,是不敢看自己的末路吗?】
“不。”徐徒没睁眼,淡漠开口,“不,我只是在回忆。”
笔仙之笔:……?
“回忆那条鱼……也是鬼屋71号的模样。”徐徒依旧闭着眼睛,“蒲晗过,如果我回忆起它的样子,我身上的无知之盾会消失,我会次看到它……”
“它也会次看到我。”
她睁眼看那支钢笔,轻轻笑了一声:“你,如果它看到了我,会不会连和我在一起的你,也一并看到?”
漂浮在空中的钢笔闻言,很显地停顿了一下。
下一瞬,掌心的字迹扭曲。重组成了一句新的话:【那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徐徒偏着脑袋看它,嘴角带着笑,眼里却是一片冷意,“你怕它啊,不是吗?”
这一回,钢笔的停顿更久了——是僵住也不为过。
它仿佛凝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找补般地动来动去,同一时间,徐徒身上的血字次变化。
这次变化的是她胳膊上的两行字:
【我不知你在什么。】
【我为什么要怕它?它什么值得我害怕的?可笑至极!】
徐徒眸光微沉,不紧不慢地接口:“如果不是怕它吃你,你为什么要那么急着让我给你解封?”
笔仙之笔:……
“我已经看到黑线了哦。”徐徒嘴角笑意越显,脑中危机预感响得更快,作死值的提示音次响起,她只当听不见。
“丝丝缕缕的,到处都是。仔细回忆一下,应该能看到更多……”
笔仙之笔:…………
不知是不是徐徒的错觉,它身上的红『色』墨水似乎滴落得更快了。
【住脑!】
终于,她胳膊上的字迹次变化:
【你快给我住脑!】
——果。
徐徒心口倏地一松。
她猜对了。
这支钢笔多半并不知,她刚才其还了一句谎话——在笔仙之笔不断修改方案时,她并非没关注。只是她关注的和它想得不太一样。
她主要看的是杨不弃以及蒲晗指出的修改。也是它埋下的错处,或者,陷阱。
跟着徐徒现了一件事——这支笔仙之笔,虽看似自由了一些,也更能撒谎了一些。但它真正能撒谎的部分,际只和它自身关。
换言之,除了这部分以外的内容,它都必须话。最多只能玩玩文字游戏,混淆一些概念,但撒谎是不可行的。
这让徐徒想起她收到笔的二天。当时她曾询问这支笔这屋里是否她不知晓的非人存在,当时的笔虽答得很不像话,但本质等于在回答“没”。
现在的笔仙之笔都不能在这事上撒谎,更别提当时的它。也是,当时的笔仙之笔,感知不到鬼屋71号的存在。
换言之,鬼屋71号比现在的笔仙之笔更强。
以目可以得出强度链。鬼屋71号强于笔仙之笔,笔仙之笔强于蒲晗——而蒲晗,肯定又强于徐徒自己。
又已知,鬼屋71号连同类一起吃的习惯。
此外,蒲晗在徐徒准备移动昏『迷』的便宜养兄时,还曾过这么一段话:
“对鬼屋71号这可憎物而言啊,食物冷不忌,中吃行。真要比起来,我是炸鸡,你俩是青菜,你哥呢,撑死是一窝头。正常人,谁会放着炸鸡不吃,去吃窝头啊。”
当时这么,只是为了让徐徒打消搬动养兄的念头,只可惜没啥用,徐徒和杨不弃还是特意将养兄搬去了二楼。
而现在回想,这番话却是给了徐徒更大的底气。
“我是青菜,蒲晗是炸鸡。那你,肯定是比炸鸡更好吃的东西。”徐徒,“那么不妨猜猜,如果我真的将鬼屋71号的本视线过来,它会先吃你,还是先对付我?”
笔仙之笔:“……”
【你特么病吧!】它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它这会儿连用圣痕装『逼』的闲心都没了,直接转头哒哒哒地往墙上写字,【我被吃了你也活不了!你图什么啊!】
徐徒微微挑眉,挺直身,语气那叫一个铿锵:“图个爽!行不行?”
笔仙之笔:!¥
它的理智告诉它,徐徒这是在虚张声势——虽那玩意儿本来也没多少,现在更是剩得一碎末末。
但它不知为何,突想起了徐徒一行人刚刚离开二楼房间的时候。当时的它已经已经醒了,对外界的情况也一定的感知。
它亲耳听到徐徒,“让你的敌人不爽,是让你自己爽。”
“四舍五入,你赚了,它亏了。”
联系一下它潜伏在徐徒身边以来经历的——
淦。
总感觉那同归于尽的破事她是干得出来啊怎么办!
似是察觉到它的纠结,徐徒次开口,语气却带上了几分轻快:“或者,你要是在不愿意和现在的71号打交的话,和过去的它打交,也行啊。”
她的嘴角沉下来,看着笔仙之笔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要不要比比看,看是你把我写死快,还是我把你扔出去快?”
