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慢慢喝着汤,是梨汤。除了雪梨之外还加了银耳、冰糖、百合、红枣、枸杞。安宁做饭的手艺自是没的说,清甜浓稠的汤一入口,就知道至少炖了一个时辰以上才能有这味。
想到这是“红袖”亲自下厨做的,安宁这嘴角上翘到拉都拉不下来。原本甜味不大的梨汤硬是给她喝出了甜的发齁的味道。这心里啊,像是把整个人都埋在刚洗完澡、梳完毛,软乎乎的小莫身上。只一下就让人很开心。
想了想,既然都这么甜了,那就做点糖来当回礼吧。
冬日水果少,无情那种爱吃新鲜蔬菜水果的没问题,冷血那种只爱吃肉的就免不了生口疮。安宁知道府里有不少生了口疮的人之后,就要有这情况的人每天吃上两个橙子。所以府里的橙子那都是成筐成筐采买的。
苏梦枕饮食上没有偏好,或者说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有偏好。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炖煮的软烂了吃,冬日也是容易生口疮的。
安宁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拿了几个大橙子回来,翘着嘴角挖橙肉、榨橙汁,做出晶莹剔透的糖果来。橙香四溢,酸甜可口。
一边装盒,一边骂自己没出息,怎么一壶汤就美成这样。越想,心里那点隐隐的不痛快就越明显。这种突然的改变,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别人提醒的,这个人啊,木起来也真是个木头,早干什么去了。
正胡思乱想着,追命在小厨房门口轻咳了一声。
安宁回头:“三哥回来了。”
追命办案归来,这也是才到家:“刚回来,给你带了些零嘴。”
安宁撇嘴:“‘给我’?要是只给我,我可就一个人吃光了啊,一点渣渣都不给舒心留。”
追命看天:“三份,三份啊。你一份,动人一份,你院子里其他姑娘一份。”
看这周到的,简直能闻到一股名为“恋爱”的酸气。安宁一边吸气一边觉得某红袖在这方面实在是有些不及格了。得想个办法表达不满才行……www.)
追命看到安宁这个表情,一股凉气从脚后跟一直蹿到了头发丝。之前她说出对白愁飞和“天下第七”的处置时,也是现在这副表情的。
追命的追踪术在四大名捕里是最出色的,在全天下也是数得上的高手。若是连他都查不出来,那这世上能看出端倪来的人就少之又少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了帮安宁检查和处理痕迹的扫尾之人。
别人还只是听了听,就觉得某处发紧了,他可是实实在在的看见了。
一面墙上挖了两个洞,把那两个实实在在的倒霉蛋放进去之后,缝隙用软布塞紧,使得这两人的腰死死的卡在洞里。本来就半分动弹不得的两人这会连被人移动都不行了。
两个曾经心比天高的人现在连穿上裤子这件事都是奢望,只能被一群流连南风馆的人肆意玩弄。甚至还有了花名,肤白的那个叫“白芙蓉”,肤黑的那个叫“黑牡丹”。要知道,一墙之隔,那两个虽不能说话不能动,但听还是听得到的。对他们两个来说,那些人口中的污言秽语恐怕和身体上的伤害同样强烈了。
追命经办的大案惨案多不胜数,犯下恶行之人得到报应的事也见多了,但这种“报应”法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一时还有些可惜,可惜这场景不能公开,若是可以的话,这世上对女子用强的男人应该会少很多吧。
除了这种感慨,再就是更加明确了一件事:绝对不能惹安宁!不然她想出来的法子,真能在挺合理的前提下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天泉山”新开辟出来了一处演武场,专供团战训练用。
苏梦枕正因为多年没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实战打斗而累到大口喘着粗气。做这种训练时必要树大夫随侍在侧,不然连他自己都不敢冒这险。
树大夫给他诊了脉后塞他一颗平复气血的丸药,怒瞪郝稻实:“他活着你难受是不是?!”
郝稻实看天:“以一战百本来就是测试体力极限,可以随时停止的,但他自己不喊停有什么办法。”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跟苏梦枕说道,“今日先休息,你这体力极限还没测出来,休养几日后需再来一次才行。”
苏梦枕喘息着,即使累极也不改风度:“好。”
树大夫想了想郝稻实的话,觉得在理,怒瞪苏梦枕:“你是嫌命长了不是?!”
苏梦枕喘了一会,气息稍稳:“还好。”
树大夫哼道:“两个掉醋缸里去的家伙,别扭成这样,明说就是为了女人又怎么样!”