笔仙之笔:¥……¥
【!!我白了,我终于白了!】它转头又开始啪啪啪地往墙上写字,【你是故意的!你方才是故意把我丢在外面的,为了试探我!】
【你这女人,竟如此恶毒!!!】
红『色』的字迹张牙舞爪地印在墙上,字字泣血。不知的,还以为它才是正被迫害的那个。
徐徒搔了搔脸颊,眼神却变得些微妙起来。
不,这个脑补得过分了。
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真的不小心把你忘了……
“总之,我的态度是这样了。”徐徒内心汗颜,面不改『色』,甚至还主动往踏了一步。
“要么,咱俩一起死。要么,干脆赌个你死我活,你自己选一个吧。”
笔仙之笔:……
虽这样真的显得很没面子,但在徐徒上一步的瞬间,它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些许,直接抵上了墙。
又过几秒,它终于彻底放弃一般,往地上一摔,不动了。
红墨水从笔盖中漏出来,染开一滩,像是晕开的血。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徐徒总觉得它整只笔都变得灰败了不少。后完全不管它了,转头自顾自地继续搜尸。
皮肤上被留下“圣痕”的地方还在痛。字迹已经变得模糊,只剩下一血痕,看着些吓人,不过好在不会真的滴出血来。
徐徒觉得些碍眼,转头朝那钢笔叫了一声。那家伙只当听不见,笔帽兜着脑袋,直接滚到一边去了。这是自闭了还是怎么的?
徐徒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在尸首的腰身上『摸』,终于在其中一人的后腰处,『摸』出了一串钥匙。
几乎在她将钥匙拿在手中的瞬间,原本封闭的房间内,忽多出了一扇木门。门扉紧闭,上面一个锁孔。
原来如此——徐徒恍大悟。
都先锁钥匙。这里的顺序却是相反,先钥匙,才能刷出对应的锁。
那门上还贴着一张规则纸。此时此刻,上面写的方案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剩一系列逃规则,排列得整整齐齐。
跃动的烛光照在门扉上。徐徒眼尖,一眼看到,那规则纸上方的空白处,不知被谁,又添上了一些东西。
那看上去像是一个符文,三角形的,中间画着大大小小的菱形和圆,旁边还个蒲晗的个『性』签名。
徐徒心知这应是蒲晗给的线索,一反应是去翻那本捡到的笔记本,翻了一遍却没找到对应的图案。她又执起蜡烛,去查看房间里的东西,途中路过自闭的钢笔,顺便将它捡了起来。
手指无意中摩挲过钢笔的笔身,徐徒动作忽一顿。
她想起来了。这支笔的笔身上,也符文。
徐徒当即将火光凑近笔仙之笔,细细观察了一会儿,果在笔盖上找到了一个与规则纸上图案相同的符文。
她深深看了一眼规则纸,次对笔仙笔开口:“对了,问你个问题。”
“解开你身上封印的方法是什么?”
笔仙之笔:……
笔仙之笔:……?!!
它几乎是瞬间从徐徒手中蹦了起来,飘在空中愣了半晌,转头在墙上写:
【你又想干嘛?!】
徐徒:……
“得,使唤不动你了是吧?”她懒懒抬眸,站起身来,“行,不想回答别回答了。”
笔仙之笔:!!!
它刷地移到徐徒跟,迟疑片刻,才转头扭捏地在墙上飞快地写出了一行字。
——方法倒是不难,是要用人血将它身上的符文涂抹掉,一边涂一边重复:【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
徐徒依言照办,毫不介意地从身上的伤口里『逼』出了一血,小心翼翼地对准灯光,将手指凑了上去。
精准地将血迹盖在了那个三角形的符文上。
一边盖还在一边念:“我给你自由——不过只给一小部分。”
“我给你自由……不过只给一小部分”
“……只给一小部分哈。多的没。”
笔仙之笔:……
不是,你念这么大声,是怕我不知你在坑我吗?
身上的封印正在消解。不知为何,它却突涌上了一股不妙的预感,以及沉重的哀愁。
无论如何,小部分的自由也是自由——因为徐徒那光正大的诵咒,等到结束了,那钢笔竟意外地没感到很大的心理落差。
事上,因为之徐徒那“来啊,一起爆炸啊”的作风太唬人,它际已经对解封没什么希望了。没想到这会儿居还能被解开一……
它甚至莫名“诶,我居中奖了诶”的惊喜感觉。
但作为一个自认为比较『逼』格的反派,笔仙之笔还是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像个乡下小狗一样那么不争气;并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徐徒只涂掉部分封印的原因。
顺便次站上德的高地,义正辞严地指责她不守诺言,狡猾『奸』诈,是个极度卑鄙的人类。
像你这人,放在当年,想入我门下我都不会收的好吗!
“什么不守诺言?是因为信守诺言,以才帮你涂的好吧。”徐徒却是理不直气也壮,壮得好像之打算完全白嫖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叫定金。定金懂吗?起码要等项目完成了,才能付尾款——都是高级可憎物了,能不能讲商业逻辑?”
完直接走木门,拿手里的钥匙比对了一会儿,将其中一把『插』入门锁,大大方方开门出去。
剩下笔仙之笔一个,默默飘在她身后,动作很迟疑,内心很困『惑』。诶?
原来……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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