一句话说的两个人同时偏了头。郝稻实先是紧张的环视一下,随后否认道:“我只是给他做日常的训练,不光他,每个战士都要测试体能的。哪里是为了女人……哪有女人……”
树大夫嘿嘿一笑,阴阳怪气的道:“原来不是为了女人啊,我最近该去趟‘神侯府’了,跟小安探讨一下医术去,也顺便把这边发生的事讲给她听听。这新来的郝教头有点奇怪啊,怎么看怎么像收拾情敌……”
“是又怎么样!”郝稻实一咬牙:“不就是趁我们姑娘失忆,心神不稳才趁虚而入吗。整个帮会里又最他能拿得出手,这才暂时将人蛊惑了去。等回了家中,见到家里的兄弟们,选谁还不一定……”
茶花笑成一朵花一样,手里捧着个盒子往自家脸黑如锅底的楼主手里塞,挤眉弄眼道:“‘惜芳年’送来的。”
苏梦枕身上散发的寒气瞬间一收,接了盒子道:“我先回玉塔休息,郝教头若还有吩咐,遣人来找我就是。”
留下郝稻实差点气的原地背过气去。
树大夫把刚才给苏梦枕吃的平复气血的丸药塞郝稻实一颗:“我说你们俩也都是爽利人,怎么不干脆打一架了事?”
郝稻实哼一声:“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只不过单打独斗算他欺负我,带人打群架算我欺负他,怎么打?”
树大夫夸张的点点头:“极是极是。可是就这么别扭着也不是事啊。”
郝稻实再哼一声:“格老子的,要不是情爱这种事不是努力就能有回应的,怎的也不会便宜了那个瓜娃子。”
树大夫特别感兴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说起这个,郝稻实有些失神:“能怎么办,教他怎么对我们姑娘好呗。都在一块了还没被人追求过,我们姑娘该多可怜。”
树大夫愣一愣,赞道:“好胸襟。”
郝稻实一脸严肃:“教是教,但是别指望我给他好脸色看,逮着机会了我还是要把他整治的爬不起来!”
树大夫哈哈大笑:“不得不说,你可比苏小子懂疼人啊。哎哎,老夫本家有个侄女,也称得上是花容月貌,老夫给你介绍介绍?”
郝稻实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看树大夫,口中嘟囔一句:“瓜娃子。”
树大夫耳朵好使,“说什么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哎,你别走啊……”
……
苏梦枕打开小盒,随着盒子一起展开的还有他的笑。捡了颗糖果入口,同时展开了与盒子一起送来的信。
还没看清信上的字,就把口中的糖吐了出来。没别的,因为这闻起来果香浓郁的糖果入口竟然酸的透心。
将糖吐在手上,苏梦枕皱着眉头缓解酸味,一边看信。信上的字刀头燕尾,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媚:“送晚了,罚你。”
苏梦枕一边苦笑,一边把手上那颗糖重新放进了嘴里。这个又促狭又记仇的小女子啊,真真磨的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好酸,酸的口中分泌出了大量的口水。但这极烈的酸味过去之后,舌头上便传来了香甜的橙味。原来这糖果是做成后又滚了一层精炼过的“宜母子”汁,等口水融化了外面的酸味后,才能尝到里面美味的糖果。
苏梦枕闭了闭眼,这“罚你”二字,对他来说,是些又甜蜜又磨人的回忆。原本还想将糖果拿出去跟人显摆一番的心立刻就熄了,怎么能示人,藏起来吃才是。
甜味和果香弥漫开来,尝到了甜头的苏梦枕已经有些明白为什么要给恋人送信送礼了,从心底泛出来的甜直接显露在脸上,收都收不住。连身处的房间都甜蜜又温暖起来,这感觉……真好。
彩蛋:
“惜芳年”里,没有滚过酸浆的糖放在桌上给大家都尝尝。
舒动人的脸儿红红的,边吃糖边撸猫,做个很忙的样子,努力不理会大家调笑的目光。
李师师故意说道:“可巧了,姑娘做了糖,三爷也送了糖果来,今天这甜食可是吃多了。”
安宁和舒动人都咳嗽一声,没搭茬。
李师师偏心的不去撩拨安宁,只对舒动人道:“舒心啊,三爷送的那些好吃还是咱们姑娘做的好吃?”
舒动人毫不犹豫的道:“外面卖的怎么能跟姑娘做的比,自然是姑娘做的好吃。”
李师师笑着点头:“这样啊。那你喜欢吃哪个?”
这回,舒动人俏脸爆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安宁有些兴奋,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改口叫“三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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